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天空聽不懂
我用微弱的悲傷掃過大地
泥土的疼不是我的錯
螞蟻和大象都曾翻動過
玫瑰開在我隱居的山野
我始終用荒廢的肉體
冒充你必須路過的荊棘
我於是雇了個私家偵探跟蹤了曦城整整半個月,私家偵探最後告訴我:你找了個好老公,除了在醫院值夜班的時候,平時他都是在家裏不出門的,唯一一次出去應酬也在12點之前就回了家。而那唯一的一次應酬曦城是提前向我請了假的,是他同學加兄弟的生日宴。
私家偵探的結論部分打消了我的疑慮,生活又變得開心了起來。
孩子長到半歲的時候,晚上需要起床喂奶和換尿布的次數開始變得規律了起來,我於是決定搬回去和曦城一起照顧孩子。
剛開始還好,可是時間一長,曦城開始抱怨由於自己睡眠不足,工作中經常出錯。曦城說:我的工作人命關天,這樣下去遲早出大事,找個保姆吧,讓她晚上幫著你給孩子喂奶換尿布。
我找不到反對的理由,於是點頭同意了。
家裏多了一個外人,我和曦城的私密空間就不再私密了,我們找不到合適的時機做愛,即便找到了,也多半草草了事。久而久之,我對那件事也沒有那麽在乎了,能推脫盡量推脫,曦城雖然沒有抱怨什麽,但是主動值夜班的時間卻變得越來越多。
我又開始焦慮了起來,因為突然想到:曦城以前雖然沒有帶女人回家,但是小鄧就是ICU的護士啊,他們如果晚上一起值夜班,隨便找間空的診療室,什麽事情不能幹呢?
農曆除夕的那天,曦城又主動要求了要值夜班,我再也不能平靜地呆在家裏,於是等保姆帶孩子睡下以後,我悄悄地溜進了醫院,穿上白大褂,帶上口罩,直撲曦城的值班室。
曦城和小鄧果然都在,曦城正在洗腳,小鄧在一旁有說有笑地看著曦城洗腳。
我怒不可恕,一腳踹開了值班室的門,咆哮道:我跟你拚了!
我撲向小鄧,雙手開弓,啪啪啪啪,左左右右給了小鄧幾個耳光,把小鄧一下子打蒙了。曦城光著腳跳起來,怒吼到:你,你,你瘋了?
我瘋了?看看你們幹的好事!我一邊哭喊著一邊用拳頭使勁擂著曦城的胸膛,問道:你對得起我嗎?
小鄧這時回過神來,也跑上來一把揪住我的頭發吼道:你憑什麽打我?你個潑婦!你憑什麽打我?
曦城同時應付著兩個女人的糾纏,要多狼狽有多狼狽。
事情終於驚動了值班領導,領導帶著保安把我們分開後,各自詢問了情況,最後告訴我,這一切隻是個誤會。
因為是除夕夜,小鄧說按照她老家的風俗,她是需要打水給父母洗腳以表示孝心的,於是心血來潮給曦城打了一盆熱水讓他洗腳,主要是為了感謝他這一年來的教導和照顧,沒別的意思,腳也是曦城自己洗的。
至於曦城嘛,想著又不是以身相許脫衣服上床,沒道理也不忍心拒絕人家姑娘這樣的好意。
我問領導:領導,你信嗎?騙傻子呢吧?他們之間肯定有事。我不管,我剛生完孩子就出這樣的事,院裏一定要出麵主持公道,保障我們婦女兒童的合法權益。
領導說:你想院裏怎麽主持公道啊?小杜不是我說你,你老公那麽優秀,招桃花總是免不了的,關鍵是打鐵還需自身硬,你要足夠優秀你老公跑不了。你看看自從你嫁給曦城之後,工作上哪還有一點上進心?以前那個在業務上兢兢業業的小杜跑到哪裏去了?我跟你交個底,我們以前是把你當護士長的苗子在培養的,你要這麽無理取鬧下去,別說護士長了,等你休完產假回來有沒有好科室願意要你都不一定了。再說了,捉奸捉雙,你有什麽證據嗎?院裏怎麽幫你處理啊?難不成以後哪個護士幫病人洗個腳都是奸夫淫婦了?做人要講道理知道不。我再給你交個底,曦城的業務能力和知識水平我們院領導都是認可的,要不了幾年就能升副高,你隻管鬧,給他把副高也鬧黃了,你看他以後恨不恨你。
領導的語重心長讓我無話可說,隻好羞怯地向領導表達了歉意和決心,畢竟事關我們夫妻兩個人的前途和錢途,在這種大是大非的問題上,我是不能糊塗的。至於曦城嘛,領導說得對,隻要我足夠優秀,他又能往哪裏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