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爾幹半島被稱為世界上的火藥桶,那麽薩拉熱窩就是火藥桶上的那條點燃就可引爆的引信。1914年奧匈帝國皇儲就是在此地被暗殺而引起第一次世界大戰,二戰期間這裏也是反法西斯戰爭的重要戰場,瓦爾特中尉為保衛薩拉熱窩而獻出生命。九十年代南聯盟解體之後,這裏又是戰火不斷,92年塞族人縱火燒毀了由舊市政廳改建的國家圖書館。1995年7月,薩拉熱窩又發生屠殺穆斯林平民慘案。為了讓後人銘記曆史,市中心建有戰爭兒童博物館和記念穆斯林平民慘案的1995/7/11記念館和薩拉熱窩版的地道戰博物館。
薩拉熱窩是一座十分包容的城市,由於宗教的多樣性被稱為“歐洲的耶路撒冷”,薩拉熱窩仍是歐洲僅有的清真寺、天主教堂、東正教堂、猶太教堂可以共存的城市。漫步市區內,可以看到清真寺和天主教堂比鄰而居,頭圍黑色麵紗的穆斯林婦女和身穿緊身牛仔褲的摩登女郎擦肩接踵。
薩拉熱窩又是一座富有濃鬱人情味的城市。也許由於曆史上和近代戰爭的影響和陰影,它們或許使巴爾幹人的麵部微笑肌肉失去功能,走在大街上的女人臉上寫滿了剛毅,五十歲以上的大叔們的麵都表情更有特色,女兒也發現了這一特點,吃早餐時她不時調皮地告訴我,對麵的大叔一定是跑了三個老婆的男人。其實薩拉熱窩人冷酷冷漠的外表下有著更加溫暖的人間之情。昨夜晩餐後找到預訂的民宿時已是9點,民宿是一座老舊的八層公寓,男主人告訴我們這裏十分安全,因為現任的波黑政府總理就住在他家的樓下。民宿主人還幫傑森把汽車停在公寓後麵。今天下午當我們結束行程準備離開薩拉熱窩回到公寓時,讓我們一家人啼笑皆非的一幕出現在眼前,我們的小寶馬車後頭尾相接,橫七豎八地排了十多輛汽車,我們是插翅難飛了,但是我們又必須在下午七點前返回克羅地亞,傑森已經預訂了今晚的輪胎餐廳,而且已經交了不菲的訂金,而且我們也訂好了今晚的民宿,而且而且我不願意讓傑森或者我自己在漆黑的夜晚開車行進在崎嶇的山路上,但是再多的而且也沒有用,一家人在車堆裏打轉,仔細看看後麵的一串車蟲裏隻有不到一半在前車窗下留有手機號碼的小紙條,可是悲催的是我們沒買波黑的手機卡,沒有WiFi 時發不出信息和e-mail,公寓台階下有一個小小的咖啡店,先要杯冰水和咖啡靜靜心,點了飲料才好問老板WiFi密碼,上了網趕緊聯係房東,胖胖的咖啡店老板和幾位喝咖啡的當地客人早已看到我們的困境,安慰說到了下午5點下班時間,後麵的車子都會開走的,胖老板又讓我用他的手機給車主打電話,可是橫在其中的幾輛車裏又沒有留下電話號碼,欲哭無淚時英俊的房東出現在麵前如神兵天降,他一邊告訴我們不要擔心No哇瑞,一邊幾通電話打出去,幾分鍾後從小道前後和公寓門洞走出幾位年輕的小夥和中年大叔,還有一位白領女士,他們像是聽到統一號令一般,開車門,起動倒車,片刻之間小寶馬車後的烤羊肉串消失了,房東又鑽進車裏把我們的車子從旮旯裏挪出來。我很詫異薩拉熱窩人這種看似無秩序中的有序是怎樣的形成機製,連想到房東是現任政府總理的鄰居,房東他是體製中人或官員警察?老住戶地頭蛇?似乎能量滿滿,帶著滿腹的疑問攀談起來 ,原來他本人在一家醫院做工程師,妻子在救護車上工作,一年前剛剛買了這座二室一廳的公寓,準備明年搬進來,在此之前先出租幾個月,賺錢交房貸。原來這種秩序是建立在人與人之間最基本的善意和理解,其碼是無敵意無嫉妒的基礎之上。離開前女兒提醒我別忘了給胖老板付咖啡錢,胖老板競說咖啡不要錢,我以為聽錯了,店裏的幾位客人也笑著說Free, free, 我內心充滿感動,還是付了三倍多的錢並和胖老板和他的客人們一一握手道別。
離開薩拉熱窩的波折過程一定是我們一家在薩拉熱窩或者是整個巴爾幹半島旅途中的難忘經曆。祝福薩拉熱窩人拔掉火藥上的引信,遠離硝煙,過上寧靜的日子!
照片1: 薩拉熱窩市區內的天主教堂
照片2: 薩拉熱窩市區內的清真寺
照片3: 舊市政廳和世界上第二條最早建成的有軌電車
照片4: 1995/07/11 穆斯林平民慘案記念館的遇難者照片牆
照片5: 戰爭兒童博物館和正在博物館前的少年兒童
照片6: 薩拉熱窩富有創意的街景
照片7: 薩拉熱窩街頭麵無表情的大叔
照片8: 覽車上眺望薩拉熱窩市區
照片9: 我家寶馬車後橫七豎八的汽車蟲,我們的車子在廣告牌後,右側公寓裏有我們租的民宿,樓下有現任政府總理,公?建於六十年代,八層無電梯,我們住在六層,樓梯上有貓尿,上下搬行李吃到苦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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