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點 : 喀納斯風景區、地窩堡機場家屬院。
時間: 2017年12月8日
人物 豆豆、老侯 韓曉,韓曉男友-張建機長、男友母親--公司宣傳處副處長。
老侯有些躲躲閃閃地說:“也沒啥,就是幾個朋友想買,我也就買著玩玩。”
豆豆皺了皺眉頭:“老侯,不管什麽時候,違法的事絕不能做。生意賺不賺錢、賺多少都沒關係。大不了我們把別墅賣了,買個小公寓,或者住個小屋子,主要是看跟誰一起住。要不然你幹脆搬我家住,做個上門女婿,我爸媽可高興了,白撿了個兒子,你說是不是?”
老侯聽了,感慨萬千:“豆豆,你為什麽對我這麽好?”
“怎麽了?你覺得不值得?你是不是有什麽瞞著我?”豆豆調皮地問道。
老侯連忙擺手:“沒有沒有沒有,真沒有。”
豆豆笑著說:“那就好,那不就得了?”
老侯猶豫了一下,神色變得認真:“不過,有件事我得告訴你。那筆美元存到了菲律賓,數目還不小,有八位數,是通過當地關係用你的名字存的。密碼是‘侯’的第一個字母大寫,再加上你的生日和我的生日的後四位數字,你知道是哪四位吧?”
豆豆眉頭緊鎖,語氣嚴肅:“為什麽要以我的名義存?你搞什麽名堂?再說了,我怎麽能要這筆錢?你為什麽要存這筆錢?這筆錢是不是有問題?如果來路不正,現在就把它拿回來!”
老侯趕緊解釋:“沒有任何問題,那是我這些年來攢下的利潤,留給我們以後養老的。我現在生意做得差不多了,不需要再把利潤投進去賺錢了。光是一個牛排店,一天的利潤就有兩萬多,還有其他六七個生意。做P2P的主要是小唐在打理,他是從銀行出來的,風險控製能力很強,我很放心。我現在基本上處於半退休狀態,想著早點退休。等我們結婚了,我每天早上給你買早點,送你去上班抓壞人。然後我就在後院種菜,晚上給你做好飯等你回來。等有了孩子,我晚上起來給他換尿布,他哭了我抱他,他餓了我給他喂奶……”
豆豆聽得眼睛都濕了,忽然一口茶噴了出來,笑得直打滾:“不要臉!想得真遠!你喂奶?你怎麽喂奶?你有嗎?哈哈哈哈!”
老侯無辜地攤開手:“有奶瓶啊,他喝牛奶就可以。”
“哼,不行!我的孩子,我一定要自己喂奶,讓他吃到十歲!”豆豆故意板著臉說。
豆豆滿臉通紅,老侯看著她,吞吞吐吐地說:“那樣身材會走形的……”
“你個沒羞沒臊的家夥!你是不是看得太多了?什麽叫好看?大色魔!以後我給你買一頭奶牛,栓在你房間裏,還給你四個頭的,天天看個夠!”豆豆越說越樂,笑得渾身發抖。
老侯一臉甜蜜的傻笑。
聊了一會兒,豆豆起身要走,老侯伸出胳膊攔住她:“怎麽,想耍流氓?”
豆豆一臉不屑:“老侯,天都晚了,我還想給你按摩按摩……”
“哼,沒安好心!起開,我走了。你攔我試試,知道我是誰嗎?好久沒練手了。”豆豆瞪了他一眼,活動了一下手腕。
老侯連忙閃到一邊:“得得得,別把您累著了……”
豆豆拉開門,回頭給了老侯一個詭秘的笑,然後揚長而去。
老侯無奈地搖搖頭,他知道說服不了豆豆。如果他不了解豆豆,那他也就不是老侯了。
大約一個小時後,老侯洗漱完畢,躺在床上看電視,電話鈴響了。他走到門口,聽見電話裏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先生,需要按摩嗎?”
老侯不耐煩地說:“不要不要不要,”準備掛電話。
電話那頭又傳來聲音:“有特殊服務哦~”聲音軟得能滴水。
老侯這下聽出來是誰了,他笑著對著話筒說:“來吧!”
一會兒,門鈴響起,老侯打開門,看到豆豆穿著睡衣站在那裏,儀態萬千,嫵媚動人。
“先生,需要按摩嗎?”豆豆調皮地笑著問道。
這周,韓曉沒有飛行。
除了在中隊值班、處理一些日常工作外,基本沒什麽事,難得有機會清閑一下。上午,她的機長男友邀請她去他家吃飯,說是有朋友從廣州帶回來一些海鮮,他母親做得很好,特意囑咐他讓韓曉去家裏一起吃。他家住在機場南區,父母都是民航係統的老員工。他母親在公司的宣傳處工作,是個副處長。韓曉早在和機長建立戀愛關係之前就認識了他的母親,知道她是公司裏少有的既能幹又潑辣的女領導。她出身團幹部,曾擔任公司的團委書記,極其能說會道。公司客艙部的第一塊“團中央青年文明號”金字招牌,就是在她任團委書記時獲得的。巧的是,韓曉當時正是獲得那塊招牌的乘務組的乘務長,那年團中央的一位書記來授匾時,韓曉還曾上台領獎。因此,她早早就認識了男友的媽媽,或許從那時起,他母親便注意到了她,並托人牽線搭橋,最終促成了她和男友的關係。
男友的家在機場南區的飛行員別墅區,住在一排聯排別墅的最邊上,院子顯得比其他家更寬敞一些。別墅大約有300多平方米,上下兩層,一進門就是挑高二層的天井。屋內裝修講究,中式風格從櫻桃木的地板到瑩亮的水晶吊燈,全套本地名牌家具,甚至地下鋪的地毯,都做工精致,整個屋子幹淨整潔,一塵不染。
韓曉到時,男友的母親正在廚房忙碌,男友還沒回來。韓曉洗了手便去幫忙。今天男友的母親特意打扮了一番,臉色紅潤。她是那種聰明且極具魅力的女人,既有明豔動人的外表,又具備成熟通透的智慧。雖然已到中年,她的容貌依舊猶在,可能是長期在共青團工作的緣故,她外表莊重、質樸、自然,雖看似不事雕琢,卻散發出一種令人望而生畏的威懾力。韓曉對於這位未來的婆婆,有些畏懼。
男友的母親氣色很好,她稍稍客氣了一番,沒有拒絕韓曉的幫忙。今天的主菜是海鮮,有螃蟹、活蝦、扇貝,還有一條碩大的海魚,韓曉叫不出名字。其他就是幾道青菜。海鮮做起來相對簡單方便,不一會兒,菜就全燒好了。韓曉剛把菜整齊地擺上餐桌,男友回來了。他一進門就試圖親吻韓曉,韓曉有些躲閃,指指廚房,示意他母親在。男友還是不死心,想要湊過來。這時,男友的母親發話了:“小輝,你回來先不跟媽媽打個招呼?媽媽忙了一下午,過來,媽媽有話要問你。”
男友趕緊進了廚房。
韓曉很少見到男友的父親,他是國家最高級別的飛行檢查員,有權在全國範圍內對本公司的任何飛行業務進行檢查指導,比機長還高出兩個等級,在全國也是屈指可數。據說他們一家本想搬到廣州去,但男友的母親不喜歡那裏的氣候,最終沒去成。
開餐了,男友的母親打開了一瓶茅台,“來,咱們今天喝點白酒。海鮮寒涼,白酒性烈、度數高,喝了對身體有好處。”韓曉無法推辭,隻好要了一小杯。偌大的屋子裏,隻有三個人麵對一桌子海鮮。韓曉沒什麽胃口,她不太喜歡海鮮,總覺得有股腥味。相比之下,她更喜歡青菜。
“來來來,吃螃蟹吧,這個腿最肥美。韓曉以前吃過螃蟹吧?”男友的母親殷勤地夾了一塊蟹腿給韓曉。
“媽……”機長替韓曉說話,“她走南闖北,去過美國、新加坡,怎麽會沒吃過螃蟹呢?”
“咦?小輝,我就不能問問啊?現在就開始不幫媽媽說話了?”男友的母親半開玩笑地說。
“伯母……”韓曉有些不好意思,把筷子放下。
男友的母親笑了笑,“對,是我說錯了。對了,一會兒吃完飯,小輝你出去散散步,或者去健身房,我和韓曉要聊聊。”
韓曉本想拒絕,但看到男友有些難做的樣子,想到他夾在中間也不容易,便沒有出聲。
三人邊吃邊聊,男友的母親雖然是女性,但邏輯思維很強,說話層次分明,表述清晰,用詞精準,沒有一句廢話。她們的談話雖少涉及政治,但幾乎都和政治有關。韓曉聽說她以前是中國人民大學新聞係的高材生,八十年代分配到民航係統,從播音員做起,一路升到團委書記和宣傳處副處長。
好不容易吃完飯,韓曉主動站起來收拾桌子。男友的母親沒有動,隻是欣賞地看著韓曉熟練的動作。男友出門去健身,臨走前,悄悄對他母親說了些什麽,大概是希望她說話不要太嚇著韓曉,韓曉心裏猜測著。
男友的母親泡好了茶,拉韓曉坐到寬大舒適的沙發上,開始了今天的談話。
男友的母親屬於那種越看越有味道的女人,身材一點沒有走樣,坐在那裏,儀態優雅。
“韓曉,我今天約你來,是想和你聊聊你和小輝的事。你是個全麵優秀的女孩子,政治麵貌、業務素質、人格品行、外表條件都無可挑剔……”
“您過獎了,伯母。”韓曉有些局促不安。
“沒有,我不會無憑無據地誇獎一個人,這對我來說是很難的。你聽好了,最好認真聽,盡量不要打斷我的話。我也琢磨了幾天才想好了這些話,你隻要用心記住就可以了……”
“嗯。”韓曉感到一絲不快,但還是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