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待花開 - 2

2. 例假

五年級還有件大事發生---我來例假了。很不習慣，連走路都別扭，經痛更不舒服。母親慌忙準備了月經帶。那是一種布條可墊上衛生紙，然後放在私處，兩頭用布繩拉著綁到腰間的繩子上。很麻煩，不及時換很快會浸透褲子或裙子。那時的衛生紙並不柔軟，用前都得先揉搓一會兒，再墊上。量大時，帶多少都不夠用。

母親說女孩子大了都會有。晶也會？含也會？我半信半疑。直到一次體育課我請了假，晶湊過來問我是不是來了，我還很不好意思的笑。晶說那我們一塊兒。像突然有了歸屬感，我們更有了不可言說的默契。一起打羽毛球，不敢蹦太猛，不敢使大力，光撿球，提褲子，可誰也沒埋怨；褲子浸透了，便彼此一路擋在身後回家。有說朋友處久了，連月事也會一塊兒。不管是真是假，我們的頻率很一致。

含有一段日子沒再與她姑鬥了。有時甚至看見她牽著她姑的手有說有笑的出行。晶說含也來了例假，她姑給她縫的月經帶有好幾條呢，還都特好看。想著母親為我備的一色白棉布條，一被染髒就再也洗不回純白了。我開始想象含的那些多彩的月經帶。

想了好久，也忍了好久，直到母親的好友李阿姨送來繡花的紅緞帶做成的月經帶，我竊喜的看了又看，摸了又摸。

“怎麽會來得這麽早？”母親不解的說。

“現在的女娃都來得早了，營養好啊！我們院裏的女娃也是。”李阿姨答。

“你呀，真是的！折騰那些沒用的東西做什麽，棉質的就最好了！”母親說。

“女孩子的這些事是要講究的。你看你，難得有個閨女還不好好的護著！”李阿姨責怪到。

“哎呀，我們那時候多艱苦不都過來了！”母親不屑的說。

“時代不一樣了，現在條件好了，女孩子多金桂呀，應該多照顧些！”李阿姨反駁到。

“行行行，你就一輩子婆婆媽媽，女兒給你養好了！”母親嗔怪到。

“哎呀！那我巴不得，就缺個閨女了！”李阿姨忙笑著應聲，還不忘溫馨提示我：來月事時，在私處夾塊衛生紙，防漏。事實證明很管用！

班裏以明和晨為首的男生們對女生時常體育課請假從不滿到懷疑，不知從誰那裏聽來了“例假”這個詞，甚至當著女生們的麵故意查起了字典，然後是懂非懂的以此來取笑女生。他們的起哄總能讓女生們羞紅了臉。奇怪了，既然世間的女人都會有，就應當是極正常的事情，為何就難為情了。晶說她兩個姐姐總欺負她，不跟她這個小女孩玩。現在她也是女人了，看她倆兒還能說什麽，滿臉的自豪。可在男生們起哄時，一向不示弱的她也會羞噠噠的低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