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讀《素食者》

讀了韓江的《素食者》,感覺很壓抑。這也是很多人在油管的一個朗誦《素食者》的作品後麵的留言。一個女人,因為夢到臉,就開始吃素,最後導致先生離婚,娘家的所有人也都憤怒地斥責她,逼著她吃肉。她根本無法忍受肉的味道,嘔吐,自殺,等等方式反抗。她先生好像是否委屈,甚至她也和先生公司吃肉的宴會格格不入,被人排斥。最終先生離開了她。後麵一段是以她的姐夫的角度講到她不吃肉以後的一段不倫之情,到最後她被姐姐送進精神病院,以她姐姐的角度寫她從不吃肉到不吃飯,一直到慢慢不再講話,要變成一個樹,一顆植物的過程。

表麵上看到的就是一個女性的抑鬱症,精神病,厭食症的發展過程。但是文章反映的不止是這些病症,這三個和主人翁很近的角色,看到的這個女人的角度是不一樣的,先是她的先生,這個男人極端自私,他從找這個女人為妻的原因都是圍繞著他的需求,可以不惹事,適合他的體能,會做飯,等等的完全從他個人需求去要求可以成為他妻子的人。女人不吃肉了,他非常委屈,到處抱怨,卻沒表現出對女人的理解,女人無法入睡,身體越來越瘦,他還是圍繞著自己為中心來找各種方法讓女人吃肉,能伺候他吃肉的需求。對妻子的身體,精神的需求毫不關心,嶽父一家對妻子不能照顧他的歉疚甚至會讓他覺得心安理得。在妻子家的家宴上,嶽父嚴厲地逼妻子吃肉,他也表現的很淡然,甚至妻子噴出血來嘔吐的時候,他也不是那個上前救助的人。第二個視角是女人的姐夫,這位姐夫對小姨子一直有邪惡的性幻想,當女人不吃肉,精神恍惚和孤單的時候,他背著自己的妻子去找這個女人,用彩繪裸體的方式去滿足自己的怪異的性需求。他也是完全虛偽的一種極端自私的男人對女人的利用和玩弄。最後,是女人的姐姐的角度,姐姐對妹妹的情感和怨恨,是一種女性相互的包含自我憐憫的另一種傷害。精神病院對妹妹的折磨和強迫治療,是姐姐無法介入和拯救的,但她清楚地知道妹妹在那裏正失去生命,她卻隻能不斷勸妹妹吃藥和治療。衛視妹妹呼喚和請求“帶我離開這裏!”。

這裏描述的正是女人所受到的來自男權社會的壓迫和輕蔑,丈夫,父親,姐夫,他們沒有一個是愛護和關心這個女人,他們要麽抱怨,要麽怒斥,要麽趁火打劫地滿足私欲。女性角色的母親和姐姐,也是在自己的軟弱甚至幫腔來施壓給主人翁,這也是她漸漸要想變成植物的原因,因為她看到樹覺得他們都是手足,樹不會逼迫她,不需要吃肉和吃飯,樹真的是她要成為的一種生命嗎?她隻是受夠了人間的無情,無法躲避,隻有變成植物方可。

雖然小說是用一種超現實的手法描寫這些迫害,但是很多地方會讓女性感同身受,比如女主不喜歡穿胸罩,男人那種目光和嫌棄,很多亞洲女性都有相同的經曆,無論什麽時候出門,如果胸罩沒有穿或者多露了一點胸部,丈夫會莫名其妙地發脾氣。

總之《素食者》是一個女性的悲歌,女性的控訴。很多時候,我們甚至無法成為女性主義者,社會傳統的深入骨髓的對女性的合理的壓迫,使得女性不但無法覺醒,甚至就連做一個和男人平等的人都是奢求,那些約定俗成對女性角色,喜好,行為,舉止的規範,讓女性的一生都生活在無形的束縛中無法擺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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