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漢人的熱幹麵情結(含超級簡單做法)

   幾個星期前回武漢,在賓館入住時,聽到在我後麵排隊的一位說:“我們四個人一下高鐵,第一件事就是,每個人都搞了一碗熱幹麵。”我聽了,不禁莞爾:“原來我不是唯一一個一回到武漢就找熱幹麵的人。”

 

   武漢人把吃早飯叫“過早”。過早種類繁多。每天早上武漢上空就彌漫著濃濃的香味,那香味混合著芝麻醬,炸油條,油餅,麵窩,豆皮,牛肉米粉,糯米雞,油香……

 

   說起武漢的過早,最難忘的還是熱幹麵。不記得有多少次在夢裏手裏端著一碗熱幹麵,醒來以後,嘴裏似乎還留有那芝麻醬的餘香。第一次回國時,已經離開家鄉十年了,下了車就到處找熱幹麵。後來每次回國都是這樣,先找一碗熱幹麵解解饞。

    

   在武漢,熱幹麵是真正的大眾食品。那是把新鮮麵(正宗的是用水切麵)先煮好,拌上油晾幹。吃的時候隻在開水裏燙一下,撈起來以後,放在碗裏,上麵再加上味精,胡椒,鹽,醬油,辣蘿卜,小蔥,還有芝麻醬。吃以前要先拌好。60年代的時候是二兩糧票,一毛錢一碗。

 

   我之所以記得熱幹麵,還是因為記得最早吃熱幹麵的情景。那時候,我在河南上了三年小學就回到了父母身邊,姐姐們都還留在姑姑家。我家就住在漢口銅人像邊的民權路上。上學的日子,媽媽每天帶我到街對麵的“民族路合作食堂”去過早。通常是她買了兩碗熱幹麵,端到桌子上,先是細心地把我的一碗拌好,放在我麵前,然後再拌自己的那一碗。吃完以後,她走半個多小時去上班,我走十幾分鍾去上學。

 

   還有一種米粑粑(有點像美國的Pancake),現在好像已經失傳了。米粑粑是在一個大大的,圓圓的平底鍋裏,放上一勺勺稀米漿。下麵燒的是木屑,刨花。通常一鍋可以同時做十幾片。熟了以後,在上麵撒點白糖,兩片對蓋算一對。特點是中間又軟又甜,外殼又焦又香,真的很好吃。

 

    有一段時間,媽媽見我已經熟悉了周圍的情況,就決定權力下放,每天給我二兩糧票,一毛錢,讓我自己去買著吃。估計一開始我是老老實實吃熱幹麵的。後來我發現,如果用二兩糧票,七分錢去買米粑粑的話,就可以省下三分錢看小人書。那時候我就發現了一個真理:有錢真好啊。小人書薄的一分錢一本,厚的兩分錢一本。那樣我每天都可以坐在小人書攤邊看兩,三本書,因為我必須把錢用完,不能讓父母發現我的秘密。

 

   不知過了多久,我的秘密還是暴露了。那時候,我是到媽媽單位去吃午飯。放學後,我要走過長長的花樓街,穿過繁華的江漢路,再走過清靜的勝利街,才到了武漢市商職醫院的南京路門診部。因為門診部人不多,隻有一個李伯伯專管做中飯。大家每個人把自己要吃的米放在自己的搪瓷碗裏,由他來加水,蒸飯。菜是由他統一做,大家都吃一樣的菜。記得他做的粉蒸肉最好吃。不記得幾個月可以吃一次。

 

   雖說是米粑粑換取了精神食糧,可是肚子卻不領情,米粑粑沒有熱幹麵經餓。媽媽發現我到中午吃飯的速度不一樣,好像還老不夠。於是我的好日子到頭了,隻好每天又在媽媽的督促下吃熱幹麵了。於是我又發現了一個真理:沒錢是痛苦的。每天從小人書攤走過時,都拚命地不朝那邊看。當然,我後來又找到了可以讀書的好地方。那時候,南京路上的有個報欄,每天下午,那裏都有一個小姑娘,踮著腳看馬識途的長篇小說連載<<清江壯>>,那就是我。

 

    扯遠了,還是回到熱幹麵。由於熱愛熱幹麵,常常想自己做,但是由於麵的味道不對,總是覺得不太正宗。上次回國隻好專門買了兩大箱子速食熱幹麵,省著吃也隻堅持了一個多月就吃完了。於是打起了自己做熱幹麵的主意。這次也可能是決心太大,居然找到了合適的麵條,而且超簡單。

 

    這個牌子的油麵,和芝麻醬(可以用別的牌子,六味居的也很好。)

 

醬油,麻油(也可以用別的牌子):

 

燒一鍋開水,把麵燙開即可(不能煮時間長)。把油水倒掉。

 

兩大勺芝麻醬,加上麻油和水(適量就好),在微波爐裏加熱約半分鍾,化開,調勻。“六必居”的可以省掉這一步.

 

蔥,香菜,榨菜絲,切碎。醬油,胡椒粉適量。辣椒隨意。各種著料撒上,拌勻以後是這樣的。注意,每一根麵上都掛上芝麻醬!

 

好了!開吃!味道絕對正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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