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兒興衝衝地進屋給蔡姐拿裙子,卻看見郭隊哥用煙頭把裙子給燒了。還滿臉奇怪神情地盯著那裙子上越燒越大的洞,這下可把豆兒氣壞了。都已經答應郭隊哥今年不穿了,他竟然還燒裙子!
豆兒一把抓過郭隊哥放在桌子上的煙盒,忿忿不平地盯著郭隊哥的眼睛,把裏麵的煙一根根地抽出來,一寸寸地擰碎。看著突然閃進來,滿眼怒火盯著自己的豆兒,郭隊哥兩眼平視,即無退讓,更未道歉。豆兒憤憤地撕完煙絲,一揚手撒了滿床滿地。郭隊哥終覺自己有些理虧,等豆兒撒完了煙絲,一聲不響地伸手去拿苕帚簸箕。豆兒攔住郭隊哥問:“為什麽,為什麽燒我辛辛苦苦做的裙子?” 郭隊哥回避開豆兒的眼睛,陰沉著臉不說話。
豆兒一腔憤怒和委屈得不到解釋安撫,驕橫地一把奪過郭隊哥手裏的苕帚追問:“我都答應你今年不穿了,為什麽還要燒了它?”
“隔壁的酸呆子說你長腿細腰翹臀,你是不是聽了很高興?” 郭隊哥冷著臉說。
豆兒一聽這莫須有的罪名,氣結地一時竟不知道如何反駁。愣了一愣說:“人家夫妻打情罵俏關我什麽事兒呀?”
“可我聽了不高興!” 郭隊哥的臉色變得更加鐵青。豆兒看著心裏突然生出莫名的畏懼,眼淚嘩地落了下來:“那又不是我說的,憑什麽怪我,我又堵不住他的嘴?”
“你不穿那裙子,他上哪兒去看你的長腿細腰翹臀?” 郭隊一把奪過苕帚憤憤地低頭掃煙絲,不理豆兒,也不再看豆兒一眼。
豆兒有口難辯地愣住了,一口氣堵在胸口憋得難受。這是豆兒認識郭隊後第一次見他發脾氣,原來一直嬌寵自己的郭隊哥還可以這樣橫蠻不講理。豆兒沒做錯什麽卻說不出任何反駁的話來,一時間站在那裏不知所措。愣了一會兒,靨靨地拿了燒壞的裙子給蔡姐送去了。“蔡姐,裙子一不小心讓煙蒂給燒了。不過不耽誤你用它做樣子。”
蔡姐接過裙子說:“真可惜,這麽漂亮的裙子不能穿了。要不你再和我一起做一件吧?”
“不用了,你做吧。這個反正我已經穿過了。以後我設計了不同的樣子,咱們再一起做。” 豆兒說完,怯怯地不想回去看郭隊那張鐵青的臉,也不知道怎麽和不理自己的郭隊哥理論。隻好悶悶不樂地回爸爸媽媽家了,心裏感激著爸爸媽媽住的這麽近真好。
對於自己的婚姻,豆兒一直覺得有愧於父母,所以從來都是報喜不報憂。豆兒一邊裝作若無其事地幫著爸爸媽媽做飯,和弟弟們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著學校的事兒。一邊惦記著家裏的郭隊,剛出差回來就被老婆撂在了家裏,一個人冷冷清清的。不由地後悔自己不該把煙絲撒的到處都是,再想想郭隊哥以前的好處。他這麽嫉妒也是因為太愛自己,心裏的氣也就慢慢消了。晚飯前豆兒實在呆不住了,就對爸爸媽媽說:“郭隊哥在家做飯呢,我回去了。” 爸爸媽媽已經習慣了豆兒的來來往往,也沒太在意。
豆兒回到家,郭隊哥已經做好了豆兒喜歡的飯菜,正抽著煙等豆兒呢。見豆兒回來淡淡地說了句:“回來的正好兒,吃飯吧!” 看到郭隊哥給自己做了魚,滿床滿地的煙絲也都打掃幹淨了。豆兒心裏一陣感動和內疚,乖乖地坐下來和郭隊哥一起吃飯,隻是眼睛仍然回避著郭隊哥。
是夜,郭隊哥摟著豆兒纏綿,激情更是勝過從前。隨後的幾天裏誰也不再提裙子的事兒,假裝什麽也沒發生過。郭隊哥對豆兒還是一如從前的好。
一個多星期後,郭隊又出差了。郭隊走後豆兒發現,自己好幾件漂亮的衣服都找不到了。豆兒意識到無論兩人如何回避,裙子事件都在彼此心裏留下了傷痕,尤其是郭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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