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待花開 - 9

9. 偶像

中南商場是離家最近的繁華地段，周末誰能去一趟都可以成為之後一周的話題中心。那裏的外文書店是哥喜歡光顧的，母親也時常去幫係裏進外文資料，而書店裏的磁帶專櫃則是我的最愛。

小虎隊的《青蘋果樂園》，《新年快樂》響徹大街小巷時，我第一次那樣強烈的希望擁有一盤小虎隊的專輯磁帶。電視裏三個大男孩載歌載舞的動態，照片上的他們遙遠卻又親切的靜態惹得我們如癡如醉。我們執著的崇拜著他們的帥氣與可愛，甚至會因為各自喜歡三位偶像中的不同人物而發生爭吵。

“乖乖虎好可愛，笑起來小虎牙都看得見！”晶喜歡的不得了。

“嗯，是最可愛的一個。但跳舞的時候總是慢上半拍！”含冷靜的判斷著。

“那就更可愛了！”晶自顧自的甜蜜著。

“小帥虎長得像張國榮喔！很有味道！唱得也不錯。”含難得誇獎誰。

“霹靂虎在空中翻跟頭的那一瞬間很不錯的。”我很欣賞的說，想得到大家的認可。

“他的聲音粘粘的，又不愛笑，總板著張臉裝酷。有什麽好的！”含批判到。

我不再說話，心裏雖不認同，但和晶一樣自己喜歡就好。

哥的零花錢永遠用來買書。我的零花錢過去都花在零食上，但自從迷上小虎隊以後，除了買偶像的歌帶便再沒有其他用途。可我不敢明目張膽的在家放歌帶，總會趁哥不在時用他聽英語的walkman聽，獨自沉醉在其中。其實父親從國外也帶回不少歌曲磁帶，小時候出於好奇而翻箱倒櫃時，不經意間找到的。有外文歌，也有鄧麗君的歌曲，可從沒見父母聽過，我猜也許父親獨自一人在海外時是時常聽的，翻錄的磁帶盒上寫著的歌曲和歌手的名字都是父親的筆跡，隻是回到家後，它們便難見天日了。

一天含宣布她已結束了那種孩子氣的歌謠，開始聽大人的歌曲---香港的Beyond樂隊！含邀我們去她家聽歌曲磁帶，Beyond樂隊用沙啞的嗓音演繹出的那首《真的愛你》讓含潤紅了眼眶。聽不懂粵語的我起初不明白含聽出了什麽，但知道在她心裏是有種傷痛與之契合的。直到後來從晶那裏看到了抄寫的歌詞才明白那是一首向母親致敬的歌。

“無法可修飾的一對手，
  帶出溫暖永遠在背後，
  縱使囉嗦始終關注，
  不懂珍惜太內疚，

......

是你多麽溫馨的目光，
教我堅毅望著前路，
叮囑我跌倒不應放棄，
沒法解釋怎可報盡親恩，
愛意寬大是無限，
請準我說聲真的愛你，

……”

我們陪著含反複凝聽這首歌，並小聲的嗯唱。含也許已經聽過很多遍了，那比英文還難懂的粵語方言含居然唱的很流暢，怕是已經刻在腦海裏 印在心裏了。含唱得盡興了，便向我們介紹了更多的Beyond樂隊的歌曲，議論並區分男孩與男人的不同，而Beyond樂隊的沙啞嗓音便是討論的重點。我和晶因著那首打動含的歌曲，不抗拒Beyond，但小虎隊依舊是我們的最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