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當頭棒喝
2010年6月25日,在那個陰沉沉的清晨,一家三口正走出天通苑時,每個人的步履都很沉重。今天陳瀾想到區法院的信訪辦要求開庭,她在猶豫著是否讓葉青帶凡非去門口的天鄉小學報名。
“訴他們惡意串通!半年了!我們現在還在跟空氣打官司呀!”她望著葉青,幽怨中透著絕望。本來唾手可得的房子,被一些不可理解的變故耽誤著,仿佛冥冥中一直有種神秘的力量,在阻擋她買到房子。她的心裏有種撕扯般的痛,因為她做了兩年的凡非牛小夢,今天要碎了!
“今天上午西區法院是信訪接待日,找法廳既然沒用,我今天得去那要求開庭!”她咬著牙說。
“今天是小學報名的日子,怎麽著呀!?”她看著葉青接著說,其實前天夜裏兩人已討論好久了,但糾結難過著,誰也沒說出口。
“要不,先上附近的天鄉小學報上名吧?”葉青耷拉著頭,不敢看兒子。
“等官司打完過了戶,咱們再轉到中關村小學吧。”葉青接著說,心想著是不是又在騙孩子呢?這半年莫名其妙的等待,已經消磨掉他太多的信心,對案情、對自己、對公正...
“法官您好,立案快半年了,一直不開庭,廳長接待日也去兩次了...”陳瀾在西區法院接待日,好不容易排到了,遞上一張申訴書。
“民事,催開庭是吧?”西區信訪辦的法官瞟了一眼申訴書,帶著煙酒嗓問。
“以前就是立案難,沒想到開庭比立案還難!您幫內部問問,什麽時間能開庭?”她仰視法官說。
“回去等著吧,我問問。”法官心裏有大事的樣子,敷衍著,喝了口茶,也沒記錄,就扔了回來。
“買不到這個房子,我兒子今年上小學都耽誤了...”她堅持著解釋。
“法廳案子多,有時候會超過正常周期”法官不耐煩地說“回去等吧,我一會兒有事。”
杳無音信!
2010年9月1日,天鄉小學開學典禮,彩旗飄飄。天鄉雖然是普小,入學很鬆、師資一般,但聽說有一個很有雄心的熊校長,學校誌在趕超一流名校。校長設立了老師教學業績考核的評比,老師們互相比著,對教學、對學生要求都很嚴格。
陳瀾已經麵對了現實,心裏想著隻是暫時一年,今後還是要轉到牛小去的。她心裏有種強勁,即便在最艱難的少年時期,她都從沒屈服過命運。如今,她更不會讓兒子輸在起跑線上,她決心讓凡非不同凡響!就像老爺當年對她的期待一樣。她早已為凡非製定了全麵的數學和英語超越計劃,已經實施一年了!
開學這天,凡非穿上藍白相間的校服,東張西望地走進校門。
“過的開心點,要聽老師的,記得擦口水,注意安全!...”
聽見媽媽的聲聲呼喚,凡非回頭,因過敏有些發紅的小臉上,留給她一個燦爛的笑。
陳瀾覺得凡非的人生傳奇開始了,一切都是這麽莊嚴和隆重,凡非在學校的每一步探索,和同學的每一句話都值得記錄,都令人興奮。
陳瀾和葉青隔著操場外的柵欄看開學典禮。
“看見了,在北邊第六列中間!”她興奮地叫起來。
“看!咱家凡非站得還挺直!”葉青笑著說。
“你看你看,咱天鄉的老師多敬業、多負責呀!”葉青看到在凡非班隊伍間,老師不停地前前後後走綹,嘴裏不斷說道著,手上還時不時扒拉幾下孩子。
陳瀾卻忽然開始擔心,她那總站不穩、定不住的凡非能行嗎?
放學了,小學門前人山人海,孩子們一班一班地走到隔離帶裏的接送區。
終於,金霞老師領著一.5班小豆包們出來了。金老師身材很高,略微發胖,齊耳短發燙的有些蓬鬆,臉上的淡妝掩飾不住眉宇間透出的一絲霸氣。
“站好了!排好隊!”金老師粗聲大嗓叫著:
“誰要是不認真,給班集體丟臉,我可要批評了!”
“佳蕊怎麽樣?”
“王軍怎麽樣?...”家長們紛紛圍上前去問自家孩子第一天的表現。
“很守紀律”
“挺聽話的”金老師依次回答著,笑著。
“凡非今天怎麽樣?”陳瀾也擠到金老師麵,怯生生地問。
金老師看著她愣了一下說:
“你的孩子挺有潛力的,我注意到他了。”
陳瀾聽著興奮地紅了臉,心想老師怎麽看出凡非的潛力的?她後來才領會到老師嘴裏的‘有潛力’不是好話,就是差!老師們常這麽用。
第二天下學,陳瀾她剛拉著凡非往回走,金老師追了兩步上來。
“你這孩子上課不太聽,說他時,他眼睛也不敢看老師!”金老師的聲音拉高了八度:
“他是不是也不認得幾個字呀!?”
“教過的,他認識1500多字了,還讀過不少書了。”陳瀾忙不迭地趕緊解釋。
“我教好多年了,有些孩子讀書多,照樣學得差,寫作文不行!”聽金老師話裏的情緒,就像買了個婁瓜似的,真的氣著了。
“金老師,您別著急,可能剛上學,還沒適應。”她上前一步,趕緊寬慰著。
“那你是讓我管他!還是不讓我管他呀?”金老師臉上變了色。
“當然希望您管他,讓您費心了。”簡直是晴空霹靂,陳瀾半天沒緩過神來。老師真是經驗豐富,眼光“毒”到!一眼就能把問題孩子挑出來,隻是她當時還在夢裏,渾然不覺。
“今天在學校,過得還開心嗎?”回家路上,她問凡非。
“我今天被罰在教室門外站了半節課,金老師很生氣!”凡非跟媽媽說著:
“上操後整隊回班時,樓道裏的板報太好看了,我看了一會,就找不到隊伍了。”
她明白了,這事發生在好奇心強,專注力差的凡非身上不讓她意外。
開學後一個星期,每天凡非回家,陳瀾都發現他丟學具。她就不斷地給他補充,後來還用貼紙貼上凡非的名字。
“你的那十塊橡皮都哪去了?”她吃驚地瞪著空空的筆袋。
“五十隻鉛筆,才一周也丟光了!?”
“是我後麵王軍偷走了,他不承認,有幾次我看見了,他就是不還呀!”凡非兩手一攤,滿臉無辜的樣子。
“王軍總拿凡非學具,凡非不知該怎麽辦?家長不管嗎?聽說軍隊幹部呢。”她星期一在放學時委婉地問金老師。
“你又沒證據,千萬別問家長,交給學校處理”金老師一邊往回走一邊喊:
“王軍的家長留一下。”
星期四放學時,金老師交給陳瀾滿滿一大袋子東西,都是有凡非標簽的鉛筆和橡皮,
“孩子們嘛,這些事都正常,別太計較,長大就好了!”她小聲說。
星期五下學,凡非手捂著肚子,小臉上滿是痛苦。
“怎麽了?鬧肚子了?”陳瀾趕緊問他。
“今天課間,我在樓道溜達”凡非小臉開始委屈“王軍過來就打我肚子,打得特別狠。”
“那你不會躲嗎?他為什麽打你呀?”她蹲下身撫摸凡非的肚子,心裏痛著。
“他說讓你告家長!”凡非眼睛裏充滿了恐懼
“我躲到樓梯下麵,等他走了才敢出來,你沒看見,他有多可怕!”
“你有沒有告老師呀?”陳瀾腦子裏想象著凡非被打的慘狀,激動地提高了聲音。
“我也有點怕金老師。”凡非遲疑了一下說。
陳瀾想著老師說的‘沒證據’的話,隻能先忍了,同時千叮嚀萬囑咐凡非注意安全。
下一個周一放學時,凡非又捂著肚子出來了,他本來就瘦,又弓彎著腰,身子縮得都快成小Baby了,見了媽媽痛苦地說:
“今天中午,我上完廁所回班路上,王軍使勁踢我肚子。他踢足球的,踢得可狠了!太可怕了!”
陳瀾急了,跟金老師說了。第二天金老師讓兩個孩子留下,家長進班,她大聲說:
“打人在咱們班是絕對不允許的,我查清楚了,才請你們來。”
陳瀾看著那個叫王軍的孩子,很壯實、皮膚黝黑、留著寸頭、眼睛黑白很分明,就是眼神愣愣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再看王軍的父親,麵貌粗獷,也是眼神直愣,但透著一種強悍和怒氣。
“金老師,您找我後,我就收拾他了。要是他再犯紀律,我還修理他!”王軍的父親搶先說著。
金老師心想著打罵不是教育的好方法,她得示範一下,於是轉臉望著兩個孩子。
“王軍,為什麽打凡非?”金老師望著他,控製著聲音,但帶著威嚴。
“不為什麽,就是想揍他!”王軍答得直接而冷靜,臉上沒有任何表情,不像是犯了錯的孩子。
“你們倆跟家長們說說,老師喜歡什麽樣的孩子?”金老師緩和了表情說。
“喜歡溜邊的,不找麻煩的。”凡非揚起小臉說,想著老師說過的話。
金老師氣得鼻子歪了一下。
“老師喜歡為班集體爭光的,學習好的!”王軍答。
“對了!以後要互相幫助,為班級爭光,不許打人惹麻煩!”金老師讚許地笑了...
開學一段時間了,學校說為了安全,課間不許下樓。凡非數學課後看王軍留在班裏,想躲開他就來到樓道裏,他瘦消的臉上,憂鬱的眼神遊移不定。
“凡非臉上都是紅包,太惡心了。”班長曲佳蕊看他到過來,跟對李豔和邢嫣嘀咕,凡非耳尖聽到了,趕緊轉身走向窗邊。
凡非走向紫薇旁邊,曲佳蕊又跟過來說:
“咱都別跟凡非玩啊,他是吸血鬼。”
凡非怔住了,從小就患有嚴重濕疹的他,對別人嫌棄他皮膚的眼神很敏感。他也知道吸血鬼長的可怕模樣,沒想到曲佳蕊說他是吸血鬼,在眾目睽睽之下,在同班同學的緊密包圍之中,他想要逃竄,卻無路可逃,真恨不得有條地縫趕緊鑽進去。
上操時間又到了,男女生兩隊,每天都手拉手出場的,凡非喜歡拉著紫薇溫暖的手,他喜歡苗條而又端莊的紫薇。可今天紫薇忽然避開了凡非伸出的手。凡非伸出的手僵在空中,有些不知所措,落在了隊伍後麵幾步,前麵的同學們走在陽光裏,凡非恰恰落在後麵,在天空一片雲的陰影裏,身上掠過一絲寒意。
他突然想起他的烏龜小美,在小盆裏孤獨著,那麽多年暗無天日的情景。小美你在臥佛寺的半月潭裏還開心嗎?那些烏龜對你好嗎?你有沒有交到朋友?小美,我會去看你的,他好想小美,想到眼圈發紅掉眼淚。
下學時,凡非委屈地告訴媽媽沒女生願意牽手了。陳瀾心裏一痛,臉上還繃著平靜的樣子,想著怎麽來寬慰凡非。這時金老師走了過來說:
“凡非媽媽,凡非過敏挺嚴重的,雖然過敏不傳染,但有些家長心裏有芥蒂,你到醫院開個證明來,我就好交代了。”
陳瀾趕緊答應,覺得心裏又壓上了一塊石頭。
開學前一個月,如果說凡非和陳瀾體會到的學校生活的嚴酷,現實社會中的壓力,主要還是心理層麵的話。那麽課業對身體的挑戰和考驗也讓她和兒子措手不及。
對於小學的作業多、題量大,陳瀾是早有心裏準備的。可天鄉小學在作業量上趕超牛小,苦練、傻練的勁頭還是超出了她的預期。
開學階段,每天盯著凡非完成作業,雖然凡非效率低,要寫到八九點,但還覺得挺開心的,還能讓凡非睡前再玩一會。直到一天凡非被留校了,壓力空前地襲來。
“凡非最近寫字還是很認真的,我覺得他有進步!”進班後見金老師臉色陰沉,她被留進班時搶先匯報著。
“你看看別的同學寫的字,什麽叫認真!”金老師說把兩個本子扔到陳瀾麵前桌上:
“差得太多了,都是一年級!”
她打開那個同學的本,她愣住了,無話可說,因為寫得太好了,比自己寫得還要好,簡直媲美書法家了!
“凡非速度太慢了,下次驗收5分鍾50道加減法能完成嗎?”數學鍾老師插話問。
她低頭沒回答,因為在家試過,5分鍾能做十幾道就算很不錯了。
回到家,她決定要加油練,不能讓同學們再看凡非學習上的笑話。凡非懵懵懂懂,但很聽話,讓幹什麽都行,但關鍵問題是時間!她忽然覺得怎麽時間一下變得這麽寶貴呀!一年級開始時,凡非每周課外班挺飽滿的,包括兩小時武術,英語班六小時,奧數班兩小時,奧數作業很難需要三小時。加上課外班路程時間,凡非如同上滿了發條的鍾一樣,被陳瀾撥來撥去。
現在要彌補課內的差距,提高最基本的計算能力和規範寫字,就需要的大量的時間去反複練習。
“給你5分鍾,完成30道加減法。”她鼓勵著。凡非的口水落在紙上,中間走神了,隻完了十道。
“給你3分鍾,完成15道加減法。”她調整著。凡非打起精神,按時完成了。
“今天寫十個詞,要求握筆姿勢按規範,十分鍾。”凡非前三個字還行,後麵就亂寫了,被要求重寫了兩次,兩個小時就過去了,一看表已經十點多了。
夜深了,凡非終於睡了。月光透過窗戶照進來,照在凡非瘦消的小臉上,陳瀾卻睡不著,她不僅還在為這一天的挫折糾結著,還因為凡非的鼾聲太響,那強烈的間歇性的鼾聲從凡非張著的嘴裏發出來,時而猛烈,時而平緩,時而又有稍許的停頓。她不敢睡熟,擔心著凡非會不會一下卡住就喘不過來了,時常幫他翻一下身子,好讓他呼吸順暢一些。
她帶著凡非去醫院查過了,是腺樣體太大,堵住了喉嚨的90%,大夫說五六歲最嚴重,大了也許會收縮。查了扁桃體也特別大。三院醫生建議把腺樣體和扁桃體都切除了,北大醫院和中醫院的大夫又說小孩手術的風險和負麵因素也比較多。她明白了凡非很多表現的原因,呼吸不暢,就會缺氧,就不能集中注意力,就會不斷流口水。
“能不能慢養凡非呢?不上學,不承受學習的壓力?要不讓凡非留一級?”葉青試探著問,他不忍心陳瀾和凡非這麽煎熬。
“停一年,再回來和小寶寶們一起上,凡非會有自卑心理吧?再說,要是表現還一樣呢?那不是浪費了一年的生命?”陳瀾不同意。
但作業時間真太緊了,雪上加霜的是凡非每天放學晚,不能按時回家。
“凡非呢?”每天陳瀾看凡非沒出來,就擠上去問。
“字詞沒寫完,被我留下了!”金老師的回答千篇一律。
“數學老師今天留他了。” 或者會是這個說法。
所以後來陳瀾就不問了,自覺地躲在遠處等老師完事後,和少數兩叁個家長跟著老師進班,進行家校互動。這成了一種常態,到家就5點多了,吃完飯6點多才能做作業,有課外班的日子就得熬夜了。
如果隻是心理壓力和身體疲憊,陳瀾還可勉強應對,讓她難以承受的是凡非可能掉隊的危險。這天數學課上,老師安排5分鍾50道加減法的練習,凡非做的很努力,做到第三十道題時,老師的鍾響了。凡非沒有停筆,他想再趕出兩道題來。
“已經到時間了,你怎麽還寫?”曲佳蕊從側後麵衝過來,尖銳地喊著,一把將凡非的卷子扯走。
“你個大笨蛋!你上次給班裏數學平均分拉分了。”她臉色帶著鄙夷說。
凡非漲紅了臉,呆在那裏,他想做快點,但就是做不到。曲佳蕊的話是那麽刺耳!因為金老師常說誰拖了班級的後腿,就是給老師丟臉,就讓同學們的努力都白費了。凡非很怕成為別人寄托仇恨的焦點!可羞辱就像臉上的紅包一樣,又是那麽無處躲藏。
星期三晚上,陳瀾帶凡非去學而思上奧數,家長是可以旁聽的,以便回家輔導。那天講雞兔同籠和打槍法,可凡非上課總是專心不下來,老師出的題他要不就是沒有專心讀題,要不就是不能按時完成,還錯了好多,她不斷小聲催著他,恨不得給他一巴掌。
回到家晚上九點多了,凡非才開始做學校的作業,必須做完,第二天一早要收的。
“你抓緊做,我都教過你了!”她見凡非愣著不動,著急地催著“再不趕緊做完,明天就沒法上課了。”凡非上下眼皮不斷地打架,努力做著,但慢得就像蝸牛一樣。
陳瀾心裏盤算著得把奧數先停了,假期再說?她是強女人,她從小學到初中都是年級第一,在全市最好的高中名列前茅,保送到北郵學理工。她對自己的學習能力和學習方法是很有信心的。根據小升初的需要,她早就給凡非做了學習超越的規劃,在上學前就實施了,其中外教英語班和學而思奧數班是重中之重。如果停了奧數,就意味著停了數學超越計劃,在小升初長跑比賽中先靠邊休息了,她心有不甘。
可形勢比人強,每天下學,她督著凡非反複練口算,凡非沒一次能做完,保持著穩定的錯誤率。她的心發緊,想著近在眼前的數學口算驗收和語文百詞測驗,她終於有了決定。
“凡非,因為你不認真,總欠作業,從今天起,你不能再上奧數班了。”她鄭重地對兒子說,讓凡非覺得這是他的損失。可凡非心裏高興,以前聽雞兔同籠的樂趣,早被無窮無盡的練習題,和媽媽的不斷批評,變成一種充滿壓力的痛苦了,慶幸終於停了。
停了奧數班,陳瀾覺得時間多了一些,也鬆了口氣。每天下午,她讓凡非一列一列練數學口算,就像把長跑切分成分段變速跑。
“我不用你五分鍾寫完一頁四列了,你先寫一列吧。”凡非四分鍾就算完了一列,挺有成就感。
每天晚上,她督著凡非反複地寫字和默寫,凡非寫得潦草,錯得離譜,以前錯過的再默還錯。
“我就光默你錯過的字,如果再錯了就罰十遍了。”凡非覺得工作量小了,還真就能集中精力改好錯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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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殤】序言
【房殤】二十二萬字,共四十三章,從七十年代貫穿四十年,橫跨天津、北京和深圳,是一部70後女性的年代悲劇,一個比“都挺好”更有深度的故事,一部比“我的前半生”更有張力的連續劇(24-36集)。在一段以女主房產心路貫穿的驚心人生中,讀者能看到馬伊琍式的奮鬥,也能看到秋菊打官司的堅韌,前所未見的小學男生的悲催生活。
【房殤】充滿生動奪目的場景和意味深長的畫麵感,在情節推動下,主人公的成長心路、波瀾起伏的情感糾葛、艱苦創業的驚心悸動、房產官司的驚心動魄依次展開,始終貫穿著的是主人公對美好家園的憧憬,也浮現出民企環境艱難、社會道德錯亂、教育模式畸形、虛擬泡沫洶湧、房價暴漲傷心等眾多時代痛點。
【房殤】的主人公陳瀾和葉青,小人物在大時代背景下有悲歡命運,那些滄桑中的愛情、淪陷中的親情、感懷中的輪回,有時令人心醉,有時叫人心碎,冥冥中,又總有一種佛性的關懷。迷夢裏的主人公千辛萬苦的家園期望、愛情親情、望子成龍、執迷尊嚴,接近了美好,卻又被錯失、碾壓和破碎。身心俱疲的她,在輪回接引中,雲外天香裏,能否求解到姥爺早早留下的人生謎題?
【房殤】是對餘華老師【活著】的致敬,也期望隨著時代的變幻,寫出了新的意涵。
朋友們,帶著你們的畫麵感,隨年代推進,來一起體驗一趟人生之旅,到達多線共振的高潮,找到那謎題的答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