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回唐朝之鹿倚兒第一版第48章 羅薄

 

羅薄

 

夜深不耐五更書，

偷翻署牆上街衢(qu2)。

宵禁捉來勘問，

清涼竹板打肉皮。

 

兵法學來何用？

官人不愛衝鋒。

攜雲歸隱南山中，

閑教稚子倚墨鬆。

——歸去

 

甘州。

 

鹿倚兒睡了一覺醒來，神清氣爽。繡幔外，朱鹮、摩勒、歐陽萼或坐或立在房中。鹿倚兒忙坐起來，”幾時進來的？讓小二送壺茶來嗎？”

朱鹮笑道：”別！外麵一大票求醫的。歐陽不能露麵。”

床邊有架列錦桁，鹿倚兒取下衣裳匆匆披掛：”就給他們治治也無妨。”

歐陽萼道：”生了肝病、腎病的也讓我治，我總不能把他們的肝、腎五髒都吸出來。”

鹿倚兒道：”你先治表麵的，裏麵的可以比著來。我還算健康，你先拿我開朵小的，再去開病人的。多比對比對就知道往哪裏開花，開在什麽材質上了。”歐陽萼開花是隨心所欲的，萬沒想到被鹿倚兒指引著治了病！

朱鹮笑道：”小妹子，我真喜歡你！你從哪兒打聽來的歪門邪道兒？怎麽聽著那麽靠譜呢？”

摩勒道：”皇甫兄讓問問，鹿小娘子什麽意思？”鹿倚兒拿匕首抵著歐陽萼出門去給乞丐治病，皇甫文亮他們可都沒想到。不說全城轟動也差不多了，官府的人被皇甫文亮攔住了。他日回京，報給賴都監，秘字監西域揚名立萬，賴都監臉上須不好看。他們不象剛出洛陽時人那麽多，皇甫文亮也不能承認他們是秘字監的，多半還是拿自己的散官身份頂賬。

朱鹮笑道：”什麽意思？滿大街找那個墨葉唄！”

歐陽萼一直琢磨鹿倚兒的話，忽然道：”病人的親人多了，也不用拿咱們自己比。摩勒，你要不要讓他們分內外科排個隊？先說清楚，我可不見得能治好！”

朱鹮笑道：”一朵清純的小花兒，終於有點花兒樣了。這樣也好，省的成天心事重重，——我殺了人！”

摩勒道：”皇甫兄還讓問問，到底是鹿小娘子脅迫了歐陽妹妹，還是歐陽妹妹真的為善不居功，害羞不肯認賬？”

歐陽萼道：”這不明擺著嗎？我要會治病，早進秘字監的時候就治了，還等到現在？”

朱鹮斜著眼看摩勒，”你什麽時候跟皇甫搭上的？”她掏出眉筆，打算畫眉了。

摩勒道：“她們兩個當街行凶，早早睡了。皇甫兄可大費口舌，還去了趟官署。他早晨來敲門，你們還沒起來。”還有些無聊漢來看美人。皇甫文亮的音障罩著女子的客房，朱鹮在屋子裏洗澡，可不知道嚴挺之與摩勒在房門外亮兵刃。

朱鹮笑道：“睡了！啊，引人遐想。”

鹿倚兒道：”朱姊，你脖子上的傷痕，隻怕歐陽妹妹也能把它給去了。”

諸人都讚了一聲。歐陽萼來看朱鹮的高領。朱鹮隨即歎了口氣：”不成的！筋肉糾結，不是單皮膚的事。”

鹿倚兒道：”糾結的地方多等些時候，等它長得平複，再開花，應該可以的。”

朱鹮笑道：”那麽請歐陽醫生升帳吧！秘字監出了個神醫妙手，真是可喜可賀！”畫畫眉先。

歐陽萼信心不足，問摩勒，”你有什麽地方不舒服？我先試試看？”

摩勒笑道：”唉——這兩天腳上生了個癤子——”她看歐陽萼皺了鼻子真的低頭要看，忙續道：”別急別急，我去重新洗一遍腳。”

朱鹮也笑道：”我的奶子——還是我自己揉揉就好了。”歐陽萼”呸”了一聲，聽聽門外，一閃身開門出去。

外麵忽然靜下來，鹿倚兒她們忍不住從門縫裏往外看。外麵的隊伍還真長，從樓梯一直連到客棧排板外。樓梯上的人在鞠躬，後麵的人沒看到什麽，也都跟著低下頭來。一時間鴉雀不聞，隻有皇甫文亮和嚴挺之的聲音說：”歐陽小娘子真的不在。”皇甫文亮和嚴挺之守在歐陽萼的房間裏，不知道歐陽萼已經到了走廊上。歐陽萼回頭看鹿倚兒她們，”好怕！”

鹿倚兒隔著門縫道：”試試看。”

歐陽萼整理一下心情，走回自己房間去，她的房門敞開著，皇甫文亮和嚴挺之的聲音也停了。

樓梯噔噔響，在歐陽萼門口停了一下，又過來。羅薄探頭進來抹著汗跟鹿倚兒打了個招呼，”你們，鹿小娘子，我就逛了個青樓，天翻地覆！”

摩勒道：”天哪羅兄，你違規了！出發前賴都監說什麽來著？不要尋釁擾民，不要酗酒貪歡！你貪歡了！”

朱鹮笑道：”這麽寂寞嗎？今晚你訂個天字房，姐姐來滿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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