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回唐朝之鹿倚兒第一版第36章 蘇鬆

 

蘇鬆

 

喜歡寂靜，

平淡又幹淨。

看你消失在深洞，

我可以靜靜等。

 

我從遠處聆聽，

等你微笑收聲。

等你姍姍出現，約定就此達成。

——清平樂。沉默

 

河源軍。

 

令狐濬悠悠醒來，胸口劇痛。他冒了一頭汗，想起來是進了妓寮。

屋子裏有燈光，一個人背著手看他。令狐一緊張，哎呦一聲，發覺嘴巴裏塞了布片。他試著動動手，胸口好象塌了一樣，裏麵塞了一團刺，四麵八方的亂戳。

手動不了，在頭頂上，拴在床欄。令狐濬見那人俯下身來，勉強睜大眼睛，想要眩暈他。燈光昏暗，令狐勝算不大。

房門一響，令狐濬一驚，心神就散了。進來一個人，問床邊的人，”醒了？”先來的”哦”了一聲。

後麵這個道：”得給他點兒教訓！不然還犯！”

床邊的人笑道：”肋骨已經斷了，還要怎樣？把他眼珠子摳出來吧！”

令狐濬大駭，見那人上手來摳，他伸手一掙，痛徹心肺。痛楚之下，口中嗚嗚出聲，布片塞著，求救不象求救、求饒不象求饒。他不算彪膀，但也是數得上的好身手。揍他的人怎麽這麽大力氣？隻一下，一定是骨折了。身軟骨墜，內髒龍蛇翻攪，可是他神智清醒，求死不得。

那人自枕側取了條帕子，把他眼睛蒙上了。後麵的道：”便宜了這小子！”

先一人摸索一番，卻不來動令狐濬，隻在床頭床腳著力，又不知道要玩什麽花樣。令狐心道這番死也，想起風薔，又想起鹿倚兒，無邊無際的悔恨象潮水漫上來。

過一會兒那人道：”好了，來吧！”短短一刻令狐汗出如漿，連紗被都濕透了。他一輩子也沒出這麽多汗，倒象傳說中的早泄，隻覺得汙穢無比。恐懼中身體一輕，騰空而起。令狐掙紮著轉頭，身體已離開了床。

他聽到門響，感覺到自己轉了彎，風吹拂著臉，腳步聲輕輕響。他忽然明白過來，那兩個人把床板卸了，是抬著他在走。他動動手指，果然垂在空中。他忍住嗚咽慢慢把手臂收回來，疼得鑽心，胸口卻已經包紮了。

直到聽到李柏的鼾聲，令狐濬才放下心。那兩個人把令狐濬送回了宿處，解開繩索收起塞口布關上門走了，身份成謎，行蹤成謎。

令狐濬的骨頭在咯噔咯噔地摩擦，每一次吸氣都疼得要死。他睡不著，恐懼地想起很多事：飛賊，同伴，女子，家族。他還想起很多麻煩事：吃飯，談話，便溺。想象讓他頭疼，胸口疼再把他拉回來。他被一把無形的鋸子鋸開了。

恍惚間天光已大亮，外麵開始有人聲。令狐費力地叫：”李柏，起床了！”以前笑李柏貪睡，現在恨他貪睡，出聲很疼！

李柏起了床，”咦？令狐你怎麽還沒醒？”他過來拉令狐濬，令狐驚天動地地吼道：”別動！”

李柏頓了一下，驚道：”你受傷了！”令狐哎呦哎呦的哼著，”洗漱了去吃飯！”

李柏道：”我扶你吧！你能走嗎？”

令狐吸氣道：”滾開！”

才打發走李柏，鹿倚兒進來了，”李柏說你受傷了？”

令狐沒力氣看她。他這一生很少羞愧。

鹿倚兒一看他已經上了夾板，去把他靴子脫了，又取了毛巾來給他擦了擦臉。令狐低聲道：”扶我起來。”

鹿倚兒道：”啊？”

令狐道：”去見蘇侍衛。”他多說了兩句話，汗又下來了。

鹿倚兒道：”你這樣不行！你等著。”她跑出去，帶了關絲回來，令狐正在努力起床。他腿繃著勁兒，腰用力，上麵卻動不了。驟然看見歡蹦亂跳的男子無聲掙紮，有點觸目驚心。

鹿倚兒與關絲用了與那兩個神秘人同樣的辦法。她們拆下了床板，把令狐濬象臨幸的妃子一樣抬出門。天邊長雲翻滾，秋山上稀紅蒼蒼，裸岩幹巴巴的白。校場上軍人呼喝，每一聲都虎虎生風，都帶著使不完的力氣，令狐濬聽著都疼。到了大帳裏。大帳裏亂哄哄的正在吵鬧。杜審言叫得最響：”是她對我上下其手，為什麽反而要我負責？”

在”令狐”“令狐”的驚叫聲中，眾人過來圍住令狐濬。後麵有個昨晚讓令狐嚇得半死的聲音慢悠悠的對杜審言說：”因為你力氣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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