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老大
有人說
這世界將毀於火。
有人說是冰雪。
毀於火很自然，
欲望如火般熱烈。
如果，你嚐過仇恨的滋味，
就知道冰雪
也帶來毀滅。
為此
我不得不
死了兩次 。
——譯自羅伯特.弗羅斯特。火與冰
甘州與肅州間的驛亭。
剛出甘州還是一路青翠，很快連路都變成了磚紅色。
禿山，卻色彩斑斕，裸露的岩石表麵象一道道彩虹，
夜裏風大，忽忽聲一直不滅。朱鹮在驛亭不寬的凳鋪上輾轉反側。
朱鹮道：”人生裏有很多巧合。你說是天意吧？也不是。
嚴挺之笑道：”朱姊姊無男不歡。沒偷人，熬得難受。”
朱鹮笑道：”瘦小子，過來給姐姐抱抱。”
嚴挺之笑道：”我不來，我怕著火。”皇甫文亮緊著打了兩個呼嚕，
竺龜道：”《黃帝內經》講：飲食有節。樂不可極，極樂成哀。
朱鹮笑道：”說得你象七老八十了似的，乖，過來！”
竺龜道：”阿彌陀佛，小僧是信佛的。妹妹不要唐突了佛祖。”
鹿倚兒道：”你幾時開始這樣的？”
朱鹮道：”唉，女人也湊合了，你來吧！”
鹿倚兒不過去。她躺在對麵的長凳上，與嚴挺之腳頂腳：”
嚴挺之笑道：”當然是內宅門。”
竺龜道：”內宅門白天是開著的，晚上關著，保護內宅的女眷。
嚴挺之道：”我也知道了！是狗洞！富貴人家狗洞是有門的，
朱鹮道：”瘦小子，沒養過狗吧？養狗是抱床上玩的，
鹿倚兒道：”這件事，自己把門開了，自己關過嗎？”
朱鹮道：”關？嗬嗬，為什麽要關？門也不是我自己開的。”
竺龜道：”我等談點別的吧！在甘州小孩看見倆人打架，一胖一瘦。
鹿倚兒道：”總歸打架的是個胖子。
竺龜道：”回侍郎和關東不知道去哪裏了？小僧修行，禮拜佛菩薩，
嚴挺之笑道：”不是往生極樂世界嗎？”
朱鹮笑道：”極樂在姊姊這兒啊！”
嚴挺之道：“鹿姊，神仙是怎樣的？”
朱鹮道：“鹿家妹子不是美若天仙？”
鹿倚兒道：”姬先生他們那一隊還沒追上來，
竺龜道：”姬先生要來，朱妹子就乖了。”
嚴挺之笑道：”尹七郎跟姬先生一隊，朱姊裝也要裝一下。”
竺龜道：”阿彌陀佛！我忽然想起關七妹來了。她被飛賊劫走了，
嚴挺之道：”關黃阿姊人很安靜，愛看書，
竺龜道：”據說戴二十四兄他們都會飛了，
嚴挺之笑道：”飛賊不會是張十二吧？他一向有點色迷迷的。”
竺龜道：”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張兄，張兄，唔，
鹿倚兒道：”張兄與戴兄還有其他秘字監眾一起去追飛賊，
朱鹮悄沒聲摸過來，鹿倚兒嚇了一跳，”凳子真不夠寬。”
朱鹮給鹿倚兒摸她胸脯，”熱嗎？”竺龜歎息了一聲，”阿彌陀佛。
鹿倚兒往後退退，給朱鹮讓點地方。為免朱鹮掉下去，
鹿倚兒道：”那也不能用來打仗呀？！總不成遇見敵人先脫個衣服！
朱鹮道：”可不！歐陽總說她最沒用，最沒用是我。”
鹿倚兒道：”這火能燒死人嗎？你把情郎燒了？”
朱鹮道：”白天你猜什麽全中，到晚上犯迷糊了？我燒情郎幹什麽？
嚴挺之道：”朱姊燒了個水運牙官。”
鹿倚兒奇道：”燒牙官做什麽？”朱鹮歎口氣道：”這個牙官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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