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青不能明白他們在為什麽吵,但她聽到湯姆上樓,一會又下去,而後聽到開車子的聲音。她從窗戶裏麵看到是湯姆出去了,她走下了樓,看到小薇坐在沙發裏發呆。
雅青問道:小薇,你們吵架了,為什麽?剛我還看到你們親熱呢。是不是你的脾氣不好,讓他生氣了。
小薇道:媽,沒有什麽。吵到您了,我沒有事的,他自己搬出去了。
雅青不解地問道:搬出去了,為什麽?孩子,我看你們在一起蠻開心的,我還在想你們會結婚呢,那樣,我回去也好放心了。
小薇忙道:媽,他是因為您在這裏,他無法同老人生活在一起。所以我同他吵起來了。他就走了。
雅青道:你也不小了,不能一直這樣像小孩子一樣。媽總是要回去的,你去打電話告訴他,讓他回來。愛上一個人不是容易的事情,你們不要因為我而分開。那樣媽媽就不會安心了。
小薇道:媽,我認為這是原則問題,我也無法接受一個不喜歡我媽媽的人做我的丈夫。這樣也好,結婚以後發現了,反而不好了。
雅青道:伊拉克這場仗已經結束了,我想我也放心了。我在這裏同你們住在一起也不是很方便的,湯姆人也不錯,不要因為媽媽耽誤了你的終身。
小薇道:他,您不用管的。您來了,我和小弟有多麽開心。媽,您就留下來吧。我正在準備您的居留申請呢。
雅青忙道:你不用辦了,我在呆一些時間就回去了。你知道媽是離不開學生的,在這裏媽感到像一個沒有用的人,回去我還能教一些學生。
小薇有些傷心地說道:媽,您難道不知道我們有多麽地需要您嗎?你看小弟現在他每星期都跑來這裏,還給您查看身體,您要知道過去他一般是兩三個月才來我這裏一次的,他想您,不想離開您。
雅青道:我感到他對我像客人一樣的,總是客氣著,沒有了當年對我的那種親熱,或許他長大了。
小薇道:媽,不是這樣的。您知道我為什麽讓您來,那天他拿到待命參戰通知書時,他來我這裏,他一個人看著您的照片發著呆。他想您,但他怕您來這裏會傷心,因為那個人背叛了您,他沒有發現。他變的很多,我們失去家後,他常常自責。那時,您雖然回去了,但我們都認為是短暫的,過幾個月您就回來的。媽,您知道嗎,我發現他和那個女人後,我當時要發瘋了,我責備過小弟,但想一想他還是個孩子。那以後,他有些沉默了,再也不象以前那樣愛說愛笑的他了。接著姨婆婆走了,也給小弟帶來更大的打擊,接著是我離婚的事情,好在他還有一個好朋友,媽,那個男孩子您認識的,但他在兩年前突然自殺了。所以,對比起我來,小弟承受太多的打擊。媽,我們常常感到自己象沒有人要的狗。雖然有地方住,但這裏總沒有家的感覺。您來了,我們都感到家的氛圍了。您在,家就在。
雅青聽後,眼淚流了下來,她道:孩子,媽知道,媽當時的決定下的有些匆忙。但你應該明白,他人心已經走了,我再要去爭吵和哭鬧是沒有用的,真的鬧起來,你們兩人的生活會更不安定,我隻能那樣做了。隻是苦了你們,讓你們來承擔這些後果。我沒有想到你們的爸爸是這樣對待你們的,我都沒有辦法了解你們的事情,小弟怎麽會用軍隊的錢去上學,他真的不管小弟了嗎?你為什麽和麥克離婚,我記得你後來來信也提到麥克對你好,你們想過兩年要孩子。還有姨婆婆走的時候有沒有很痛苦,小弟的好朋友是為了什麽自殺的。你好好和媽媽說一說,湯姆一直在,我們娘倆也沒有時間坐下來好好聊一聊。小薇,湯姆真這樣走了,你真的不叫他回來嗎?
媽,湯姆的事,您就不要管了,在這裏大家是很自我的,不合適就分開,他在我心裏就是一個談的不錯的伴,他身上有些毛病其實我是不喜歡了。但,媽,我怕孤獨。所以,我都忍耐著,他人不壞,走不走到最後,我還在想。他對我也是一樣的看法,今天他離開就說明我們真的不合適。您放心吧,您在這裏不走,他是不願意和我在一起的,但也不是僅僅因為您在。可能,我們兩個都感覺出來了彼此不是很合適,但誰都沒有說,不過您的事情當了引子,大家倒也都好了。媽,既然湯姆走了,我去把我床上的用品都換了,您今晚和我睡,我慢慢給您講我們的事情。
好好好,那我來幫你清理你的床,這個房子是你買的還是租下來的。雅青問道。
租的,我在等小弟最後畢業後,我們兩人在商量安家在哪裏。我們多少要離得近一點,這樣將來也有照應彼此。小薇道。
女兒,媽真沒有想到,你真的比媽做事果斷。雅青道。
媽,我也沒有做多好。小薇道。
母女兩人將房間裏麵打掃了一遍,可以說湯姆的東西都被小薇裝起來,不一會時間,這房間裏麵連湯姆的氣息都沒有了。
雅青心裏還在擔心是不是小薇的衝動,她問小薇道:那湯姆有地方去吧。
媽,您放心,他自己有房子,是他媽的房子,就是遠點,他住在我這裏也是因為離公司近,他媽住在養老院,房子分租出去了,他自己還留一間房間給自己。沒有住我這裏時,他就住自己那邊。小薇道。
那我就是踏實了,別為了我,他沒有地方住了。雅青道。
小薇道:媽,您總是為別人著想。可是那年,您如果為我和小弟想,您就說出來了,不過和他來個魚死網破,我和小弟也不會讓您自己回去。您一走就是便宜了他和那個女人。媽,您知道嗎?他們的事情被我發現後,我去餐館和他們大鬧了起來,那個女人就是一直不敢見我們的夢蘭。我罵了那個女人和他,他打了我一個耳光。從那次後,我都沒有再見他,我也同他斷了父女關係。
那小弟呢,小弟是怎麽和他鬧僵的。雅青問道:
媽,我來講給您聽。接著小薇講起了小弟和儒銘鬧翻的事情。
原來事情是這樣的,起因是他上學的問題。夢蘭現在是手握財政大權,她一直緊張著小弟的事情,如果他能夠自己拿到獎學金,他們就能夠省下一大筆錢來。小弟的學習是沒有挑的。他滿順利地拿到州立大學的全額獎學金,但他還有兩個名牌大學也向他發出了錄取通知。雖然都有些獎學金,但那隻有一點點錢,大部分是要家裏拿出來。小弟當然希望是去名牌大學去讀書,以前,儒銘是那麽希望他的兒子能夠上好學校。那時,他曾說要供兒子去好學校讀書的。而今,小弟的確考上了,他內心雖然還是希望給兒子錢去讀。但是現在的情況有些不同了,他為了感激夢蘭嫁給他,已經把全部的財政大權都給了夢蘭。
知道小弟拿到州立大學的獎學金後,夢蘭就一直在他耳邊說,讓小弟去讀州立的大學。這樣他們能省下一筆錢來,儒銘現在做生意也是要錢的時候,就算儒銘的生意現在還不錯,但也是要壓錢進去,手中的閑錢就是餐館的錢,還要分給姨媽,如果小弟上他想上的學校,那他們真的很緊了。既然州立大學給了那麽好的條件,為什麽不去上,和他要上的學校有多大區別,不都是上學嗎?她讓儒銘和小弟說說,為什麽不上不用花錢的學校。結果,儒銘這個混賬還就是聽了夢蘭的話,想著也是,小弟每次見到他都不理他,還有一次要報警抓他,更有這兩年多來,兩人孩子誰曾經理過他,感恩過他。為了他們的母親,他們一個個都能夠和他翻臉。所以,夢蘭說什麽話他都認真地聽,夢蘭常在嘴邊說的是:老公,你想開了吧,以後就我們兩人過好我們的日子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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