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篇小說《太門西》：山上長弓 著
第99章：古碑天書(1)
貴州雷山縣文化館現存有一塊殘缺的青石古碑，碑文似漢字但又非漢字，也不像苗文，至今無人認識，當地人稱之為古碑天書。
椐記載此碑過去一直豎立在雷山苗寨蚩尤廟，文革時蚩尤廟被破壞，石碑被遺棄在破廟的一個角落。文革後修複曆史文物，有關部門收集了這塊殘缺的石碑，由於不知道石碑的來曆，就隨便棄之於一個小小的縣文化館。
其實這石碑是個國寶級的文物，來曆非同小可，碑中藏了苗族老祖蚩尤的一個秘密。
…
回到本書故事的年代，在一個漆黑的夜晚，在雷山寨祖廟祠堂的一間小屋裏，一盞昏暗的小油燈，大祭司正在向一個神秘黑衣人講述石碑的來曆，揭開石碑隱藏的秘密。
大祭司說，“這個秘密保密了幾千年，隻有曆代大祭司知道，連寨主都不知道。祖上曾留下話，此秘密隻能對一個人揭曉。幾千年來我們一直保守著這個秘密，在等待那個人。”
黑衣人沒有說話，靜靜的聽著大祭司往下說。
“這事要從頭講來。” 大祭司講述，“先袓蚩尤在與黃帝炎帝大戰失敗後，被黃帝所殺。黃帝對先祖既恨又怕，就把先祖的身首分離，埋在不同的地方，先祖的頭埋在了苗嶺，身子埋在了武陵山。族人們為了尋找先祖的身首就分成兩支，後來這兩支就分別定居在苗嶺和武陵山區。苗嶺這一支由先祖的妻子要離帶領，是蚩尤的嫡傳，並帶走了先祖的兩件神兵器之一的蚩尤短劍。這把劍傷過軒轅帝，喝過軒轅的血，又叫《軒轅血》，但都習慣稱之為老祖血刀，這個你是知道的。而去武陵山這支族人帶走了先祖的另一件兵器《蚩尤斬》，這是一個開山大斧，也是一件上古神器，甚至有傳言這大斧是盤古開天地的大斧。當年族人分家時，先袓夫人不想讓先祖的這兩件神兵器分開，但去武陵山的這支族人堅持要帶走蚩尤斬，或許知道這一去可能就成了永久的分離，所以想留下一個先祖的聖器作為供奉之物。為了這事還發生了爭執，搞得很不愉快，以後雙方也沒有什麽往來。”
說到這裏大祭司抖出了第一個秘密，“祖上的這一段往事也不是什麽祕密，苗嶺和武陵山兩支苗族人都知道。我要說的秘密涉及到那柄大斧蚩尤斬。先祖的大斧雖然被武陵苗人帶走了，但先祖夫人卻沒有告訴他們喚醒蚩尤斬這個上古神器的咒語。蚩尤斬和軒轅血一樣，也是有靈性的，沒有操控它的咒語，蚩尤斬就是一柄普通的大斧，發揮不出驚天動地的魔力，所以蚩尤斬在武陵山就隻是一個供奉的擺設。”
黑衣人問：“武陵人沒有向夫人討要蚩尤斬咒語嗎？”
大祭司說，“武陵人都不知道蚩尤斬咒語的存在，這密咒隻有先祖夫人一人知道，夫人沒有告訴任何人，直到去世前才把這秘密告訴了大祭司，並要求大祭司把這個秘密保密下去，直到蚩尤斬的主人出現，才能向此人揭示這個秘密。”
“那麽怎麽才能知道那人出現呢？” 黑衣人好奇問。
大祭司說：“先祖夫人說到時候會有徵兆，自然會知道。”
黑衣人問：“這麽說大祭司知道掌控蚩尤斬的秘訣了？”
大祭司看了黑衣人好一陣子，似乎在猶豫要不要回答這個問題， 最後下了決心，從坐椅上站起來說，“走，我帶你去看一樣東西。”
黑衣人也站起來，一轉身露出麵容，此人正是紅葉。
原來紅葉離開太門西後直接來了雷山寨，她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殺仡勒父子，報仇雪恨，奪回雷山寨。
有了上次的教訓，他不再魯莽行事，但她又不認識任何人，就隻有先來找大祭司，她知道大祭司上次就已經認同了她的身份。
她本來還有些吃不準，但出乎她的意料，大祭司見到她並不吃驚，似乎知道她還會回來。
大祭司舉著油燈，領著紅葉來到後院一座石碑前，指著石碑說：“就是這裏了，這石碑上寫的就是蚩尤斬咒語，就是掌控先袓大斧的秘訣。”
紅葉湊近一看，石碑已經殘缺，也看不懂上麵曲曲扭扭刻的是什麽字，她看了半天也不得要領，回頭問大祭司：“大祭司，這都是些什麽？像天書一樣，我一點看不懂。”
大祭司說：“這就是天書，我也看不懂。”
紅葉有些糊塗了，“大祭司，你不是大祭司嗎？世上隻有你一人知道這個秘密，你都看不懂，那麽誰能看懂？”
“誰也看不懂！” 大祭司抖出了第二個秘密，蚩尤斬密咒無解。
紅葉徹底懵了，“大祭司，如果誰都看不懂，那怎麽知道這咒語說的是什麽？怎麽破解這秘訣？”
大祭司說：“如果秘訣這麽容易破解，這秘密還能保留幾千年嗎？蚩尤斬如今還好好的供奉在武陵山，沒有人去爭搶，就是因為沒有人知道這個秘訣，搶去了也無法激發蚩尤斬的魔力，隻能用來劈柴。”
紅色有點急了，“那怎麽辦呢？沒有人能讀懂這文字，這石碑又殘缺了，這麽說這個秘訣就永遠也無法解破了？原來這個世代相傳的秘密就是個玩笑！”
大祭司說：“你先別急，咱們進屋說，外麵涼。”
回到屋裏後，大祭司等紅葉坐下，這才說：“這石碑是先祖的妻子，也就是你的祖祖母留下的。先祖夫人告訴當時的大祭司，石碑上刻的是九黎族的古文字，是掌控蚩尤斬的秘咒。由於年代太遠久，已經無人識得這些字，夫人自己也不識得。這篇秘咒是蚩尤先祖與黃帝決戰前交給夫人的，夫人把此咒刻在了石碑上立在祖廟，所以祖廟的大祭司隻知道古碑上刻的是蚩尤斬咒語，但卻不知道其內容。”
紅葉就奇了怪了，“如此一來，這秘決不就失傳了嗎？還往下傳什麽傳？反正誰也看不懂。” 她心中好沮喪。
大祭司說：“當時的大祭司也是這麽問的，夫人說當蚩尤斬的主子出現時，這咒語自然會破解。所以這石碑幾千年來就靜靜的立在那裏，無人知曉上麵寫的是什麽，苗嶺和武陵的苗人也相安無事。”
紅葉說：“問題是經過幾千年的風吹日曬，這石碑已經殘缺了，即便蚩尤斬的主人出現，這秘訣已經不全了。”
大祭司說：“這石碑是人為破壞的。”
“什麽？” 紅葉瞪大眼，“難道有人知道石碑藏有蚩尤斬咒語，就故意毀壞石碑，不想這秘咒被解破，為什麽？”
大祭司深吸一口氣，甩出了第三秘密，“因為這秘訣已經破解了。”
“已經破解了？不是無人能破解嗎？到底怎麽回事呀？大祭司！” 紅葉真的被大祭司給繞糊塗了。
大祭司說：“這秘訣不是誰破解的，而是自己顯現的，但是秘訣得而複失，被盜了！”
“大祭司！” 紅葉急得從座椅上跳起來。
大祭司擺擺手讓紅葉坐下，“你坐下，聽我說完，說完你就知道了，這事與你有特別大的關係。”
這事越來越玄乎了，紅葉強壓衝動坐下。
大祭司說：“你出生的那天，前任大祭司，也就是我的師傅告訴我，他突然悟出了石碑上的秘訣，說是先祖托夢告訴他的。那秘訣叫《七殺訣》，是蚩尤斬的用法，包括啟動蚩尤斬的咒語和七招絕殺。師傅怕把秘訣忘了，就寫下來藏在先袓塑像後的牆洞裏，那裏安全，沒有人敢動先祖的塑像。我是大祭司接班人，師傅把此事告訴了我。”
“後來呢？” 紅葉迫不及待的問。
大祭司歎口氣，“有一天師傅失蹤了，七殺訣也不見了，石碑也被破壞了。”
紅葉驚掉下巴，“難道你師傅他？”
紅葉還未說完大祭司就打斷她，“你想什麽呢？師傅是大祭司，絕不會幹這種事。如果師傅想私留七殺訣，就不會把這個祕密告訴我了。”
大祭司停了一會兒，難過的說：“師傅是被人謀害了！”
啊？紅葉沒想到是這樣，抱歉說：“對不起，這麽說是有人知道了這個秘密，逼著你師父說出七殺訣藏在何處，盜了秘訣，殺了你師傅，破壞了石碑，這樣世上就再沒有其他人知曉七殺訣了。”
大祭司點頭說：“我也是這麽想，肯定是師傅無意中泄漏了秘密，招來殺身之禍。”
紅葉問：“知道是誰幹的嗎？”
大祭司說：“幾十年了，我沒有一天不想此事，我有懷疑，但也僅是懷疑，直到上次你來雷山寨我才確定。”
紅葉吃驚問：“跟我上次來雷山寨有什麽關係？”
大祭司說：“那天你與仡寨主拚殺了一場，差點不敵，還記得吧？”
紅葉恍然大悟，“對！對！仡勒來回使出七招，招招精妙，我差點傷在他手下，那就是七殺訣？”
大祭司說：“七殺訣是蚩尤斬的七招斧法，比仡勒使出的那七刀高深多了。我看過七殺訣，看得出仡勒那七刀源自於七殺訣。他隱藏了幾十年，那天被你逼急了才使出來。”
“原來是他！又是仡勒！” 紅葉自言自語。
她想了一會兒，不滿地問：“大祭司，既然你已知道仡勒是罪魁禍首，當時怎麽不吱聲？”
“我如果吱聲，其結果就會像你爹爹和我師傅一樣，你也不可能再見到我了，你不知道仡勒家在雷山寨勢力有多大，祖廟他都敢燒。” 大祭司說。
紅葉愣愣的看著大祭司，“這麽說我爹被害也和蚩尤斬秘訣有關？”
大祭司說：“我們苗人有一個說法，先祖的兩件神兵器重聚之時，就是先祖神靈重現之日，而擁有這兩件神兵器的人就是先祖神靈轉世，能夠號召所有苗人，成為苗疆之王。仡勒得到了蚩尤斬的秘訣，也猜到了軒轅血的藏身之處，所以動了野心，想奪取先祖的這兩件神兵器，成為苗疆第一人。但他仡家隻是蚩尤近支，你赤家才是先祖嫡傳，他底氣不足，所以要先滅了你家，奪得雷山寨主的位子，這樣他才名正言順。”
一切都明白了，紅葉站起來渡步，今夜聽到的這一切對她震動太大，她需要點時間來想想。
大祭司看著紅葉來回走動，沒有打擾她，過了一會兒才問：“姑娘，你知道我為何把這個保留了幾千年的秘密告訴你嗎？”
紅葉已知道答案，“因為我就是你們一直在等的那個人。”
大祭司點點頭，“你已經想到了，但你知道我們等的是何人嗎？”
紅葉腦子一下沒有反應過來，什麽意思？“你們等的是我呀！蚩尤傳人，老寨主的女兒。”
大祭司搖頭說：“不是這個，幾千年來曆代蚩尤傳人都不知道這個秘密，我們等待的是先祖神靈轉世，是那個能統一苗疆的真命天子。”
紅葉嚇了一跳，我的天！我不會真是先祖神靈轉世吧？
大祭司知道紅葉在想什麽，“先祖夫人說過，當這人出現時會有徵兆，而這徵兆就發生在你出身前後，先是有謠傳蚩尤短劍就藏在桃花洞，隨後又是古碑天書解密，你出生的那天，師傅也興奮的說轉世神童降世了。赤鳳，種種跡象顯示你就是那個我們苗人等了幾千年的人，你是先祖神靈轉世。”
紅葉已經猜到大祭司要說什麽，但聽到他說出來還是誠惶誠恐，今天震驚消息一個接一個，轟得她有點雲裏霧裏，一時不知道說什麽好。
大祭司見紅葉在沉思，便說：“你上次離開後我就知道你還會回來，你肩負使命，你屬於這裏，我一直在等你。”
紅葉回過神來，深吸一口氣，給大祭司行了一個禮，“謝謝大祭司，謝謝信任我，謝謝告訴我這一切。” 她心潮起伏，老祖宗，我又回來了，這次不走了！
大祭司問：“你接下來怎麽辦？”
紅葉語氣堅定的說：“討回蚩尤斬秘訣，殺了仡勒父子，奪回雷山寨。”
大祭司點頭，“你是蚩尤傳人，你是老祖宗神靈轉世，雷山寨是你的，整個苗疆都是你的，你放手去做，我會全力支持你。”
…
仡勒近來心情還特別糟糕，他本來雄心勃勃，要想成為苗疆第一人，為此他殺了大祭司，殺了老寨主，盜了蚩尤斬秘訣，也知道了老祖血刀藏在何處，似乎一切都在按照他的計劃進行。
但後來就開始出事了，首先他的二兒子到五彩洞盜取老祖血刀，但刀沒有盜出來，反而中了重度桃花瘴，一直病殃殃的，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成了一個廢物。
還有就是赤鳳居然活著回來了，這女人第一次回來取走了老祖血刀，第二次回來更是踢斷了他的根，奇恥大辱啊！不但如此，這女人還當眾宣稱自己是蚩尤傳人，指責他謀殺了老寨主。從那以後人們看他的目光就變了，看來大家是相信了這女人所說，*****的！
但最讓仡勒絕望的還不是這些，而是他大兒子仡花刀的遭遇。
那年紅葉回雷山，被石彩用迷藥放倒，石彩為了控製紅葉，就給仡家父子出一個特別陰毒的主意，讓紅葉給仡花刀生個兒子。仡家父子也認為這是個極好的主意，這樣一來仡家的子孫就有了蚩尤的嫡裔血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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