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加拿大之前,豆兒邀請了在多倫多認識的新老朋友一聚。同屋的印度女孩兒 Gupta,幫豆兒買自行車的秦輝和玉華一對兒,皮夾克,漣雲姐,Dr. Brown 和係裏的一些同學們。
豆兒買了披薩,煮了一大鍋鮮香微辣的羊肉粉絲湯。把沒料兒的披薩邊兒切成小塊兒放在一個大盤子裏,又洗了一大盤香菜。客人們盛上一大碗滾燙的羊肉湯,撒上碧綠青翠的香菜,再來點兒切好的披薩邊兒。比正宗的羊肉泡饃還好吃。即簡單實惠又美味暖心,所有的中國人加上 Gupta 都說以後披薩邊兒就這麽吃。加拿大人吃著沒邊兒的披薩也是美極了。
Party 散了以後 Gupta 說:“Richael 還留了一些東西在這兒,她把房子 sublease 給你後就再也沒回來過。這些東西估計也不要了,咱倆把它分了吧。說著從廚房的儲藏櫃裏拖出一個大紙盒子。裏麵有七八瓶酒,幾件兒雜物,還有一個精巧的牛皮褡褳。打開一看,褡褳裏整齊地排列著18件兒德國製造的小巧工具,錘子,起子,鉗子,螺絲刀…… 一應俱全。豆兒十分欣賞地說:好精致的工具!”
Gupta 不感興趣地看了一眼說:“那個歸你了,我喜歡這些酒。Richael 家是開酒莊的,這些可都是好酒。” 豆兒也慷慨地說:“你喜歡,酒都歸你了。”
“哈哈,” Gupta 高興地說:“這就開一瓶給你踐行。”兩人在廚房裏席地而坐。你一杯,我一口正喝的高興,外麵有人敲門。
“這麽晚了是誰啊?” Gupta 看著豆兒說。
“可能是誰忘了東西回來拿的吧。”豆兒說著起身去開門,一個陌生的年輕女孩兒。豆兒詢問地回頭看著 Gupta,隻見她快速地一腳把工具褡褳踢到櫃櫥底下,站起來高興地大叫:“Richael,你可回來了。” 然後有點兒不好意思地說:“嘿嘿,這是豆兒,她明天去美國讀書。我們在……喝你的酒。”
Richael 友好地和豆兒打了個招呼豪爽地說:“好啊,給我也倒一杯。” 三個女孩兒坐在地上喝著紅酒,天南地北地一通瞎聊,度過了一個無拘無束的晚上。走時 Richael 帶走了餘下的酒,豆兒想幫她找回那個皮褡褳但被 Gupta 製止了。
第二天早上伽馬來接豆兒,打開門時豆兒看到了一張幾乎是陌生的臉。五年多了也不知是伽馬變化太大還是豆兒忘性太大,反正豆兒幾乎沒認出來伽馬來。伽馬驚喜地看著眼前的豆兒:大眼睛,小巧精致的鼻梁,嬌豔欲滴的雙唇邊一對兒誘人的小酒窩。比五年前少了一分青澀,多了幾分嫵媚。伽馬開心地說:“小豆子,你一點兒也冇得變。就是更好看嘍。”
幾個月來,豆兒已經習慣了伽馬的口音。這熟悉的川普一下子就抹去了麵相上的陌生,豆兒慢慢回憶起了伽馬的樣子。五年前的伽馬黑瘦精幹,不修邊幅,一臉舍我其誰的自信。眼前的伽馬胖瘦適中,衣著休閑合體,滿臉的春風得意。倒是比以前耐看多了。豆兒由衷地說:“伽馬哥,我差點兒沒認出你來,嫂子把你給脫胎換骨了。好一副年輕得誌的學者風度。”
伽馬說:“我十六歲進北京上大學,那時候就已經開始年輕得誌嘍。這一晃兒我都年輕得誌得了快二十年了,老球了。” 原來伽馬今年三十五,比自己大八歲。豆兒第一次知道伽馬的具體年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