儒生的酸楚

有一個問題糾纏俺很久,為什麽有酸儒之說?按理說讀書明事理,自古以來受人尊敬,尤其是古時候能夠讀書的人並不多。不像現在,如果大街上隨便拉個人問問,要是說沒進過學堂那才比較奇怪。按理說,高中畢業就算個秀才,而現在的博士生已不稀罕。所以進 “城” 的人都夠得上“儒生” 的頭銜。儒可是個好詞, 像是:儒士,儒雅,通儒,儒林,儒術,儒學等,無不給人一種有學問,有教養,有風度的感覺。不過,也有酸儒之說,而且自古以來,酸儒們就沒斷過。

酸儒的完整定義應該是:寒酸迂腐的文化人。要說明的是,“儒酸” 和 “酸儒” 是 兩個概念,前者說的是讀書人貧窘之態,這個也是個老問題,否則的話,杜詩人也不會一門心思想著要蓋很多房子給窮困的儒生們居住。不過也不能把兩者的關係完全撇清,很多情況下是先有 “儒酸”,然後再有 “酸儒”。可以理解,生存永遠是第一位嗎。俺從來就不以為然:朝聞道,夕死可矣。 “安貧樂道” 也太為理想化,實踐起來比較難。不過,很多時候是某些人天生就是酸酸的,因為他們不缺吃,不缺穿,當然也不缺房子住,唯一體內缺的是鈣和堿,所以才酸。這種酸才真讓人討厭。

網絡是一個大舞台,各色人物都有,自然免不了一些尖酸刻薄之人。俺不是反對對公眾人物有批評意見,現代社會人人有表達意見的權利。隻是有些人太酸,譬如,自己二兩都沒有,哪兒來的底氣天天對一個八兩的人喊 “包子” 之類的極端渺視之言辭。看不起別人也行,但是如果自己又說不出個所以然,那就有點兒不對味。也就是酸!總不能就因為你得了個洋學位,或是因為你就是一個不入流的酸儒?薄先生比你有能耐吧,不是也沒鬥過 “包子” 嗎 ?有本事就把你單位工作上的事情做好,那是養家之本。沒本事就待家裏把你那一畝三分地種好,別一說話就酸不拉唧的。劉高祖,毛太祖玩弄和折騰儒生們很不對,但是酸儒們每天酸酸的也不對。

說到迂腐,真的和讀書有那麽些關係。迂腐,大的譬如說,相信西方世界對中國的圍追堵截是為了中國人民的民主和自由。小的譬如說,在單位甚至家裏追求公平(fair)。很多沒有讀過什麽書的人,靠自己的本分和努力吃飯,雖然日子過得一般,但是不去糾纏那些民主、自由、公平之類的虛擬世界,生活的也挺踏實(沒有反對大家“關心國家大事”,或者是 “妄議中央” 的意思)。再說啦,多讀了幾本書真算不上什麽。杜月笙先生,沒讀過什麽書,用的都是 “讀書人”,   來往的都是政商名流, 能夠周旋於國共兩個最大黑社會之間而遊刃有餘,哪是讀幾本書,或拿幾個學位就可以應付得了的事情? 還是一邊歇著吧。

一個人不怕有很多能力或者沒有什麽能力,也不怕是在順境中還是逆境中。最怕的是失去自我。“自我” 是一個哲學概念,定義有些咬文嚼字,說通俗點兒,就是知道自己是誰。有文化的人(儒生)和無文化的人(非儒生)都一樣,知道了自己是誰,才能更好的做一些自己該做的事。人做的也就更為真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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