置換空間（三十八）有我在，不怕
文/風起雲止
肖楚帶著亦軒憂心忡忡趕到高律師的辦公大樓，高律師很吃驚肖楚還有個哥哥。肖楚沒多做解釋，讓亦軒在外麵的會客廳先坐一會兒。高律師告訴她，他打電話給中介吳小姐，吳小姐說房子已被趙餘韋收回，租客也已搬走，她和趙餘韋的合同正式結束，從此與趙家的房子沒有一毛錢的關係，讓高律師有事直接和趙餘韋聯係。
肖楚懵了，這怎麽可能，自上次見到趙餘麗至今也沒多久，他們行動會這麽快？
“趙餘韋很有可能怕夜長夢多，和租客達成協議，讓他們提前搬走了，這樣他可以有主動權。” 高律師分析道。“肖楚，原則上，你是房子的主人，我們可以直接找人給房子換鎖，搬進去！”
“俊一，這。。。這行嗎？”
“肖楚，記住，你才是房子真正的主人。他們這樣做已經違法，我們完全可以上法庭告他們！”
“不過，肖楚。。。” 高律師遲疑了一下。
“什麽？”
“我覺得趙餘韋不會這麽簡單地趕走租客，讓房子空著。”
“你是說。。。”
“我覺得很有可能他已搬進去住了。”
“那。。。那怎麽辦？” 肖楚一聽更沒主意了。
“通過法庭走驅逐程序！” 高律師毫不猶豫地說。
肖楚沒想到會這樣節外生枝，她確實小看趙家兄妹了。想想也是，房子上的巨額收益，趙家兄妹已經嚐到甜頭，又怎會輕易放手。
高律師讓肖楚放心，隻要得到她的同意，他會全權處理房客驅逐一事，不需要肖楚出麵。看肖楚還在猶豫，高律師有點恨鐵不成鋼地說：“肖楚，他們早已無情無義，你這時還顧及什麽親戚情份？這些年也正因為你的軟弱，他們才會如此猖狂。這次你千萬不能心軟，一切交給我！”
肖楚知道自己沒有別的選擇，隻能跟趙家撕破臉了，於是點頭，讓高律師一手辦理。
走出高律師辦公室，看到亦軒正愣愣地站在窗前，一副悵然若失的樣子，
“阿軒，我事情辦完了，我們去商場吧？”
亦軒沒回音，顯然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肖楚上前輕輕拍了一下他的肩，又說了一遍“我們走吧”。亦軒驟然回頭，眼神閃過一絲陌生感，但隨即又消失了。
“阿楚，你沒什麽事吧？”
“沒有。對了，阿軒，你喜歡這樓嗎？我想在這裏租個辦公室做廣告設計呢。” 肖楚怕亦軒追問下去，馬上換了個話題。
“阿楚，我肯定來過這裏。” 亦軒沒有回答肖楚的話，又回到自己的沉思中，眼神又飄向窗外。
肖楚一驚，這一定又是亦軒的瞬間記憶，他在上海工作了半年之多，肯定來過類似這樣的辦公大樓。
“阿軒，那你想想，當時是因為什麽事來的？”
“我。。。我不記得了。阿楚，我們走吧。” 亦軒又像以往一樣，每次想起什麽，都隻肯停留在那一個點上，不願往下去。肖楚不敢逼他太急，記憶的恢複隻能順其自然。
兩人來到商場，肖楚按心裏記下的亦軒常穿的幾個牌子和尺寸幫他在專賣店買了些毛衣和套衫。亦軒也不挑剔，肖楚讓他去試衣服，他就拿著在身上比劃一下，說好看。肖楚心裏好笑，亦軒這點爽氣跟她倒有幾分相似，她也是隻要看一眼自己認定的牌子和號碼，比劃一下就知道合不合身了。
買完衣服亦軒自然而然地拿過購物袋，儼然一副大男人樣。肖楚走在他身邊，猜想他以前肯定是個暖男，不知跟那個郭悅到底因為什麽事分手，看他根本不像郭悅說得那樣花花心腸，難道失憶後才轉性了？
兩人走出商場，肖楚一看時間還早，想起高律師的話，不妨去房子那邊看一眼。她馬上叫了輛出租，為安全起見，讓車停在了離房子大約二十米的地方。
亦軒看肖楚下車後就一直緊緊盯著前麵那棟小洋房，不由有點好奇。
“阿楚，你喜歡那房子？”
肖楚不知該怎麽回答，就勢點了點頭。看看房子附近有好些路人經過，肖楚膽子大了點，就帶著亦軒往前走去，想看看裏麵有沒有住人的跡象。突然一個她最不希望看到的身影出現在麵前。
“喲，這不是我們家的肖表妹嗎，頭發剪短了越發標致了。”
輕佻的聲音讓肖楚胃裏一陣翻滾，三年前那張可惡的嘴臉又出現在她麵前，真不知道他從哪裏冒出來的，看來高律師分析得沒錯，他一定已搬進去住了。
現在的肖楚已然不再是當初那個風吹草動的女孩了，高律師說得對，她錯就錯在心太軟。她怕什麽呢，這裏是她的家，爺爺為她保住的江山。
肖楚平靜地抬起頭，正想開口，亦軒突然搶先了一步：
“你是誰，誰是你的肖表妹？” 話裏夾著火藥味。
“噢，看來這就是餘麗說的那位花花公子，我未來的表妹夫了，果真一表人材。不過肖表妹，你可要留點心眼兒，可別被人騙了。” 趙餘韋斜眼打量了一番亦軒，奚落道。
亦軒拎著購物袋的手早已攥緊，怕他再像對付秦岩一樣，肖楚及時上前擋住了他，輕聲說：
“阿軒，讓我來！”
趙餘韋饒有興致地看著他們。
“趙餘韋，你別欺人太盛！我已請了律師，你最好主動搬出去，以前的事也就一筆勾銷。” 肖楚冷冷地說道。
“喲，肖表妹，三年不見，真該刮目相看了啊。你看你這話說的，都是一家人，說什麽搬不搬的，房子鑰匙可是奶奶親手交給我們的。不過，你既然來了，不妨進來坐一坐，也讓我這美國來的表妹夫見識一下我們上海人家的洋樓。”
肖楚一聽氣上心來，這無恥的趙餘韋嘴裏還真吐不出幾句人說。不過自從上次回國送奶奶最後一程後，還沒進過自家門，要說不想進去看看是假，但肖楚怕其中有詐，趙餘韋的陰險她已領教了幾分。肖楚心裏正糾結著，亦軒突然用胳膊支了她一下，柔聲說：
“阿楚，你不是喜歡這房子嗎？那就進去看看吧。有我在，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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