石守信大吃一驚。吉大壽也按奈不住,道:“將軍,這齊王看上去是要落敗了。我們。。。”
石守信沉吟片刻,道:“再且看片刻。黑衣人頭目身手如此狠辣高段,絕非凡人。這樣的高手,在北燕恐怕是寥寥無幾。可是我所知道的幾個人都不使劍。這群人選擇在這裏對西梁齊王下手,絕對不是那麽簡單。現在齊王的樣子看上去不是剛剛打鬥受了傷,倒像是。。。”
“像什麽?”吉大壽問。
”沒什麽,我們再看看。”石守信回答。石守信心想此刻有二皇子在身邊,最好不要節外生枝。這齊王是西梁重臣,而這群黑衣人必定是某股強大勢力所派來刺殺齊王的,這兩方是敵是友都尚未明朗,如此貿然上前幹涉,說不定會惹出什麽不必要的麻煩。
黑衣人頭目稍等片刻,看齊王氣息似乎回轉,便上前用劍攻齊王的上三路。齊王隻得重新運氣,將劍從地上拔出,左右抵擋,盡管氣息不穩,內力緩弱,但在招式上依舊淩厲謹慎,黑衣人頭目竟然一時間占不到任何便宜。
黑衣人頭目見狀便躍身退出幾丈開外,對齊王道:“今日我等奉命,必取齊王一家性命。這蕭達嶺便是齊王全家的魂曲之地。”
齊王的兩道劍眉擰在一起,俊美的臉龐升騰起滿滿的殺氣。如果說這世上有任何東西值得他去拚命,那就是馬車裏的她。
他可以用生命保護她,保護他這一生最愛的女人。
這時候其他的侍衛開始一擁而上砍殺黑衣人,但是實在以卵擊石。很快侍衛們就被屠殺殆盡。隻剩下齊王靠在馬車邊喘息。
黑衣人頭目又道:“齊王殿下,你可有什麽最後的話要對車內的人說的?”
齊王本來開始運氣,可是越運氣便越是覺得胸口悶堵,五髒六腑好像火燒一樣難受,頭暈眼花,正在難受之際,聽見黑衣人頭目的話,又氣又急,又一口鮮血嘔了出來。
黑衣人頭目見狀,尋了個齊王的防備的空隙,舉劍向齊王咽部刺去,出劍之快,世間少有。齊王趕緊躲閃,這一劍挑掉了齊王頭上的琉璃發簪,齊王的烏黑的秀發如瀑流瀉在他的背後。黑衣人趁機刺來第二劍,這一劍刺到了齊王的左腹,齊王頓時倒地。
黑衣人頭目將劍拔出,低頭看著痛苦皺眉的齊王。齊王的眼睛盯著馬車車簾,滿是絕望。他知道自己起不來了。他經過幾次運行體內真氣失敗後就知道,他被暗算了。至於他什麽時候中的毒,他完全不知道。可是此刻,他最對不起的人就是馬車裏的人。他沒有保護好他們。他後悔為什麽要帶他們來上京。如果當初不做這個決定,他們還可以好好的在上京活著,不比在這荒郊野嶺死的不明不白的做孤魂野鬼。
車簾再次掀開,裏麵那個美貌的婦人這次已經花容失色。她從馬車上跳下來衝到齊王的身邊,用身子撲在齊王身上,吉大壽和石守信都以為這婦人要告饒,不料隻聽見這婦人惡狠狠地回頭對黑衣人哭喊:“你們都是些什麽東西,為什麽要害我家王爺!我父親是一品將軍魏武,你等敢傷我家王爺性命,我父親他日一定將你們碎屍萬段!”她一邊咬牙切齒,一邊拿起齊王手上的劍向對方胡亂砍去。一看就是不曾習武之人。
黑衣人頭目不動聲色,隻是悲哀的看了一眼地上已經無力動彈的齊王,然後輕輕一個側身,便躲開了齊王妃用盡全力砍過來的一劍。
然後在齊王妃被她自己手中的劍的重力帶著歪到一邊時,頭目一劍刺向齊王妃的腰間。這一劍一時間刺不死,但是卻會讓她流血不止,直到血盡而亡。
齊王見狀,悲憤交加,用力起身去救自己的愛妻,誰知道一用真氣,就又嘔出幾大口鮮血。
頭目看了看這垂死的兩人,道:“車上還有個小世子吧。你們是想要我在車裏把他解決了,還是帶到車外來,你們一家三口死在一起?”
齊王妃聽到此話,雙眼怒瞪,再次拿起劍,向頭目衝過去,一邊叫喊:“我殺了你,我要千刀萬剮你!”頭目飛起一腳,把齊王妃踢到馬車邊上,正好和齊王躺到了一起。
“既然你們不選,那我來替你們選。在車裏多沒意思。一家人還是整整齊齊的好。”他突然怪笑著,飛身進車裏,抱出來一個白白嫩嫩的兩歲稚童。
這孩童承接了父母的美貌,生的眉眼俊俏,白嫩可愛,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好像兩個黑黑的大葡萄。孩子不知道外麵的叫喊聲是何意,但是出來看見躺在地上的鮮血淋漓的爹爹媽媽,便哇的一聲哭了。
齊王妃的憤怒終於崩潰了。她是將門虎女,雖然不曾學什麽武藝,但是一向脾氣火爆,從不把任何人放在眼裏。此刻,她終於意識到他們將要葬身在這裏,而她那不過兩歲的孩兒也要被殺死在這裏,忍不住滾下淚來,哭道:“你們要殺我們夫婦二人便殺,隻求放過我那兩歲的孩兒。他什麽都不懂,話也說不得幾句。求你們繞他一命!”
頭目眼睛裏似乎有點晶亮亮的東西,好像是淚水。隨即聽到頭目發出的一陣讓人不寒而栗的笑聲:“哈哈哈哈,”原來他眼睛裏是笑出了眼淚。“一個劍宗的傳人,一個魏武將軍的獨生女,現在就這般狼狽模樣。不著急。我給你們孩兒一劍,讓他跟你們一樣一點點的死去。黃泉路上好歹做個伴。”
正待下手,聽見一個聲音越來越近。
“你們要殺他,也不看看碰見你哪個爺爺了?”黑衣人頭目定睛一看,是個身量短壯的黑漢子。吉大壽罵罵咧咧的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