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常的男人被憋得無奈的時候都得把該擠的東西擠出來,要不然抓心撓肺的。最初的時候老王靠得是夢遺和手工活。後來老王掙了點錢覺得不能再窩囊再虧待自己,在被憋得無法忍受的時候,他也花過錢找過妓女。那時老王完全是為了解決肉體的困惑,隻要用力地將體內的小蟲蟲像高壓槍一樣把子彈射在小白袋子裏,老王就可以吹起口哨像個頑皮的小孩童在享受剛剛完成的一場莊嚴的使命,他身體頓時就像羽毛一樣輕飄,積壓的鬱悶和怒火一下就像嫋嫋煙火在空曠的天空散去。半小時的花銷頂他一天的工錢,他本來想省下來寄回家裏,但他意誌不堅定還是小鬼撓心鬼使神差地管不住自己。其實他心裏也認為這值了,至少可管他兩個星期心裏不發癢能睡上安生覺。老王心疼錢,他隻能這樣安慰自己。
每個星期一的上午,老王都要在家裏洗個澡換上得體的新洗好的衣服倒兩班公交車去海華那裏。他一進門給海華的錢和逛窯子一樣多,但老王可以在海華這裏坐下來吃上一頓熱乎的晚飯,雖然飯菜簡單味道不像他在店裏吃的可口,但至少在海華這裏有久違的家的感覺,兩個人圍坐在圓桌旁不緊不慢細細咀嚼。如果海華家裏還有在釀酒店裏自己釀造的紅酒,海華會給他也倒上一杯。雖然老王和海華之間沒有深的交流,但老王不認為他和海華之間是買賣關係。老王甚至在夢裏出現過和海華一起出去在飯店吃飯,她的女兒就在桌子底下淘氣地拽他的腳。老王酒足飯飽之後還能香香地睡在海華柔軟的席夢思床上聽女人暖暖的呼吸,與心甘情願和他做愛的女人爬到身心愉悅的製高點。
老王今天不像以前那樣飯後走回到客廳的陽台悠然地吞雲吐霧遠眺多倫多電視塔五顏六色的燈光,他站起身先幫海華一起收拾碗筷。
“你累了一天,去冒個煙休息。我一個人可以。”海華一麵收拾桌子上的餐具一麵看著老王。
“這樣和你可以多呆五分鍾。”老王把剩餘的餐具拾起放在洗水池。
“今天忙嗎?”海華打開水龍頭洗碗似乎在沒話找話,她低著頭問。老王從中午就到了海華這裏,海華該知道老王今天沒工作。
“我今天休息。在你這裏可以舒筋活血,一周忙的累的都讓人拋到腦後想不起來了。”老王站在海華對麵沒動,看著海華洗碗。他接過海華手中洗好的碗用紙巾擦幹上麵的水跡放在櫃櫥裏。
“我這裏還有這種功效,你是在奉承我在恭維我吧。男人就會說女人願意聽的話。”海華笑著,又低頭洗盤子。
老王繞過爐台走到海華身後。
“我說的是真心話。”老王貼在海華的耳根咬了一下,輕聲說。
海華洗盤子的手和身體一樣僵持住,她屁股有溫熱是老王貼緊自己,然後雙手摟抱她的腰肢。她不是和老王第一次有身體接觸,他們多次一絲不掛過。如果是安全期,她的肉體裏會殘留老王的液體。可那些都是他們約會時心照不宣的協議,是在床上規規矩矩完成,是熄燈之後必然發生的結果。海華還從來沒有和男人這樣曖昧過,或者說男人們沒有對海華這樣溫馨浪漫過。她從來沒有過,老王剛觸碰她的耳根她的肌膚就有麻酥酥的感覺,現在老王貼緊她摟抱她撫摸她的小腹,她的血液裏就像螞蟻在搬家。海華用力關緊水龍頭,緊緊地握住把手不敢鬆開。她怕如果沒有實物支撐自己,她會雙膝不聽使喚癱軟下來。她咬住嘴唇,把呻吟聲吞到肚子裏,她不想讓老王笑話她。
海華期望老王進入她猛烈地撞擊她讓她忘卻身體裏的毛毛蟲,就在此時此刻,就在廚房,哪怕是倒在有點油膩的廚房地磚上她也不在乎。如果來不及倒下,站著也好。海華岔開腿,讓老王的身體自在些。
“多該早一天認識你。有你真好。”她聽到老王的聲音。
“我也是,有你也好。”海華喃喃地回答。
海華不再強撐著自己,她癱軟在老王的懷裏。
老王穿好衣服走到客廳外的陽台。樓下的丁香樹已經攢出花朵,紫色的、白色的,花香的味道從樓下撲鼻而來,老王貪婪地大吸幾口。老王因為沒身份幹了快十年,還租在地下室,連個自己的車還沒有。他從口袋裏摸出一根煙,叼在嘴裏。他抬頭望向遠處,看到多倫多電視塔。他手伸進褲兜裏捏住打火機沒馬上掏出來。
聽到身後的陽台門響,老王回頭。海華手拿一把梳子從客廳裏走出來。海華剛剛洗過澡吹幹頭發。老王接過海華的梳子,梳理海華身後的長發,長發的發梢還有幾滴水珠。
“丁香花真好聞。好香。”海華說。
“你喜歡嗎?”
“我很喜歡丁香的聞道。前麵那棵是櫻花,上個月開的。”海華指著前麵隻有葉子的矮樹。
“你看那小白狗。”老王指著在人行道上遛狗的人。
“春天來了,大家不再貓冬,都出來了,該是出去旅遊的時候。”海華看著樓下車水馬龍,有人在人行道上推著兒童車牽著小狗,亦有一家幾口戴著安全帽騎單車。海華甚至能聽到隔壁鄰居傳出的音樂聲,想必那家一定開著窗戶。
“你去過哪裏?”老王問,他嘴唇撚動還沒點著的煙。
“我隻是去過尼加拉瓜瀑布,那還是薛楠剛買車時和薛楠一起去的。那瀑布洪水滔滔我從來沒見過。我隻在我們村裏的後山坡,見識過小溪流水。那也是從山上麵流下來的。”
“就你們兩個人?”
“那時我也不認識其他人。”海華轉過身,看到老王的煙卷還沒點著。
“你沒打火機?”海華說著要進屋裏。
“有。”老王從褲兜裏摸出打火機點著香煙。
“你呢?”
“你是說......”老王猜海華是問他去哪裏玩過。
“旅遊。”
“我跟天寶旅行團的大巴去過加東三日遊,渥太華、魁北克和蒙特利爾。和不認識的人拚的房間。”老王擔心海華問他和誰去的,他一時半晌想不出來編和哪個人去比較好。他不敢說QQ群裏認識的工友,怕海華萬一認識哪一天會捅破紙。和互不相識的拚住在同一房間旅遊在多倫多旅行團很流行。
“哪裏最好玩?”
“首都渥太華,我喜歡博物館。”老王從網上知道渥太華有一些博物館。那肯定是旅遊必須去的地方。
“那你在國內是?我不是好奇,是你和別人不一樣。”
“我在一個單位裏當跑腿的秘書。”老王深深吸了最後一口煙,蹲下在石板上碾滅煙頭。
“外麵還是有點兒涼,看來是要下雨。我們還是進去吧。”看著老王手中的煙屁,海華建議道。
五月的多倫多不用打空調也不用開暖氣,房間裏不冷不熱溫度適宜。
“我出去抽根煙。”老王對海華說道。
“在陽台上也不礙事。”
“我順便可以把垃圾帶下去。”說著老王係好垃圾桶中的袋子。老王披好衣服,從抽屜裏拿出一把剪刀掖在懷裏。
外麵已經大黑,海華鋪好了床鋪。
老王在門口找到一根樹枝,夾在公寓大門。他在門口站一會,看到四周無人。老王疾步走到丁香樹下,又左右看看沒人,他掏出剪刀剪斷幾根。老王敞開外衣,把丁香花和剪刀窩在懷裏。他緊跑幾步消失在樓道裏。老王就像淘氣的小孩子獲得了自己的戰利品一樣趾高氣揚。
老王推門進來。
“我沒聽到電話響。”海華在臥室裏說道。
“我沒關公寓大門。”
“公寓裏不會有煙味吧。”海華懷疑地問。
“Yes,MADAM。絕對沒有。”老王學著香港警匪片裏警察報告的語氣。
海華聞到屋裏的丁香花,她從臥室探出頭。老王把丁香花正在插在水杯子裏。
“我說那,哪裏來的丁香味。我還以為哪個窗戶沒關。”海華從臥室裏出來。
老王過來抱起海華,走回臥室。
臥室裏安靜得隻能聽到海華的喘息聲和老王嘴唇接觸皮膚的聲音。海華抬起腿,開始低聲呻吟。老王舌尖向上緩行落在海華紅潤的雙乳之間,他感到海華有一股想要躲閃的痙攣,仿佛是身體條件反射般地恐懼。老王心裏一愣,他突然意識到他吻過的地方有凸凹不平的感覺,就像舔泥石地一樣。她吻過的海華每寸肌膚都是平坦有彈性的,隻有這裏有異樣。老王趁著百葉窗透過的光亮,一塊燙疤印在老王眼睛裏。老王沒敢說話,隻是側身像孩子一樣躺在母親懷裏聽母親的心跳。老王聽到海華的心髒砰砰響。
我不該假裝不知道,我不該漠不關心視而不見,我不該躲避這個現實,老王心裏想。老王向上挪動身體,把海華摟在懷裏,親吻海華的額頭。他突然萌發雄性的戰鬥欲望想要保護海華。
“不怕。哥在你身邊。天塌不下來。”老王感覺到胸口的濕潤。
“你想哭就哭,想大聲哭就大聲哭。”老王安慰海華。他停頓,又小聲說。“想述說就述說。”
“我說了你會笑話我。”海華抽噎地說道。
“我就是因為這個要逃出國的,逃出我那魔鬼丈夫的魔掌。”海華眼裏還有淚花,她看著老王。
“解脫就好。”老王把海華摟得更緊。
“哥。你不會笑話我無能吧。”海華貼著老王的耳朵,小聲嘀咕。
“我隻能恨南霸天沒落在我手上。”老王攥緊拳頭,仿佛那個惡魔就在他眼前,他想直拳出擊,直對那惡魔的鼻子打。老王把海華摟得更緊,下巴壓在海華的頭頂。他要愛護這個女人,他沒金錢上的能力,就用他的身體就用他的心。
“哥,你以後星期日下班就可以過來。可以嗎?”海華仰頭問老王。
“我下班很晚,怕打擾你睡眠。”老王額頭頂著海華額頭。
“反正我周一也不上班,可以晚休息。”
老王發燙的唇不能自己,他大口地咬住海華的嘴。
更多我的博客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