置換空間（八）阿楚的身世

來源: 風起雲止於 2019-02-25 06:44:08 [檔案] [博客] [舊帖] [給我悄悄話] 本文已被閱讀：次 (5081 bytes)

置換空間（八）阿楚的身世

蕭奕軒被自己這個猜測怔住了，再一次環顧室內，淡雅的布置，不經意的小可愛裝飾。。。怪不得一開始就覺得這房子有點兒說不出的味道，原來肖楚是。。。女的！

這下蕭奕軒不淡定了。試想一個女孩半夜三更不睡覺，在置換空間遊蕩；況且這裏根本沒信號，她是如何上網的？又想起老太太說的什麽自幼命苦啊在天有靈之類的話，頓感腦門邊有一絲涼風掠過。

這前緣巷，自他走進的第一步起就充斥著詭異，仿佛有個幽靈一直在尾隨著他。

誠惶誠恐吃完早餐，蕭奕軒想了想，下定決心去找老太太打聽肖楚的身世。剛一出門，就發現幾步開外，四五個老人正對著他的房子指指點點。見他出來，大家嘎然而止。蕭奕軒擠出一個友好的微笑，走過去，老頭老太們立刻圍了上來。估計大家都在議論他這天外來客。蕭奕軒疑惑地看著眼前這些略帶曖昧的目光，突然反應過來，完了，敢情他們把他當成那個阿楚的男朋友了！

這下惹麻煩了。但此刻蕭奕軒也顧不了那麽多，先弄清她的身世再說。他一開口提到阿楚，老頭老太們頓時來了精神，七嘴八舌地打開了話匣子。蕭奕軒在半懂半蒙中終於把阿楚的故事湊了個大概。

據說在前緣巷出生的阿楚娘當年去上海打工，交了一個本地男朋友，但不被男方家接受，被逼打掉腹中孩子。為保孩子，阿楚娘獨自一人回到前緣巷生下了阿楚。幾年後，以前那個男友出了車禍。他父母失去唯一的兒子後，不知怎麽打聽到他有個孩子，良心發現，找到阿楚娘，想把娘兒倆接到上海去住。沒想到在動身前一晚，阿楚娘投河自盡了。

至於後來阿楚的事，老人們都不太清楚，隻說幾年前的一天阿楚突然回到前緣巷小鎮，再也沒走。後來有個表親幫她修複了河邊這座阿楚娘曾住過的房子，阿楚每天都會過來。

其中一位老人神秘地跟他說，阿楚娘就是在這個早秋時節投進了這條河，和她的相好續前緣去了，那時的河水很深很清。自那以後，每逢初秋深夜，風聲裏大家都會聽到阿楚娘嚶嚶的哭聲。

老人還說，巷裏的孩子長大後都看世麵去了，隻有他們這些個老人伴著前緣河長大，舍不得走。鎮政府本來想拆了前緣巷，但他們堅決抵製。後來政府考慮到小鎮本來就是以前緣巷命名的，拆了小巷就徒有其名了，所以最終保留了這個地方。前麵有兩排房的那一段早就空著，沒人住。這條小巷，平時也隻有一些農民經過這裏，因為要去鎮上的農貿市場賣菜，而前緣巷是必經之路。

蕭奕軒聽得有點像坐過山車，頭暈腦脹。謝別了老人們，他不敢馬上回小屋，便沿著河邊往遠離小鎮的鄉村田野走去。阿楚娘的殉情，讓人唏噓，那都什麽年代了，還有這種悲情發生。

可阿楚好端端的究竟為何從上海回到這個幾乎與世隔絕的小巷，她又是如何找到置換空間的？他記得遞交置換申請後幾乎是第一時間就收到了肖楚的回音。盡管當時誰都沒提對方的性別，但他順理成章地以為肖楚是男的。

這麽說她一直在等候機遇，想置換回上海？

太多的疑團在蕭奕軒心頭盤旋，這個假期看來並非那麽輕鬆。他抬頭望去，發現不知什麽時候眼前出現了一片金燦燦的稻田。黃綠相間的色彩，如一幅油彩畫。從小稻麥不分的他，一下子被著江南魚米之鄉的田野風光迷住了。他在田埂邊蹲下，托起一顆稻穗聞了聞，好像還真有香味。

不由記起小時候曾問過爸媽，麥子也香嗎？爸媽說是的。他於是好奇地問那為什麽有“稻香村”而沒有“麥香村”呢，他不記得爸媽怎麽回答的。

而現在身處這片香氣四溢的稻田，他敢肯定稻子一定比麥子香，所以有稻香一說；而麥子一定比稻子顏值高，所以才用麥色來形容肌膚。

這一發現讓蕭奕軒小小得意了一番，也稍稍緩解了阿楚的身世帶給他的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