奪 果
隨著哨聲不停地響,從林子中鑽出一堆短尾猴,紅麵猴,金絲猴,黑懸猴。三人嚇壞了,拚命地往前跑,三姑在前,賬房斷後。
前麵慢慢開闊,居然是一片峽穀,峽穀四周都是峭壁,靠西的峭壁下麵,有一條溪流,可能是春天剛開始,水量不大,小溪對麵,有一大片裸露的河床,河床上是一堆鵝卵石。三姑非常冷靜,用眼掃了一下地形,馬上側向小溪,並毫不猶豫地趟過溪水。溪水中間深度,大概齊大人的腰,小鳳是被賬房托著過去的。
三人全身濕透,三姑立刻讓賬房和小鳳,用石頭阻止一下猴子,自己則去用飛鉤抓木頭。溪麵有點寬,猴子過不來,都聚集在溪岸啼叫。
一會兒,三姑就抱回一堆幹枝,她把幹枝往地上一放,問賬房:“有火折子嗎?” 說完又繼續去找木頭。賬房讓小鳳盯著這些猴子,自己則趕緊掏出火石生火。賬房顯然是老手,不一會兒,幹枝堆漸漸冒出一絲煙,火星子若隱若現,轉而變成微弱的火苗,火苗慢慢地變大,火堆燒起來。賬房和小鳳都鬆了口氣,有火堆,猴子暫時不會過來,不過要時刻提防那個老頭。
三姑又抱回一堆幹枝,看見火堆,繃緊的神經緩和,賬房趕緊讓她休息一下,三姑說:“你懂個屁。” 轉身繼續找幹柴。賬房讓小鳳跟去幫忙,自己留下照看火堆,猴子一時半會過不來。
三姑和小鳳來回好幾趟,抱回很多幹柴,足夠他們燒幾天,三姑的飛鉤厲害無比,鉤子可以甩到溪對麵,鉤那邊的木頭幹枝,河床上,幹枝還真不好找。在撿柴的時候,三姑還發現一個大洞,裏麵雖然不深,但還算寬敞。
三人圍著著火堆,休整一番,順勢烤幹了衣服。賬房眼睛一直留意對岸,對著三姑說:“這些猴子,好像並沒有準備攻過來,倒像守著不讓我們過去。”三姑點頭說:“我也看到,猴子很守規矩,行動聽口令。” 三姑轉向小鳳,問:“你是怎麽看出來老頭不對?” 小鳳想了想,說:“他身上有味道,盯著老頭多看幾眼,眼睛不舒服,他抬手的時候,我看到他身上的黑衣是用白線縫的,一個人活人穿著死人的衣服,肯定是個大壞人。” 三姑苦笑,小屁孩憑自己喜好,不經思考,就動手打人,結果惹了這麽大的麻煩。賬房冷靜地說:“老頭穿著死人衣服,但能在大白天出來走動,估計不是鬼,老頭能指揮群猴,肯定不是常人,他讓我們先采果子,他後采,難道他要的是花,而不是果子?” 三姑沉思一會,說:“他應該要的是花,聽我師父講,嬰樹的花,隻對動物有用,難道著老頭是猴子變的?” 賬房大吃一驚,說:“這老頭會不會是傳說中的猿公?” 三姑和小鳳好奇,一起看著賬房,顯然兩人在等他後麵的故事。
賬房苦笑,說:“是我小時候聽我爺爺說的,你們也知道,山裏老光棍多,其中有個老光棍,熬到五十,都沒有娶到老婆,一怒之下,跑到山裏,抓了幾隻母猴,老光棍也不在意別人嘲笑,把幾隻母猴一直養在家裏,別人背後都叫他猿公。但一天,幾隻母猴全死了,而且個個死狀很慘。山民覺得不對勁,去堵猿公的家門,那猿公倒是機靈,一看不對,直接從窗口跳出,逃到深山,再也沒有回來。” 賬房又說:“小時候,我是當笑話聽的,難道真是逃到深山裏的那個老光棍?如果真是,那他現在估計有一百多歲了。”
三人都覺得,這不可思議,尤其小鳳,聽得似懂非懂。賬房繼續說:“現在可以肯定,這猿公也想這果子,要不要害人,我就不知道了?” 小鳳對剛才的故事還沒有緩過神,脫口說:“猿公是不是想娶老婆。” 三姑和賬房被一語驚醒夢中人,嚇了一跳,著實捏了一把汗,如果猿公的目標是三姑,那他們三人今天都有危險。
太陽下西,落日的餘暉散在山穀中,照得嬰樹果子格外顯眼,難得的美景,如果沒有猴子的噪雜聲,和嬰樹發出不合時宜的笑聲,那就更美了。三姑坐著思考,賬房則是來回走動,小鳳出不了任何主意,隻能拔弄著火堆。三姑突然站起來,說:“坐以待斃,不如主動出擊。” 賬房停下腳步,說:“出手越早越好,晚上天黑,對我們更不利。” 他撿起幾根樹枝,在地上擺了擺,然後說:“三姑上樹采果子,我在樹下守著,不讓猴子靠近,小鳳可以圍著樹,四處跑動。” 三姑想了想,說:“上樹當然是我,但讓小鳳在四周跑動,會不會不安全?”賬房解釋說:“有人上樹,會爭著上樹,他們的目標是果子,我在下麵守著,必然會遭受猴子攻擊,小鳳隻在樹的四周,猴子不會太在意,反而更安全,不過,他可以用石頭,攻打猴子。”
三人決定好對策之後,原地休息,養精蓄銳,賬房又拿出石斛,分給眾人,過了一炷香功夫,三人起身,各自檢查隨身武器,賬房還把小鳳叫到一邊,叮囑一番。三人這次不必趟水過溪,因為剛才撿柴時,三姑發現穀口的對麵岩壁上,有幾顆大樹,可以利用自己的飛鉤,然後三個人一起蕩過去。路程雖然有點繞,但可以保持身體不會濕。三人保護好火堆,向山穀繞路,猴子看到他們離開,並沒有跟著,顯然他們更在意的是嬰樹果子。
山穀慢慢安靜,過了一會兒,群猴突然炸開,吱吱呀呀地往後退,隻見小鳳他們三人舉著火把,慢慢向嬰樹走來。群猴自動向兩邊分開,露出了中間的猿公,隻見他一邊用手捂著眼睛,一邊嘴裏不幹不淨,估計眼角被小鳳的珠子砸的不輕。三人看到猿公後,發力向他衝來,賬房更是發狠,手裏連續扔出三個珠子。猿公沒想到,對方一上來就動手,而且下手之狠,跟流氓沒有區別,這會他有準備,後退幾步左搖右晃,輕易地讓三個珠子落了空。三姑趁機,把手裏的火把向猴群扔去,在猴群驚慌的一刹那,利用飛鉤,直接上樹。猿公見狀,立刻吹哨,猴子一聽,馬上跟著三姑上樹,猿公自己也是上樹,阻攔三姑,大家預料沒有錯,果然是為了樹上的寶貝。
賬房早有準備,對著猿公,連續射出珠子。珠子是打不到猿公的,但至少可以拖住他的動作。三姑利用時間差,已經小心翼翼地摘了三個果子,放在已經準備好的袋子裏。
猿公的哨聲,越來越急促,群猴受了催促,拚命地往樹上爬,小鳳和賬房在下麵,根本攔不住。最可怕的是,火把在連續地晃動中,全部熄滅,上樹的猴子越來越多,有些都已經開始往三姑身上撲過去。好三姑,隻見她左手飛鉤,右手從懷裏掏出她那一尺的長煙鬥,對著過來的猴子,上去就是一杆,猴子應聲掉下樹,三姑在猴子掉下去的空擋中,又小心摘下一枚果子,放在袋子中,同時利用飛鉤,跳到另外有果子的樹枝上。
小鳳和賬房,已按事先的計劃,賬房守在樹下,盡量減少猴子上樹,同時,不斷地往猿公身上扔珠子,小鳳則是圍樹周圍跑動,用石頭攻打靠近賬房的猴子和猿公,石頭都是在溪邊撿的小鵝卵石,算盤珠子不多,關鍵時刻才用。小石頭雖然暫時能阻擋猴群一會兒,但猴子太多,三人根本應付不過來,猿公還是離三姑越來越近,有幾次都是差點交上手,都被三姑巧妙地躲開,猿公越來越怒,他一麵發力追三姑,一麵還要防止從樹下飛來的珠子,珠子十分可惡,粒粒都是朝他的眼睛射來,勁道又大,一不小心,眼睛就會變瞎。 眼看這種僵局破不了,猿公發狠,吹出一聲嘹亮的哨聲。一會兒,林子出現一隻健壯的青猴,直立高度高於小鳳, 走起路來,虎虎生風,最奇怪的,是肩上還騎著個小猴。隻見青猴從地上地撿起石頭,朝著賬房扔過去,過來的石頭力大無比,賬房被逼的手忙腳亂,已經顧不上三姑那邊。
情形急轉直下,沒有賬房地不時騷擾,猿公幾下就堵上三姑。那猿公可比一般猴子厲害多了,左竄右跳,前撲後撓,三姑不是對手,一不小心,恐怕性命都有危險,要不是猿公偶爾還要防著賬房射來的珠子,三姑估計都抵擋不了幾個回合。
小鳳一開始打猴子時,心裏非常害怕,但慢慢地,心裏沒有剛才那麽慌張,他瞄了幾眼賬房和三姑,發現賬房雖然手忙腳亂,但還可以抽出手,給樹上猿公送幾顆珠子,看這情形,還可以堅持。三姑那邊,就糟糕多了,小鳳瞅準機會,慢慢繞道三姑的正下方,在賬房射出一個珠子的同時,自己使出吃奶的力氣,也向猿公扔出一顆珠子,然後迅速跑開。
隻聽猿公大罵一聲:“你娘個匹。” 居然一頭從樹上栽下來。三姑看到猿公突然掉下樹,立刻用煙杆,打翻邊上的幾隻猴子,快速的用飛鉤上樹,又摘了一果子。猿公足足躺了好一會,才從地上爬起來,他一手護著襠,一手用嘴吹口哨,指揮著猴群,去圍堵小鳳,他對小鳳恨之入骨,恨的連樹上的嬰樹果都不顧。
小鳳邊上猴子越來越多,連大青猴都加入圍堵,他左支右絀,險象環生,現在他已無力還手,隻能拚命地亂跑。賬房開始著急,從懷裏拿出鐵算盤,迎著猴群過去。樹上的三姑也覺得不對勁,她顧不得采果子,從樹上跳下來,拿著煙杆,殺進群猴,試圖和小鳳匯合。但猴子數量太多,賬房三姑,還是被隔得遠遠的,還有更可怕的事情,小鳳的後麵,出現猿公的身影。
小鳳被嚇得六神無主,拚命地躲閃,後悔剛才不應該往猿公的褲襠扔珠子,看猿公,一副咬牙切齒的模樣,是要把自己抓著吃了。眼看就要被抓住了,情急之下,小鳳從兜裏掏出一樣東西,對著後麵,猛地扔過去。
隻聽砰的一聲,後麵翻出十幾隻血肉模糊的猴子,猿公和群猴都被嚇得,當場站在原地。賬房趁著這個空擋,急速和小鳳匯合,三姑更是冷靜異常,眼觀六路,一個飛鉤,從大青猴肩上,鉤過小猴,迅速轉身向溪邊跑去,賬房和小鳳,沒有半點猶豫,跟著三姑,就直接衝向溪中,向對岸淌去。
等猿公和大青猴發現小猴被抓,氣急敗壞,跟著後麵追,而且也跟著他們三人趟溪水。三姑一看,後麵有追兵,突然轉身,用手高舉小猴,要作勢要往水裏扔。小猴在三姑頭頂上,不斷啼叫,猿公和青猴嚇了一跳,本能地停下腳步,三姑他們三人,趁機趟過溪水,達到溪灘上的火堆。三姑對著溪水中的猿公說:“你要是敢過來,我們就先弄死這隻小猴,快點退回去。”猿公猶豫再三,罵了聲:“你娘個匹。” 帶著青猴,回到原來的溪邊。
天已經漸漸變暗,三姑和賬房合計,晚上要留著這裏過夜,這溪灘四周空蕩蕩,半夜猿公和群猴攻過來,很難抵擋,不如到剛才找到的那個大洞裏。
三人帶著火種和一堆幹枝,來到那個大洞,賬房重新生火,小鳳則是把裏麵打掃一番。賬房點了三堆火,還從外麵抱回很多幹柴,三姑笑道,說:“你準備長住在這洞裏,當另一個猿公?”賬房臉有慍色,說:“多一些,有備無患,而且晚上還可以睡在上麵休息,山洞的地麵上涼,直接躺著,不舒服。”
外麵又開始有嘈雜聲,估計猿公領著猴子,繞路過來,這時,傳來猿公的聲音,說:“有話好商量。” 賬房高聲說:“有事明天再說,現在累了,如果你敢進來,我們會先弄死小猴,大家同歸於盡。” 果然這話起作用,外麵重歸安靜。三姑和賬房商量道:“我馬上要調製這些嬰樹果,需要兩個時辰,中間最好不被打擾,你晚上要睜眼,防止猿公半夜偷襲。小鳳看好小猴,別被它跑了,沒有小猴,我們三人今晚都要死在這裏。” 小鳳好奇問:“為什麽小猴對這個猿公如此重要?”
三人細致打量被繩子拴著的小猴,雖然形體上看上去像猴,但臉上的五官,有點像人,隻見他縮在一旁,瑟瑟發抖,身上和腿上,還有幾處血痕傷口,估計是被剛才爆炸聲傷的。小鳳有點不忍,用清水,把上麵的傷口洗幹淨,再從包裏掏出一些草藥,放在嘴裏嚼爛,敷在小猴的傷口上。過一會兒,小猴安靜很多,估計這些草藥起了作用。三姑和賬房猜測,小猴估計是猿公和那隻大青猴生的猴孩,不要猿公也不會投鼠忌器。
三人估計猿公暫時不會再來,在火邊烤了幹糧充饑,經過剛才這麽一折騰,又餓又累。小鳳就坐在小猴邊上,啃著飯團,吃到一半時,看到可憐巴巴的小屁猴,於心不忍,把飯團掰來一小塊,來喂他,小屁猴也不客氣,吃得津津有味。
三人飯飽之後,略作調正,賬房坐在離洞口最近的火堆邊,守夜,小鳳在裏麵,看著小猴,三姑在中間,掏出一堆鍋碗瓢盆,再從懷裏掏出嬰樹果,小心地擺開,數了數,一共二十枚。她用刀,把果子鋪開,隻見白色的粘液,從開口中慢慢流了出來,三姑趕緊用小鍋接住,等過了一會兒,粘液流盡,三姑把果皮扔開,把鍋放在火上,慢慢烤,邊烤還邊往鍋裏加了東西,慢慢地,白色粘液變成黑色的膠狀物,最後變成膠團,三姑用筷子,把膠團夾出,放在早已準備好的紙上,包了起來。下一個如法炮製,小鳳好奇,問:“那兩白色的,是什麽東西?”三姑笑道,說:“一個是天上神仙也想吃,另一個是水裏龍王也想要。” 小鳳詫異地合不攏嘴,賬房也一臉驚訝。三姑撲哧一聲,笑出來,說:“一個是白糖,一個是鹽,真是兩個鄉巴佬。” 小鳳也是跟著笑,賬房卻是哼了一聲,心裏暗罵:“這個臭娘們!”
小鳳累了一天,眼皮漸漸地睜不開,然後就沒了意識,也不知過了多久,隻聽賬房大喊一聲:“出來,鬼鬼祟祟地幹麽!” 小鳳猛地驚醒,發現賬房和三姑手裏拿著武器,蓄勢待發。隻見猿公從洞口慢慢走入。小鳳嚇得趕緊抽手抓小猴,才發現手被小猴壓著,原來剛才,自己摟著小猴睡著了。小猴也醒了,看到猿公,開始咿咿呀呀地啼叫。猿公沒有作聲,看了看小猴,還能說話,而且身上敷著草藥,默默地轉身,離開了山洞。
看到猿公離去,三人鬆了口氣。三姑繼續坐下來煉製,她前麵隻剩下最後三個嬰樹果,小鳳被徹底嚇醒,無所事事,然後他發現邊上小猴非常可愛,居然和他玩了起來。三姑鋪開最後一個果子時,發現裏麵沒有任何粘液,仔細一看,已經發芽開花了,她想也沒想,隨手一扔,自歎:“可惜!”不過也奇怪,這果子怎麽會開花了呢?小鳳好奇,從地上撿起帶花的果子,拿在手裏玩。正事做完,三姑和賬房輪流守夜,小鳳架不住又困,摟著小猴繼續睡覺,小猴倒是乖乖的,躲在小鳳懷裏,跟著睡著。
天空亮了,三姑和賬房叫醒小鳳,開始吃東西,而且要多吃一點,接下來,說不定還有一場大戰。小鳳本能地把飯團掰了一半,遞給小猴,賬房喊道:“小猴吃飽了,待會有力氣跑了,怎麽辦?” 小鳳的手被嚇回去,不過他還是趁賬房不注意的時候,偷偷地往小猴嘴裏塞飯。三人略作休整,準備拚死衝出去。小鳳在收拾行李時,發現昨晚那枚果子,居然開了一朵小花,他看花長得好看,把它放在懷裏。三人走出了洞口,才發現洞口外麵,圍著猿公和群猴。這時猿公發話,說:“留下小猴,你們三人走,我不阻攔,否則,同歸於盡。” 三姑想了想,說:“現在不能放,到積水潭,我們就放人。” 猿公無奈答應。
他們跟著猿公,從山路繞出山穀,三人時刻注意變化,同時緊盯著小猴。經過山穀時,他們驚訝地發現,嬰樹果子全部掉在地上,更可惜的是,果子都是破碎,應該是昨天扔出去火彈的功勞。猿公連聲惋惜,同時狠狠地瞪了小鳳一眼,不過畢竟小孩在小鳳手裏,他不敢過分。
走了半個時辰,到了積水潭。賬房從懷裏掏出一顆藥丸,往小猴嘴裏喂了進去。小猴本不願吃,架不住手和頭,被三姑和小鳳緊緊按住,猿公在一邊大怒,但又無能為力。三姑對猿公說:“如果我們能安全撤退,三天後,會在老鴉樹上放上解藥,否則,大家一起完。” 三姑讓小鳳把繩子解開,放小猴回去。小鳳很是不舍這隻小屁猴,但又無奈,臨別時,從懷裏掏出那朵嬰樹花,遞給了小猴,同時又摸了摸小猴的頭,然後讓他回到猿公那邊去。
一鬆繩子,小猴一下子就竄到猿公的懷裏,咿咿呀呀地叫個不停,猿公則慈祥地安撫,他看了看小猴手裏的那朵花,突然興奮異常,把花摘下來,塞在小猴嘴裏,讓其咽下,同時對著三姑他們三人拱了拱手,快速地帶著群猴離開。三人本以為,還會有一大周折,沒想到猿公這麽快就退了,積水潭頓時空曠,三姑苦笑一聲,轉身從原路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