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月前,海倫的妹妹勞拉帶著兒子從日本來多倫多看海倫。海倫家樓上房間正好空閑,勞拉和兒子就住在海倫的家裏。
勞拉結婚以後,她的丈夫被公司派往日本工作,她也隨後和丈夫孩子定居在日本。從小時候起勞拉就是姐姐的跟屁蟲,海倫就是勞拉的保護傘,在學校裏有海倫在,沒人敢欺負勞拉。勞拉去了日本,從此兩人難能相見。海倫移民加拿大以後,姐妹倆見麵更是難上加難。
海倫本來對日本沒有好感,開口閉口對日本一臉的不屑,口頭語都是“小日本鬼子小日本鬼子的”。勞拉來到海倫身邊,海倫鼓動勞拉留下來。勞拉本來就與老公的關係緊張,這次就是由於和老公鬧矛盾一氣之下跑來加拿大。在加拿大有海倫在,勞拉有脊梁骨,她聽從姐姐的話沒再回日本。海倫幫助勞拉安排兒子在多倫多讀初中,她在這裏陪讀。
勞拉個兒不高,不像海倫說話嘎嘣嘎嘣脆,她說起話來慢聲細語,要不是聽她說話還真讓人以為她是日本少婦。勞拉一麵在餐館裏打工,一麵去家裏附近的教堂。她讓海倫去,海倫沒理她。勞拉利用空閑時間在教堂免費做義工當會計,沒過一年就把自己的永久居留身份辦下來。
太陽已經從高處走下來,日光沒有那麽強烈,海倫和勞拉吃過晚飯去附近的公園。她們穿過一片大樹參天的叢林,有些古樹盤根錯節,樹根粗得海倫和勞拉手拉手才抱了一半。她們在一座木橋上停留,木橋的寬度正好擠下勞拉和海倫。橋下是流水和青草,戲水的鴛鴦在不遠的水塘裏。木橋拐曲兩次,眼前出現一片空曠的綠草地。標準的足球場上,兩隻隊伍在比賽,不過比賽沒有舉旗的邊裁,隻有主裁判在場上跑動。
球場邊隻有零星的幾個人在看比賽。海倫和勞拉在場邊觀戰一會,她們繼續向前走。一隻足球滾到她們麵前,海倫抬腳一勾,皮球落到手裏。她轉回身,準備一腳踢回足球場。可球場的人似乎還在繼續比賽,她聽到有人在身後喊:“這裏,這裏。”
海倫身旁的勞拉還沒來得急轉身,她看到前方的另一片綠草地也有足球大門,隻不過球場隻有比賽球場的一半大。勞拉拽海倫,說:“姐,在這邊。”
海倫轉回來,拋起足球,飛起一腳。前方一片喝彩聲。海倫同時看到一個人影朝她們走過來。隻有那人走近,海倫才辨別出來是老海。
老海興奮地說:“沒想到你有這麽好的腳法。”
在工廠午餐的時侯,老海可沒說過他住在附近,也沒聽老海說他踢足球。海倫不解地問:“你怎麽在這裏踢球,難道你也住附近?”
“我不住在附近,朋友們在哪裏定到場地我們就去哪裏踢。”
“每天工作累得腰發軟,你還有精力踢球?”
“工作那是為了一口飯,不得已而為之。流的是一身臭汗,被動的汗,不情不願。踢球是愛好,那是何樂而不為。流的是主動汗,越流心裏越爽。”
“哈哈,對對,確實不能像喬太守那樣亂點鴛鴦譜。”
“你說誰是鴛,誰是鴦?”
“老海,我是瞎比喻,你可別瞎猜測亂聯想。”
這老海,吃飯的時侯難放一個屁,現在說起話來倒是油腔滑調連腹稿都不用打。
“我就是順嘴問一句,沒敢浮想聯翩。”
“那這麽說你今天心情蠻不錯的哈。”
“我一踢上球,煩惱全在那上麵。”老海高舉起手指向天空。
遠處有人喊老海:“老海,老海,別在那裏挪不動步,快回來。不然又少一個人。”老海的球隊今天人手不夠,有隊友在催老海。
老海不想失去和海倫單獨說話的機會,回頭喊:“哥們有要事。等等,等等。”
“他們在喊你,你去忙你的吧。”海倫挽起勞拉的胳膊要走。
老海靈機一動,對海倫說:“我們今天缺守門員,要不然你幫我們守門吧。”
海倫看看老海,又看看遠處一群比老海年輕有朝氣的年輕人在那裏奔跑。海倫答應道:“那我來試試。”
自從在休息間單獨遇到虹姐,虹姐透露說海倫也是一個人,老海的心裏開始泛起波瀾。他和海倫是同齡人,又在一起打累脖工,海倫也許會與他有相似的對待事物的看法和認識。午餐時侯的聊天,老海不再對他不感興趣的話題有抵觸情緒。他要融入大家,接近海倫,獲取海倫的好感。
海倫在配件廠越幹越起勁,時不時還能喝到老海送來的飲料。無功不受祿,海倫覺得不能老喝老海的,占老海的便宜,她也該與老海禮尚往來。偶爾海倫也從家裏多帶一瓶飲料給老海。老海喝到海倫給的飲料,他感覺到溫馨,身體裏有一種做愛的快感。
海倫定期加入老海的球隊,隻要老海通知她,有空她就去。冒得一身臭汗,換得一身輕鬆。像老海說的,主動的運動與被動的勞作心情就是不一樣。
踢球時老海試圖接送海倫,海倫沒有答應。老海為此絞盡了腦汁也沒得逞。
老海球隊的人少,他們玩五人製的足球。冬天在室內踢,夏天在室外踢。全隊有統一的製服,每年還有聯賽。海倫加入的晚,老海把自己多餘的球衣送給海倫,海倫穿著像大褂,不過海倫是守門員跑動的少,行動起來也不太礙事。
球隊正式的比賽,海倫上場的機會少。最後一場比賽,主力老丁腳骨折,守門員老陳必須頂在老丁的位置,海倫這個替補守門員正式登場。海倫的守門技巧和老陳迥然不同,老陳考的是手疾眼快腿腳利落,海倫主要是靠嘴上功夫,用誘惑和呐喊製勝。如果是一對一,海倫必要大喊好男兒不跟弱女子鬥,即便贏了你也不仗義。所以對方多是遠距離就抬腿射門,球到球門時基本是慢慢地滾動。
球隊最後的勝利歸功於海倫的智慧,海倫的妖媚。老海建議大家為此慶祝一番,大家可以敞開肚皮一醉方休。
以前的慶祝是一群漢子去酒吧,脫衣舞酒吧。大家隻能喝一兩瓶啤酒,看看美女的肚皮。眼癮過得足,酒興卻沒辦法達到高潮,不然被警察逮個醉駕得不償失。有老婆的,沒人敢說去看脫衣舞娘,更不敢喝多了讓老婆去接。
這次老海要做東,大夥積極附和。有孩子的帶孩子老婆參加,沒孩子夫妻雙雙來。
這一周胡健參加童子軍夏令營不住在家裏,胡倩周六去同學家住一夜。
星期六上午海倫送胡倩去同學家。送完女兒,海倫在大統華超市買些魚肉和青菜。第一次去老海家聚會,海倫不能空著手。海倫不能送鮮花,免得老海誤會。女人顯山露水的地方就是穿著打扮和展示一手廚藝。海倫來自廣西南寧,自然要露一手南寧地方菜。
從小到大海倫的家裏都有父親掌勺,父女的交流並不多,再加上海倫要考大學,即便海倫是家中的長女,也沒在家裏做過飯。海倫學習烹飪,那是在與胡含結婚有了孩子以後,況且海倫在大學裏教書,回家之前在大學教工食堂買些吃的回家也是經常的事。
對於自己的廚藝,海倫沒有信心。她在網上收羅南寧菜。靈馬豆腐燒鯰魚,海倫買不到鯰魚,自然被否決。荔浦芋扣肉,主材五花肉海倫家裏有,可需要烹炸,又被海倫否定。檸檬鴨,這個也許行。海倫檢查家裏的配料,大蒜、生薑、生抽、老抽、料酒、蠔油、白糖、鹽家裏都有,就是沒有酸辣椒、酸藠頭和山黃皮。海倫決定做檸檬鴨,她又去了趟大統華,買來鮮鴨,居然還買到了湖北酸辣椒。
海倫看了幾遍做檸檬鴨的視頻,直到她對自己有信心,海倫才一步一步去完成她的傑作。
老海家在一座十層公寓的頂層,開放式格局,兩室兩衛一大廳,大廳足有三十平米。
海倫想去老海家看看,可她是個女人,她要矜持些。老海通知五點聚餐,海倫計劃晚一個小時到。五點剛過,老海就發來短信催促海倫說有人已經到了。海倫查過穀歌地圖,從海倫家十五分鍾足以抵達老海家,海倫打算5點半離開。五點一刻,老海又來短信,說人已經到了一半。海倫又磨蹭五分鍾,把檸檬鴨裝入塑料盒裏,又在鏡子前又照會自己整理好劉海,才走出房門。
這確實是家庭聚會,不僅夫妻雙雙到,孩子們也到。海倫數了數有7對夫妻,八男八女。
看到丈夫們給妻子夾菜,海倫心裏有些悲涼,她想大口地喝醉。酒到嘴邊,她隻泯了一小口,她怕自己醉了把握不住自己出洋相。
老海看著對過的海倫,他端起酒,站起來。“我先敬我們球隊的巾幗女神。沒有海倫,我們球隊今年聯賽得不了冠軍。”老海的酒是滿杯的,他一口而盡。“海倫,你隨意。”
海倫抿了一小口:“認識大家,萬幸。在一起踢球幸中幸。球隊得第一是大家的功勞。”
男人們開始起哄,勸海倫也該把杯中酒幹了。老海趕緊擋駕,“男女有別,小口即可。”男人們看到老海像憐惜自己的女人一樣保護海倫,他們開始輪番向海倫敬酒。海倫一小口加一小口,七小口之後酒杯也見底了。
一杯酒下肚,海倫的血液飛快地上湧,在她的後腦勺翻騰。海倫頭開始膨脹,她坐下來又給自己倒一杯。海倫站起來,身體有些晃。“老海,謝謝你的邀請之約。謝謝隊友們待見我。”
老海也把自己的酒杯倒滿。“謝謝大家的到來。尤其謝謝海倫。”
有人起哄要老海和海倫喝交杯酒。老海連忙說:“男女授受不親。要不得,要不得。”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老海對海倫格外地殷勤。女人們看出了名堂,紛紛勸老公回家。老海想努力站起來,他走幾步身體靠在桌子上。他又走幾步,扶住門欄要遠送兄弟們,又被兄弟們推回來。老海抬起手舉過頭,做個不標準的軍人敬禮姿勢:“失禮,下次哥們一定送你們到外麵。”
老海回到桌子上挨在海倫身旁,又給自己倒滿酒。“海倫。瞧得起我,你也喝。”又說:“咱倆是留下來的兩隻候鳥,幹了。”
“哥們感情深,咱就一口悶。”海倫說得舌頭打卷。
老海胳膊摟在海倫的脖子。他瞪著眼珠子,看著眼前的桌子。“老海的人生好失敗,守不住一個女人。”老海的眼淚在眼珠裏,如果海倫烘托下一定會掉下來給桌子砸個坑。
看到老海沮喪,海倫心情也到低穀。她把自己的酒杯也倒滿,她也想爛醉如泥。
也許是海倫的心裏藏著太多眼淚。受老海情緒的感染,海倫的眼淚終於不再藏在心裏,淚水順著眼角越過顴骨形成兩條河淹沒海倫的妝顏。海倫把杯中的酒一口幹了下去。“老海失敗的不是你一個人,我也拉不回一個男人。你們男人都是王八蛋。”
“對。我們男人都是王八蛋。其實你們女人也不是好東西。”
“你說我不是東西。”
“你是金枝玉葉。”
“什麽?你說我是皇親國戚?”
老海傻嗬嗬地笑,哈喇子從嘴角淌出來。“你是一顆璀璨的珍珠,奪目而耀眼。”
海倫也手搭在老海的脖子,接著說:“這還有點靠譜。老姐不是和你吹牛逼,在國內姐也是也是堂堂的大學教授。我在台上咳嗽一聲,台下鴉雀無聲。我出國圖個啥,不就是這裏的空氣新鮮,飲水幹淨,沒有瘦肉精,沒有三氯氰胺。在這裏我他媽的好,我是社會最底層的累脖工。你知道啥叫累脖工。就是勒著脖子工作。勒得上氣不接下氣。我前夫看得遠啊,留下一攤子給我,回流了,回她媽地去享清福了。”
老海也拍著海倫的後背。“妹子,你哥我也好不到哪裏去,你還有一雙兒女,我是除了褲頭啥也沒有。”
“咱在這也好,咱誰也不和誰比,沒有人戳咱後脊梁。”
“咱喝酒,咱自由,咱自在。來,咱使勁喝。”老海想努力站起來,但他兩腳不穩,又晃晃悠悠坐下。
“老海。我腦袋像氫氣球,有一股氣直往天上拽我。”海倫飄飄忽忽要站起來。
“你都沒飄起來。你頭上的氫氣和你一樣重。”老海的胳膊壓著海倫的肩膀,海倫沒站起來。
“房門在哪?我要席夢思。”
老海這時扶著海倫的椅子拽著海倫一起站起來,她們緊靠在一起。老海手指向天棚。“在那。”
“別忽悠我。你騙不了我,姐明白你蒙不了我,我知道那是地板。”
兩人傻笑著互相攙扶著邁著蛇步向前走,撞到了牆壁又轉彎。
老海把海倫推倒在床上,海倫一個慢動作轉身攤在那裏。她一隻手奮力向下脫褲子。老海褪下褲子也想爬上床。老海腦袋像鉛砣,一頭栽在席夢思床上。
老海醒來發現自己下身沒有短褲,身邊竟然還躺著海倫。他趕緊從床上爬起來,找到衣褲跑到客廳。
客廳的桌子上一片狼藉,酒杯東倒西歪。老海意識到他昨晚喝了酒。桌子上地板上到處是空酒瓶子,老海肯定他一定喝了不少。
老海曾經在夢裏和海倫在一起纏綿,他能清晰地記起海倫臉頰上的幾顆雀斑,尤其是鼻孔底下那顆黑色的,老海猜那該是顆黑痣。他後悔在海倫不在的時侯,他的腦海裏不該經常出現海倫,那樣也許不會惹上昨晚的禍。
海倫與他在一張床上,他跳進黃河也洗不清發生過什麽,老海感到震驚和心慌。他努力回憶進入房間的詳細過程,他找不到一絲細節。
酒這東西真他媽的坑人,老海明白自己喝斷片了。
老海忽然幻想自己幹過不該幹的事。他有據為證,他明目張膽地躺在海倫身邊赤身裸露,一絲不掛。
老海開始給自己下身發號施令,老二卻不聽話。老海努力幾次,依舊毫無收獲。老海以前早上或多或少有勃起的跡象,他鐵定他昨晚一定幹過,而且火力凶猛。
他下一步該怎麽辦,怎樣向海倫解釋,如何向海倫交代。就像他的子彈已經耗盡,彈盡糧絕,老海的腦海現在一片空白。他開始慌張起來,陷入急劇的恐懼之中。他抱緊自己的頭,腦海裏不斷地重複,我幹過,我幹過,我幹過——
海倫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這張床,這個房間她都不熟悉。海倫心裏有點緊張,她不知道自己在哪裏。她想坐起來,她頭有點沉重,她發現自己隻有一條褲腿還在腿上。還好她的內褲還在,她手伸過去,整個底部都裸露在外。她大喊一聲:“我在哪裏?”
房門敞開一條縫,鑽進老海的腦袋。“海倫。你醒了。”
海倫突然用被子蓋住自己。“老海,怎麽是你。”海倫又大喊:“滾。”
老海立刻關上門又推開。“海倫。我,我沒做什麽。”
“你滾出去。”
老海又關上門又推開。“如果我真做過對不起你的事。我會負責,負責到底。”
海倫的頭隔著被埋在兩腿之間。她沒有回答。
“我會負責,負責到底。”老海重複道。
海倫不聽老海說,她抬頭指向門。“你出去。你讓我安靜一會。”海倫又垂下頭。
老海關上門,隔著門喊:“海倫。我喜歡你。我要和你結婚。”
海倫不知道老海對她幹了什麽。她想起裸露的陰部。男人都不是好東西,老海肯定對她幹過男人該幹的事。她悔恨,她滿腔怒火,她恨不得把老海撕得像一根根頭發絲。海倫穿好褲子,整理好自己的頭發。她從床上下來,來到客廳。
老海悶頭坐在椅子上,沒敢看海倫。
“老海,你到底對我幹了什麽。”然後一字一字地說:“我要告你。”
“海倫。請原諒我。我不該喝那麽多酒。我從來沒喝那麽多酒。”
“我問你對我幹了什麽?”
“我,我不該喝那麽多的酒。”
“你這個畜生,你強暴了我。”
“我,我。我不該,我不該上你的床。”
“你為什麽要強暴我?”
“我願意為你負責一輩子。”
“我是問你是不是強暴了我。”
老海突然從椅子上癱落下來,跪在地上說:“我向毛主席保證,你肯定懷不了孕。”看海倫不信。他又接著說:“我向上帝保證,你要是懷孕,天打五雷轟我。”海倫還是半信半疑。老海憋了半天,低頭小聲冒一句:“我沒生育能力。”
麵對眼前這麽窩囊的男人,海倫的火氣突然消退下來。一個男人居然在一個不熟悉的女人麵前承認自己沒有傳宗接代的能力。海倫忽然發現她把老海逼進了死胡同。老海就像一個無地自容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他無處可逃隻能眼巴巴窩在角落裏向海倫求饒。
海倫盯著老海,她想舉起手狠狠地扇他一巴掌。
怪不得他老婆棄他而去。窩囊費的男人。海倫的心頓時軟下來,她對這樣軟弱無能的人心硬不起來。
海倫的電話鈴聲響,是女兒要海倫去接她。“這事沒完。我現在得去接女兒。”
海倫使勁關上門,像是在逃離。
海倫那天晚上翻來覆去睡不著,她起床打開台燈,找出一張A4紙和筆。她開始一條一條羅列原諒和不原諒老海的理由。
1.老海是色迷——否定。男人的通病是好色,老海也不能豁免。女人看到喜歡的男人何嚐又沒有性幻想。
2.老海追我——否定。也許是。不是。不肯定。我確實喝過老海給她的飲料,老海看我的眼神確實有些異樣,可這不能算是追求,頂多算有好感或者說目的不單純罷了。
3.我流露出喜歡老海——否定。我也確實回饋過給老海飲料,不過那是老海給我的太多。我不喜歡占別人的便宜,在禮節上那更算互相往來。我對老海確實沒有額外的想法,更沒有男女之愛的衝動。萬一老海以為呢?我是我,我心裏沒有。若老海那麽想,不關我的事。
4.老海被拋棄需要安慰——否定。如果老海被老婆拋棄需要安慰,那安慰他的人也不該是我,我不是心理治療師,不關我的事。
5.是我的錯,我不該在老海家喝醉——我確實想把自己灌醉,最好一醉不醒,不過我找錯了地方,千不該萬不該在老海家。
6.是老海的錯,老海不該強上弓——老海說他沒生育能力,弓上了沒有。記不清,問號。
6.告他,我名聲掃地——不告,我咽不下這口氣。
7.告他,我會出口氣——是的。我會出氣。但我又不安,老海也許真的不是故意的。是酒精讓老海失去了判斷能力,失去了把持能力。我似乎聽到過,他喊的不是我的名字。幻覺,我也醉了,一切都是幻覺。
海倫沒有去告老海,她給自己定下兩條規矩。一,再也不踢球。二,再也不和老海午間在一張桌子吃飯,免得彼此尷尬。
第二天下了一場雨,一場裹著強風的大雨。虹姐給海倫發過來短信,說雨水太大她要休息一天。海倫獨自開著車,窗玻璃好似罩上一層流動的霧氣,雨刷開到最快檔還是敵不過砸在玻璃上的雨花。海倫開得戰戰兢兢,終於安全抵達公司。
第二天老海沒來上班,海倫以為老海像虹姐一樣是要避開大雨。
第三天海倫還是沒見到老海。老張說老海請了幾個星期的假。
再後來聽老張說,老海辭職去了另外一座城市。老張也不知道是哪座城市。也許是一座沒有名字的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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