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待花開 - 40

40. 世事弄人

我們四個約好下午一塊兒出去玩。

我拿了自行車鑰匙下樓，琢磨著今天去湖邊玩，由我載含慢行就好。下得樓來，卻看見含推著她姑的自行車。我疑惑的看著含。

“他離開前教會我騎自行車了！現在我可以自己騎得很好了。”含微笑著說。

“真的？”我還是擔心的問。

“嗯，放了假後就一直在練，他寧願我自己騎車，也不想我坐別人的車後座。”含笑得很甜。

“嗯，自己會騎，是方便很多。”我很為含高興。

“他說會常寫信，打電話回來，有了假期就回來看我。”含說。

“嗯，那就好。”我說。

之前含因為高鵬要離去而毅然決然的分手，一副無所謂的態度，我還挺佩服她說放下就放下。看來兩個人的事情不是輕易就能放棄的。我為他們和好而高興，隻是這樣遙遠的距離，以後…… 我無法想象。

“來了來了，等久了？”晶一陣風似的跑下樓來，推出她母親常用的自行車。

“走吧，薇該等急了！”我說。

“祺向我道歉了！我接受了！”晶喜笑顏開的嚷嚷著。

“這個膽小鬼還好意思來找你！你也不說一聲，我找人好好修理修理他。你怎麽能原諒他！”含不滿的說。

“看見他那熊樣，突然覺得這人好可憐，我當時怎麽就看走眼了，喜歡上這種人。再去生這種人的氣，豈不是顯得老娘我太小氣。”晶坦然的說。

“對，可惡之人必有可憐之處。別再在這種人身上浪費時間。”我說。

“嗯，以後我幫你找更好的！”含很有信心的說。

“行，下次我決不會看走眼！”晶信誓旦旦的答。

我們相視而笑。

“我等不及了，就自己先來了！”薇笑得燦爛，騎著自行車從巷子另一頭冒出來。

“到齊了！出發吧！”晶欣喜的說。

我們四人先後登上車，歡喜雀躍的往校園南門進發。

出了南大門，薇的車靠近我問：“見過晨了？”

“沒有。”我答：“還是不見了。”

“你可真行！可別後悔！”薇告誡到。

見了說什麽？是開始還是結束？然後呢？沒有然後！與其如此煩惱，還不如不見！我這樣想著，便說：“見了怕更糟。”

“你呀！總想太多！多好的假期，該談個戀愛才對！”薇歎道。

“以後吧，我不急。”我迎著湖邊吹來的風，試著讓自己鬆弛下來。

“隨你！”薇無可奈何的說。

我們並肩追趕著前方的晶和含。湖水的味道越來越濃厚，含在前方穩穩的把握著車龍頭，笑得很自信。

“對了，前兩天我在去職高的路上看見豔了。她在給一家剛開的餐廳做迎賓小姐，穿著大紅的旗袍，還挺好看。”晶在前麵大聲說。

“她呀，現在是被徹底放棄了。”含的聲音輕飄飄的。

“豔怎麽了？”我不解的問道。

自從搬離了和含家豔家同住的那棟三層老樓房，我便很少再見到豔了。中考前，偶爾放學回家的時候會與惠一起走上一段路，得知豔出去玩不再帶著惠了。我好奇上次的煤堆事件引發豔被家長懲罰的事情，惠是否知情。但因為含也卷入其中，我便不好多說什麽。總之過去形影不離的雙胞胎如今隻剩惠形影單調了。

“別說高中，她連技校都沒考上。她爸媽調回北京工作，隻帶惠走了。好些日子就聽見豔的哭喊怒罵聲。活該！真是解氣！她爸媽和惠走以後，總算是安靜了。好像豔都不經常回家了，兩個姐姐也管不了她。隻聽人說她在外麵混著，原來在做迎賓小姐。還真是惡有惡報！”含說。

我無語。豔就這樣被放棄了？那個驕傲的豔？凡事都好爭搶的明麗的豔？我很難想象穿著大紅旗袍的豔迎賓的模樣。之前看著惠一個人回家，我還覺得被豔冷落的惠可憐。如今看來豔才是最可憐的那個，被全家人放棄了，那是種什麽感覺？我實在無法想象，隻覺得比落入那無盡的暗霧中還可怕！

“露現在倒讓我刮目相看了。”含繼續調侃道：“以前為了幫晶，讓葉偉約了露幾次，她就纏上了葉偉，可讓人討厭了。但自從老豬頭那事以後，她斷然轉了學，死心塌地跟著葉偉了。”

我還沒從豔的暗霧裏出來，深吸一口氣，猛蹬了幾下車踏板，衝到了最前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