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學生活中印象深刻的幾件事,首先是一年級班裏組織的去翠華山的旅遊。由於班裏有很多西安本地學生,大家提議騎自行車。在全班裏,隻有我和另一個同學不會騎車。結果是其他同學將我們帶上了自行車,是那種有後座的自行車,幾個同學輪流帶我。從西安到翠華山大約有三十公裏,整個騎行需要一兩個小時。那時同學們都是風華正茂,意氣風發,懷揣激揚文字的情懷。具體在翠華山遊玩了哪些景點已經不記得了,但那段大學生活簡單有趣,特別是在一年級那次翠華山旅遊經曆和與同學們的互動。
騎自行車去翠華山的經曆是一次難忘的冒險,尤其是班上的同學們都積極參與,幫助我享受了這段旅程。那個時候,我們都是窮玩。
在西安上學期間,我還去過始皇陵、驪山、乾陵等幾個景點。這些都是與班上或其他班上的同學利用假期或暑假一起去的。有一年暑假我沒回家,就去了乾陵,看了無字碑。站在乾陵,隻覺得風水特別好,雖然我不會看風水,隻是一種直覺。而在乾陵欣賞無字碑,感受到風水的好的直覺,似乎為我的大學時光增添了一些神秘的元素。
我後來在耶魯大學工作,陪同一位國內來的訪問學者在New Haven爬East Rock Park。他精通風水,在山頂一看就是怪不得耶魯這裏人才輩出。原來左青龍(左麵的山脈似一條青龍),右白虎(右麵的山脈似一隻白虎),麵向大西洋,有山有水,藏龍臥虎,所以人傑地靈。有時候,看到自然風景和文化遺跡,我們的心靈也會得到一些啟示和滋養。
在大學生活中,有一次在三年級發生的一件難忘的事情。我不幸染上了甲肝,可能是在一次出去玩時吃了不幹淨的烤羊肉串導致的。這導致了黃疸肝炎,需要住院治療。幸運的是,西工大有自己的醫院,我就住在學校醫院裏。在住院期間,我結識了其他兩位病友,一個是其他係的學生,另一個是四係食堂的員工。我們三個成了好朋友,共度了住院的日子。那個同學喜歡用電爐燒東西,煮方便麵,那時候方便麵剛剛開始流行起來。四係食堂的員工對我很友好,每次我去買飯票,她都會給我很大一份份量的菜,有時候甚至不收我的飯菜票。管理食堂賣飯菜票的阿姨也對我很尊敬,每次我去買飯菜票都會稱她為老師,後麵的學生看到了也會起哄。這些人緣在我住院期間起到了很大的幫助和支持。
在住院期間,班裏也有幾個同學冒著被傳染的危險來看望我,讓我感到溫暖和感激。雖然我沒有休學,也沒有請假,導致了學業的滯後,幾門考試都不及格。經過暑假的補考,才勉強通過了。這段時間裏,同學們的幫助和支持是我能夠順利渡過難關的重要因素。
盡管在那個時候,學習成績並不是我最關心的事情,唯一的重點是英語學習。我不斷練習托福試題,而外語係的李樹民教授則成為了我的關鍵人物。他經常邀請我參加外語係的活動,有意讓我報考他的研究生。在我三年級的時候,他還帶領我和其他外語係老師一起遊覽了西安周圍的景點。外語係的辦公室主任也對我很好,使我感受到了一份特殊的關懷。
這段經曆也讓我更加深刻地體會到中國社會的人際關係。在中國,有關係往往能夠解決問題和辦事。與美國的製度和體係不同,中國的社會更強調人治,講究關係。在我進入美國大學時,我沒有任何關係,完全憑借自己的實力進入了耶魯等大學,如今成為惠特曼學院的館長。
另一段難忘的經曆是去北京實習的時候。當時我們坐火車,帶著被子和鋪蓋前往北京的一和研究所實習。當時還沒有像現在這樣的超級計算機,而是使用卡片穿孔編程。程序碼被打成計算機操作卡片,然後輸入計算機運行,得到計算結果。西工大的計算中心也是一座龐大的機器,占據整個房間,需要有空調淨化的環境。上機時,我們都要換上白大掛和拖鞋。
到我們畢業那年,微機和DOS操作係統已經出現。我們可以在微機上玩一些簡單的賽車遊戲和體育比賽遊戲。當時的動畫都是用簡單的字符係統製作的,遠沒有現在那樣高級和複雜的圖像畫麵。那時候被稱為主機終端時代,微機還是單機,還沒有互聯網。在我到寶鋼工作的時候,仍然是主機終端係統,直到1988年才開始使用3+局域網。
在北京實習期間,我遊覽了故宮、天壇、頤和園、雍和宮、十三陵等景點,將可以遊玩的地方都逛了一遍。花費的錢也並不多。原本計劃在北京會見我的中學同學張雷,他當時在地球物理係學習。但是由於他沒有時間,我隻好寫了封信給他。然後坐車回常州度過了暑假。
在四年級時,我確實報考了英語係研究生。英語考試成績不錯,但需要通過第二外語考試。我選擇了德語,結果考得一塌糊塗,未達到英語係研究生的錄取成績。當時李老師希望將我留在外語係,但由於各種原因並未成功。作為航空航天係統支援寶鋼的唯一名額,我被分配到了上海寶鋼。
當時班裏有江浙滬各一個學生,上海名額有三個,其中一個是615所,顧偉青石是上海人,享有優先權;另一個是上海儀表廠,屬於航天係統,浙江人章願想去。剩下的隻有我去寶鋼了。福建人楊昌劃也很想去上海,覺得我搶了他的名額。實際上,當時大學畢業分配都是由組織決定,個人選擇的餘地非常有限。
去了寶鋼對我來說是人生的一大轉折點。地理位置很好,而且我的祖輩父輩原來就在上海發展過。上海有親戚,離常州近。當時我媽媽已經患上了嚴重的免疫係統疾病,已經辦理了病退,所以我分到上海對我媽媽來說在心理上是一個巨大的安慰。她真的不願意我留在西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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