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待花開 - 38

38. 新路還是逃避

“除了學習什麽都沒讓做過，怎麽就是學不好？”母親抱怨道。

父親沒吱聲。

“這要是高中慢班再混三年，大學肯定考不上。”母親分外的擔憂。

“大學讓她去國外試試？”父親提議道。

“去外麵讀書，更需要實打實的基礎！你當國外的大學是白給的，想上就能上？更何況還有語言這一關！在國外我們可是一點兒都幫不上忙，他們不靠自己靠誰？“母親堵住父親的話。

“前幾天我給老劉去了電話，她說可以給想辦法辦借讀，省裏最好的高中，就是遠點兒，要住校。”母親繼續說。

“住校？怕不合適吧？”父親擔心的說。

“怎麽不合適？我們那會兒初中就住讀了，什麽都是自己操心，書不是也讀好了！這人就得磨，生活太好了，就一點兒動力都沒有了。”母親說。

“我跟老劉都說好了，明天你去一趟，把這事兒敲定。關係到孩子的未來，不能猶豫。”母親下了定論。

“我去沒問題，隻是孩子那兒？”父親還是有些猶豫。

“孩子那兒，我去說，這事兒由不得她！”母親的語氣很堅定。

我關上門，回到座位上。離開，是要離開了！我心裏突然鬆了口氣。這裏的一切，家，學校，一切的一切都拋開，去一個全新的地方，沒人認識我的地方，重新開始！我的心開始鼓動，一種可以稱之為希望的東西油然而生。周圍所有熟悉人的目光都將消失，他們帶著定論的眼神都將成為過去，我要從新來過。

母親開門進來，卻沒有立刻開口說話，而是坐到床邊。我坐在桌邊背對著她，知道母親在看著我。難道母親也在猶豫，也會不舍？小時候哥因為闖了禍，母親氣急要趕他出門時那種堅決，我記憶猶新。

“我去！”在母親開口前，我搶先說。

“那就好。媽媽希望你們能飛的高飛的遠，有出息!”母親說。

我沒吭聲。有出息會是什麽樣子？是父親那樣嗎？我沒有信心，一點兒都沒有。

“你有一次歎氣說'日子過得真沒勁'，我罵你'什麽都不缺，歎什麽氣'。媽媽是氣你生在福中不知福。爸爸媽媽小時候的艱難是現在的你們無法想象的，但再難我們把書讀好了，給了自己更多更好的選擇。自己的未來要自己去爭取！爸媽能做的是幫你們盡可能提供好的條件，可能不能把握住要靠你們自己了。”母親語重心長的說。

“嗯，我懂。”我應聲道，但不確定自己是否真懂，可母親希望我去，而我想離開，都能得償所願。隻是我的腦海裏還出現了一個詞--逃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