搭夥(07)六個月前

多倫多是座多元文化的城市,多倫多的夏天是絢麗多彩的季節。每年夏天的周末在市中心都會有不同的節日活動,公路汽車賽、同性戀大遊行、不同民族文化風俗的美食節。一些舉行慶祝的街道被管製封閉。世界各地的奇裝異服在這裏都有展現,世界各地的美味佳肴在這裏可以品嚐個遍。
北美有五大淡水湖,其中有四個湖與加拿大安省接壤。安大略湖就在多倫多的市中心舉步可達,湖中心有個島嶼可乘渡船上島,一年一度的華人龍舟賽就在就在這個周末在那裏舉行。另外三大湖蘇必利爾湖、休倫湖、伊利湖從多倫多開車也不遠,近的旅遊點一兩個小時,遠點的幾個小時。在炎熱的夏天到湖邊野餐遊玩是好玩的活動。一家人在沙灘上搭起帳篷支起陽傘擺好藤椅,孩子們在湖邊戲水青年們在湖中遊泳,也有一家幾口人劃起橡皮船,偶爾還有人在沙灘上拉起長線放風箏,小小的紙片在空中飛舞在空中浪漫。
老王在長周末與老板請了假,她要陪海華痛痛快快出去玩一次。老王不想去湖邊旅遊區,那兒人聲吵雜遊人擁擠,隻是沙灘平整設施齊全還有海灘救生員罷了。老王不在乎這些。人類對自然缺乏敬畏之心,過度地開發讓風景丟失了靈性,老王想回歸自然,找回他原始的心態,他更需要安靜的地方原生態的地方沒有人工雕琢的地方。他想去被遊人冷落人跡稀少的地方,隻有他和海華是沙灘的主人。那是原生的痕跡,老王想重新啟程。
如果能重新出生一次該多好,如果他20年前就和海華相遇他也許不會落到今天這樣的境遇。海華沒有雕琢甚至還稍微有點泥土的香味,是不是這就是初戀。老王的初戀不是這個樣子,老王的初戀是經人介紹的,老王的初戀就是他的妻子。他把妻子的記憶殘存在記憶裏,他已經許久沒有打開過,今天他也發誓不要打開。

老王在網絡上查找到很多攻略,多是對遊人開放的湖區,安大略湖出口處的千島湖、休倫湖頂角的花瓶島、休倫湖喬治彎的沃薩加比奇海灘,那裏遊人太多老王否定了這些去處,蘇必利爾湖開車要7個小時也被老王否決掉。老王決定沿著401高速公路一路向西,然後在倫敦小鎮下高速再向南開。老王要做一次冒險,如果能找到一處隱秘安靜沒有人跡的湖岸算是他們的幸運。老王來多倫多,不是一次成功的探險,他覺得老天不會老是不待見他,自己的命運不會老是那麽背,遇到海華就是見證。
在加拿大郊外開車看到動物並不稀奇,經常會遇到小麋鹿在公路邊吃草閑逛。穿過原始叢林的高速公路上方會架起連接公路兩邊森林的封閉橋梁供動物穿行。甚至在城裏的公園也可以看到郊狼出沒。老王經常聽到傳聞,在野外露營時有時會遇到胖乎乎的黑熊。老王露營的地點靠近湖,離叢林遠,黑熊出沒的概率極低,但老王還是為了保全萬無一失準備了點火器和電池燈。
老王根據攻略詳細羅列要準備物品,他在一元店也買來驅蚊劑、防曬霜、工具刀、點火器,其他必須品向工友和老板借。海華頭天晚上就把牛肉和雞腿切好撒些鹽胡椒麵放入冰箱,青菜是生菜、黃瓜和西紅柿。
第二天早上天空還有繁星老王和海華就起了床,老王開著海華的車和海華一起來到飯店去取老王向老板和熟悉的工友借來小爐子、帳篷、保暖箱、魚竿、電池燈、手電筒。老王打開後車蓋,他把露營的東西一件一件放好。海華把醃製好的肉類放入保溫箱,老王找來飲料瓶子倒滿啤酒,又拿幾瓶礦泉水也放入保溫箱。老王親了海華耳根一下,海華轉過身給老王一個熊抱。
“要是有冰塊冰鎮這些食物就好了。”海華向老王提示。
“我們去加油的時候順便在加油站買兩袋冰塊。”老王撩海華的頭發,向海華解釋。他親海華的嘴唇,又鬆開。
“一會有人看見。”海華臉紅撲撲的,羞澀地笑。
“他們還沒上班。”老王露出有點兒焦黃的牙齒,壞壞地笑。

401高速是東西橫貫安省的一條高速公路,東起魁北克省邊界西至和美國底特律接壤的安省小鎮溫莎。節日清晨的401高速上車輛稀少,出了大多倫多地區更是幾乎沒有車輛。老王記得在國內看過一部美國電影,一位中年美國白人開著敞篷凱迪拉克載著美女在一條寬闊無車的高速公路上兜風。老王曾夢想過自己也該有過這樣的一回。老王開的不是敞篷車,也不是凱迪拉克。他搖下車子兩邊的玻璃窗,口裏打著口哨。他側眼瞄著海華右手伸出窗外掌心在空中旋動,劉海從額頭飄起,胸脯像山峰起伏。海華今天好美,老王樂嗬嗬心裏想。
老王從高速下來,寬闊的路麵變得狹窄成為單條柏油路,路邊不是農田、牧場就是果園幾乎看不到住家的宅院。也許民宅都隱藏在深處。老王看到有些小路寫有號碼旁邊還有郵箱,那一定是私家馬路。雖然老王已經在空氣裏聞到湖水的味道,他還是不敢拐進去。老王遇到丁字路口,有街牌,老王拐進去,開不到2公裏又是丁字路口,左右兩邊都是土路。老王向右邊拐去。土路有些泥濘和顛簸,湖水的味道更加濃重,看來是離湖水越來越近。
老王的車壓過一片荒草,前麵可以望見不見邊際的湖水。老王把車停在一棵老樹下,他和海華跳下車越過倒在沙灘上的枯樹枝直奔蔚藍的湖,兩人站在湖邊手牽手向空中伸開雙臂,海華大喊一嗓子。“我來了。”尖亮的聲音在在湖水上漂浮飄向遙遠。餘音未盡,老王也來一嗓子。“我們來了。”
海華和老王四隻眼睛越過湖水朝向遠方,他們能夠隱約看到遠處的遊船,看到水上摩托艇拖著後麵的人在滑水。海華小心地站在露出水麵的石頭上,她附身看到湖中的小魚。
“這裏有魚。”她轉過頭興奮地向老王喊。
老王舉起手機給海華照了一張。
“你往遠處看,那是大魚在跳躍。”老王也站在海華站的石頭上。
“我們釣條魚,一會燒烤。”老王跑回車裏取來漁具。

天空的太陽開始散發出熱量,空氣熱起來。老王找一處樹蔭處,卸下車上的裝備。老王將一根鐵管插入帳篷的套杆,又插入一根,又一根。我說一二三,我們把帳篷挑起來,老王對海華建議。帳篷立馬弓起身就像小型的蒙古包。老王又用銷子固定底部。帳篷的底部有一米四寬兩米長大約有一張雙人床的大小。海華和老王鑽進帳篷躺下,下麵的細沙軟軟暖暖的就像毛絨的氈毯。海華翻身騎在老王的身上。他們可以大聲呐喊,大聲享受,整個沙灘上隻有他們兩隻早鳥,湖水才不在乎他們盡情的交歡。
海華累了,老王累了。他們大口地喘著粗氣。他們都迷上眼睛,讓高潮的時刻漸漸平息。
“餓了吧。”老王坐起來問。
“嗯,早晨隻顧想著早起,原來我們連早飯也沒吃。”海華好像忽然才想起來兩人沒吃早餐。
“我去燒烤。”老王鑽出帳篷。
燒烤爐是用氣的,自動點火。老王搬過來保暖箱,取出雞腿和牛排放在烤爐上。不一會空中就熏煙繚繞,烤肉的香味四處冒出來。
“好香的味道。”海華也從帳篷裏出來,她坐在老王身邊。
“是吧。”老王一年四季在廚房裏,鼻子沒海華敏感。聽到海華說香,他附和道。
老王翻滾烤熟的雞腿遞給海華一塊。
“你先來。”海華心裏饞,可她還有點客氣。
“我天天都是煎炒烹炸,你先吃。”老王把雞腿伸向海華更近。
老王機警地向四周掃視一眼,他取來兩個紙杯,從保溫箱掏出可樂瓶子,各倒了一杯。
“冰鎮的。”他把啤酒遞給海華。
“帝王將相過的神仙日子。幹。”海華伸過杯子撞老王的杯子。
“爽。”老王也是萬分陶醉。
“酒足飯飽後,我們去遊泳。”老王又建議。
“我不會遊。”沒事我們不往深處去。
“我沒帶泳衣。”
“這裏沒人,更適合裸泳。那才遊起來一身輕。”老王夾縫著眼皮對海華調戲道。
“裸你個頭。”海華笑著捶老王。

夕陽開始西下,海華和老王坐在倒在沙灘的幹枯樹幹上。海風吹過來,海華打了一個寒顫。
“我去拿個毯子。”老王轉身鑽進帳篷拿來毯子,一邊包裹海華的身體,一邊遮掩自己。
“好暖和。”海華靠在老王的身體,感覺到老王的血脈擴張。“你看那麵,月亮也在天上,比太陽還高。”
“紅日今夜渴,
弦月勾天河,
枯樹盤腿坐,
海王拜陀佛。”
老王和海華披著毛毯坐在枯樹上看著紅日落入湖中,勾勾的彎月掛在天邊,老王借景生情。
“老王,人不可貌相。你真有兩下。”海華聽不懂老王的詩句,但她覺得老王說得押韻好聽。
遠處劃起一道閃電。
“天要下雨。”老王說道。
“那我們進帳篷裏。”海華建議。
老王點亮帳篷裏的電池燈。帳篷裏一片通亮,暖窩窩的。那裏是老王和海華的世界。
“閉上眼睛,許個願。”老王說著手伸進褲兜,他已經忍了一天,他在等待這個時刻。
“不要睜開。”老王繼續說。他打開盒子取出項鏈,紅寶石項鏈。自從海華不再收老王的錢,老王就一直把錢積攢下來,他發誓要報答海華。他今天就要實現他的願望,他有點兒激動。
“我說到三你睜開眼。”老王聲音有些顫抖。
“一......二......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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