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待花開 - 11

11. 薇出現了

進了中學，我們三個都沒能分到一個班，但我的身邊又出現了薇。其實薇也是小學同班同學，但她從小就漂亮可愛，總有同學圍繞，是我羨慕卻沒能靠近的對象。中學我與薇又分到同一個班，放學回家又走同一條路線，再加上我們同處在成績排位的“中遊砥柱”上，自然而然的便靠近了彼此。

薇的家住在兩層的老式洋樓裏，雖然隻占居了八分之一的空間，一家五，六口人擠在二樓兩間半的居室裏。但老式洋房與我們住的千篇一律的樓房有很大的區別。紅漆木的地板，紅漆木的樓梯，紅漆木的門框窗台，比起冰涼灰白的水泥樓房要溫情的多。每次蹬蹬蹬的上了拐彎抹角的樓梯，眼前瞬間開闊，寬敞的內部陽台外明亮的天井格外吸睛，讓封閉式的外部結構別有洞天，就算下雨也是別樣的風景。

薇的奶奶是讓我百去不厭的另一個理由。白瓷如玉的麵孔，溫和平靜的語調，烏黑齊整的發型，舉手投足之間盡顯三，四十年代女性的優雅氣質。我沒見過自己的奶奶和外婆，她們都去得早。隻聽大人說奶奶是生了八個娃的農婦，外婆是靠手藝吃飯的裁縫。奶奶唯一的一張泛黃的照片沒有多少特點，但頭發一樣梳理得齊整，眉宇間透著平和安詳。再普通不過的樣貌，看多少遍也難以記住。外婆則連張照片都沒留下，卻留下了兩個紅木衣櫃，母親始終當作寶塞滿了舊衣裳。

薇家還養著貓，灰白相間的皮毛裹著身體，機敏而靈巧。可我卻怕貓的爪子和它們好似窺探人心的眼睛，每次去我都盡量避開它。貓的食盤擺在客廳兼睡房的入口一角，時有剩飯魚骨殘留其中。貓不常打擾我們，貼著邊在桌椅床櫃上輕步慎行。有時薇家的貓好幾天沒回家，薇會笑說出去撒歡配種去了，若有了崽，我可以隨便挑。但養貓這事我不敢做主，不說哥會怎樣折騰那樣弱小的家夥，隻說忙碌的父母絕無可能應對突然多出的小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