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之若儀（171）事到如今
作者：獅子羔羊
賈家母女愣在那裏，不知所措。等她們會過意來，正璿已經抽身離去，不知所蹤了。
“這是什麽態度？一點不把我這個丈母娘放在眼裏？”美麗的媽媽率先開了口。
“平時在家，他就是這樣對我說話的。誰惹了他媽媽，他就像要吃人似的。”美麗火上澆油地說。
“妳真沒用，在外麵惹事生非，讓人家告狀告到家裏來？跳河上吊是怎麽回事？”美麗媽媽生氣地問道。
“我，我，我……”美麗一時語結，不知道說什麽是好。
“我什麽我，妳這時不會說話了！妳他媽的打死不離戰場啊！就跟他攪呀，他們讀書人怕出事，我們就盡給他鬧事。現在倒好，他把你送回來了，就來說要離婚。妳說怎麽辦？”
母女二人你一句我一句地爭了起來，有一點是她們的共識，那就是不能便宜了呂家這小子。
堂哥聽著這兩個粗俗的言語，和蠻不講理的邏輯，不好意思地看了看太太，為有這樣的親戚而難堪。太太看了他一眼，使了個眼神，向廚房看了看。堂哥會意，離坐，向廚房走去。太太緊隨其後，把母女二人留在客廳裏。
走進廚房，堂嫂開口調侃道：“你家妹妹在婆家這樣做媳婦，真是可以呀……”
堂哥打斷太太的話說：“這都什麽時候了，妳還有心說笑。”
堂嫂搶白道：“什麽時候，批判會的時候！你看她們娘倆說得多起勁呀……既然這樣，那就離唄。”
堂哥著急地說：“我妺妹是工廠工人，撞上這個大學生，在省級機關工作，她哪裏舍得離婚呀。妳給想想辦法吧……”
堂嫂想了想，說：“好吧，我來試試，你要見機行事，配合我哦……唉，今天這事怎麽讓我們碰到了呢。”
夫妻二人回到客廳，落座。
堂嫂看了看她們母女倆，說：“這個小呂是太不像話了。我們美麗爭口氣，他要離，那就離。不過可不能便宜他們呂家了！”
聽了堂嫂這麽一說，母女倆都不接話，堂哥看著太太不知道她葫蘆裏賣的什麽藥。冷場了近一分鍾，還是美麗媽媽打破了僵局，喃喃地說：“誰說要離的，我們美麗離了，上哪兒找這樣好的男娃。我們小呂可勤快了，上次我和美麗說家裏要裝烤火爐，他第二天就來了。忙了一天，爐子，煙囪都弄好了。”
聽了嬸嬸這樣說，堂嫂回頭看著美麗，等她表個態。“我，我，我不要離婚……”美麗吞吞吐吐地說。
堂嫂歎了一口氣，說：“不要離婚，那這樣待人家小呂的媽媽，妳這不是有點糊塗嗎？妳看，我看得出來，小呂是個孝子。妳這樣把他媽氣走了，小呂麵子上過不去，鬧著要離婚。離婚不離婚另說，妳說他媽走了妳怎麽玩得轉？小娃上幼兒園誰接誰送，妳下班回家還有沒有現成的飯菜吃？這次妳女兒吃下午點心遲了點，妳發那麽大脾氣。以後她晚上六點鍾能吃上一口飯就不錯了……妳放著一個自帶飯票的保姆，還把人家氣走了。這賬是怎麽算的呀？”
“那，那，嫂子，現在我怎麽辦嗎？……”美麗嘟嘟囔囔地說，說完之後，低下頭，哭了起來。
堂哥看到這樣，就推了一把太太，說：“那妳有什麽辦法嗎，快說呀！”
堂嫂想了一想說：“辦法還是有的，隻看我們美麗願不願意了……”
美麗一聽有辦法，連忙說：“我願意！什麽辦法？”
堂嫂慢條斯理地說：“我看現在小呂是王八吃稱砣，鐵了心了。妳現在去找他也是碰一鼻子灰。但是有一個人，妳若願意放下身段，登門認錯，我看還有希望。我相信小呂還是聽他媽勸的……”
聽到這裏，美麗一下子從椅子上跳了起來，堅決地說：“給老太認錯，我不去！”
美麗媽也站了起來，喝斥女兒道：“看妳闖的禍，事到如今，這事由不得妳！”
說完，看著侄媳婦，探問道：“我們麗麗不會說話，教會的曲子不會唱，三句不到就走樣了，妳能不能陪她去呀……”
“這個，這個……”堂嫂為難地說。她想了一會兒，又說：“這樣吧，我認識她家大女兒呂正瑛，以前我們在教師培訓班上同學過的，我來從側麵做做工作，然後麗麗再去她家不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