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放8:彩排結束後和金素一起去宵夜,目睹槍擊,巧遇舊友,後一起回到金素住處

來源: Donsurfer 2024-01-18 18:54:05 [] [博客] [舊帖] [給我悄悄話] 本文已被閱讀: 次 (28333 bytes)

李明向東南北提供了經緯貿易公司倉儲保險投保資料,東南北立即傳真給了龔平,龔平隨後打電話給他說最好有業內人士的評估,比如質量等級?有沒有保質期?有沒有仿冒品?市場供求關係怎樣?市場價格浮動怎樣?東南北打電話給國保馮處長,問他是否有熟悉質檢機構的人,馮處長滿口應承,順便邀請他到公司參觀一下。

馮處長帶著東南北,小楊跟在後麵,從國保辦公大樓大廳到頂樓展廳轉了一圈後回到會議室。東南北打開礦泉水瓶子喝了一口說:“謝謝馮處長幫忙。”

“太客氣了,都是朋友。在家靠父母,出外靠朋友嘛,多個朋友多條路。”馮處長說,“我喜歡東北人,爽快。”

“我們合作的事情我會盡力推進,尤其馮處長和我們趙行長關係不錯。如果客戶反饋你們費率高,我會和他們解釋你們國有優勢。”東南北說,“另外,我們有幾個航運公司客戶都問過船舶保險的事情,我也會盡力推薦國保。”

“船舶保險可是隻有我們國保開辦,你放心,不是說過了,都是朋友,我一定會幫你爭取最優惠條件。”馮處長說,“工作第二,交人第一。”

“馮處長和趙行長是同學?”東南北問。

“老鄉加同學,是省人民銀行辦的金融係統中層幹部培訓班同學,不是說同過窗、蹲過倉、扛過槍嗎?”馮處長說,“我比你們趙行長還早到深圳,那時兩個單身漢的日子甭提多快活了。”

“我聽過另一個版本還有嫖過娼、分過贓。”東南北說。

馮處長哈哈大笑:“都差不多。”

 

東南北離開國保後又拐到東洋銀行,把焊條樣品送給了朱珠,請她問問她爸爸單位有沒有懂行的人。

過了兩天接到了朱珠電話,她說:“學長,你那東西我給老爸了,他問了采購,采購給寫了張紙條,我念給你聽:J422酸性鈦鈣型,工藝性能好,應用廣泛,可滿足鋼結構和普通碳鋼管道焊接,耐吸潮和低塵方麵較差。原廠正品,質量上乘。”

“價格呢?”東南北說。

“沒問,我以為你隻是找我爸鑒定。”朱珠說,“我再問問,在上班,不多說了,再見。”

“謝謝學妹!再見。”東南北說。

 

回到行裏,東南北和張誠碰了個頭,張誠說:“我幫你問了幾個地產公司,他們沒人懂這塊,都是發包給乙方,乙方這塊的采購自己負責,通常開工前一般都備好料了,看來還得找建築公司。隻要能搭上線,加上回扣基本就能搞掂,但我們得解決發票問題。”

 

電話中李明告訴東南北還沒有合適中介公司轉讓。

東南北說:“啥公司都行,沒有中介資格也行,我們拿到後再增加營業範圍唄。”

“那好辦,皮包公司太多了。”李明說,“我們領導就有一個,好像注冊一年多了,啥業務也沒有。這樣公司最好,也沒什麽債務糾紛。”

“那太好了,你先幫我勾兌一下。”東南北說。

 

東南北剛換好呼機電池,就接到了盛主任的傳呼,東南北隨手打電話過去。

“我呼了好幾遍,你都沒複機,老板急死了。”盛主任說。

“你好!盛主任。”東南北把聽筒緊按在耳邊輕聲說:“我經常開會,習慣了呼機靜音,經常連電池沒電了都不知道。”

“典當那邊情況怎樣?”盛主任說。

“還沒進行正式樣品檢測,但是焊條的質量可以確認比較好。”東南北說,“我老鄉那邊在也在做領導工作,你知道這種貨品典當沒有先例。”

“質量你絕對放心,你想想隻有老國企才不計成本地生產產品。”盛主任說,“我們資金需求也不算很高,春節前周轉得開就行。”

“總的來說,還算正常,凡事都有個過程嘛。”東南北說,“而且接近年底,他們也沒心思搞業務,新年一過就開始緊張了,年初資金也寬裕。”

“能抓緊就抓緊,我們春節前要走一批貨。”盛主任說。

 

因為年終結算,一直到淩晨四點多東南北才乘出租車回到住處,進了門直接撲倒在床上睡著了。中午醒來後發現床頭櫃上有一個保溫杯包裝盒,盒子下麵壓著一張紙條,東南北抽出紙條,看到向右傾斜的字體笑了一下:

謝謝你的新年禮物!

過這麽久才說謝謝,是因為我才開始使用,真的、真的很喜歡,一下子感覺自己像大藝術家一樣。

我看到了你的畫,那是你的故鄉嗎?你想家了?

我想起上次拷問你,好像實在欠妥,我有資格嗎?我應該說抱歉還是不好意思?

對了,你肯定會先看到保溫杯,那不是我特意為你準備的新年禮物,那隻是我們部門抽獎時的安慰獎,不知道是日本人還是中國人的主意。想起你滿地都是礦泉水瓶,連個喝水的杯子都沒有,真不知道你那熱水壺有什麽用?燒開了水拿什麽喝?

我希望你能用完什麽東西隨手歸攏一下,尤其地上別攤太多雜物,你經常喝酒,在自家磕磕絆絆傷到了多不值得!

新年有個新樣子,我順手收拾了一下房間。成人畫報我隻給你留了一本,其他和舊報紙都送給收舊物的了。下次有幸能見到,請允許我采訪你一下,畫報裏的人那麽難看你們男生到底在看什麽?不過留的那本我覺得封麵女孩子確實好看,我說的是身材和氣質,但願是你喜歡的。

感覺你明天會很煎熬,不想往你傷口撒鹽了。很想陪著你,但我覺得你可能希望獨自麵對。

還是祝你新年快樂!

其實除了新年快樂我還想說點什麽有創意的祝福,畢竟是新年了,舊年裏認識舊的你,祝願你新年像保溫杯一樣嶄新、鋥亮!

多多媽。

一九九三年元旦

 

東南北笑了笑,順手拿起筆在紙條下麵寫了句“謝謝”,然後在“嶄新、鋥亮”四個字上麵劃了個圈,旁邊畫了個大拇指。

 

年會暨周年慶典演出彩排如期進行,秦弦和古麗走不開,萬山河、封靈、常揚和朱珠都提前來到大劇院,在金素的安排下各就各位。

東南北部門的節目排在中間,表演完之後許美慧和部門同事們陸續離開,萬山河一行人隨後告別,東南北和金素把全部節目都看完。

 

走出大劇院時金素說:“我覺得你該爭取調整下節目順序。前麵的節目政治性強、場麵大,後麵的節目太雜亂,咱們節目夾在中間很吃虧。如果放在最後,不去拚政治性,又有前麵爛節目墊底,咱們節目會很突出,評委們趁興能打出高分。”

“好!我告訴主任,讓她爭取。”東南北說,“辛苦你了。”

“還好。”金素淡淡地說。

 

兩個人信步走到深圳中路路口,街道亮如白晝,車輛穿梭不息,街對麵龍宮夜總會的巨大玻璃穹頂頻閃著激光,金素出神地看著。

“你去過夜總會嗎?”東南北望著龍宮說。

“不想去。”金素說。

“你住在附近?我記得你上次是從這裏下車的。”東南北說,“你著急回家嗎?”

金素聳了下肩膀。

“想不想二胖家的烤串?”東南北笑著說。

“深圳有?”金素轉頭驚奇地看著東南北重重地點了點頭。

 

二胖燒烤店裏坐滿了人,服務員猶豫了一下讓東南北和金素坐在一張大桌前,特意說明等下再來人可能要拚台。金素看著牆上的菜單想了半天隻點了十串“肥瘦”,上來後,金素聞了下說:“味兒真正!”隨手拿起一串用紙巾擦掉了鐵簽子尖上的雜質咬了一口閉著眼睛慢慢嚼著。

“多久沒吃了?”東南北看著金素說。

“離開濱城就沒吃過,改天我得帶姐妹再來一次。”金素端起酒杯說,“謝謝你和你們主任,還有萬山河和秦弦,和你們在一起很舒服。隻是明天正式演出結束後,我們就各忙各的了。”

“聽起來很傷感的樣子,不像你平常說話的口氣。”東南北說著幹掉了一杯啤酒,“你都是能少說的時候盡量不說。”

金素“嗬嗬”笑了兩聲說:“語言都很蒼白,你也扮酷。”

“幹一杯吧,都在酒裏。”東南北說。

“很東北。”金素說完也一口幹掉了。

 

“我不太喜歡東北男人,成天大大乎乎的,走到哪兒裝到哪兒。你不大一樣,很像南方人。”金素說,“見到你總有時光錯亂的感覺,一會兒像在大學,一會兒像在劇團,隻是不覺得是在深圳。吃著烤串,聽著東北話,好像又回到了濱城。那時候一把串不知道要喝多少啤酒,然後邊跳、邊笑、邊唱,現在是一瓶啤酒就覺得已經醉了,一句話都不願多說,連笑一下都覺得很勉強。”

“還是沒喝到位。”東南北笑著說,“那時有那時的煩惱,現在有現在的快樂。”

“你還是沒有深入社會。”金素放下簽子說,“有煙嗎?”

“我不抽煙。”東南北說著環顧下四周,叫來了煙販。

東南北從煙架上順手抽了一盒“摩爾”牌細支長過濾嘴香煙,看了看上下封口,又用拇指和食指捏著煙盒捋了一下後,聞了一下向金素示意,她點點頭。

東南北從下麵打開煙盒,抽出一支遞給金素,然後按著了打火機湊到她麵前。點燃後,金素深深吸了一口,慢慢吐出來。

“你戒了?”金素問。

“你看我好像老煙槍?”東南北笑著說,“我有個同學賣過假煙。”

“你怎麽選了‘摩爾’?”金素問。

“我大學有個學姐隻抽這個牌子。”東南北說,“我會順便跟著她吸一口。”

金素磕了一下煙灰把煙卷掉過來,煙嘴對著東南北遞給他。東南北看了金素一眼,接過煙深深抽了一口,還給了她。

“珈珈知道她嗎?”金素問,東南北楞了一下點了點頭。

“珈珈有消息嗎?”金素說。

東南北搖了搖頭,金素和他對視了一會兒轉頭望向街旁。

 

霓虹燈不知疲倦地變換著色彩,“嗞嗞”的電流聲像是在煎牛排。各攤檔緊挨著一路排過去,每家都散發著不同的味道,響著不同的鄉音。一波波客人來了又去,似永無止盡。手腳麻利的服務生、喝得麵紅耳赤大聲說話的客人和兜售港台雜誌書籍黃色VCD的小販、背著吉他拿著歌單求點歌的歌手穿插在一起。

“我經常會忘了你是東北人。”東南北說,“你怎麽一個人跑這麽遠?”

“我有個大學同學在這兒。”金素說,“就是我剛才說的姐妹,我現在和她住在一起,她在西餐廳工作。對了,你那些演出服和道具都是從哪搞的?”

“夜總會。”東南北說,“你沒想過當個職業舞蹈演員,或者開個舞蹈學校?”

“我大學畢業就分配在‘省歌’,跳芭蕾。”金素說,“開舞蹈學校沒想過,我倒是想開個藝術幼兒園,教孩子們舞蹈、聲樂、器樂、美術。”

“完全可以啊!”東南北說。

“但是誰來學呢?藝術中心招人都困難。”金素扭頭看著周邊的食客說,“都是年輕人,都不成家也不要孩子,成天忙著賺錢,即使有了孩子也是培養他們當醫生、律師、企業家、官員,我們隻是幫他們臨時照看下,像托兒所。”

“我們和他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我相信藝術會比金錢、權力、美色更值得用青春來交換。”東南北端起酒杯說,“麵包會有的,藝術也會有的,預祝你藝術幼兒園早日開園。”

 

“好過癮!”金素用力放下空杯子說,“來深圳快兩年了,第一次喝這麽多酒。”

“我前段時間接觸建築工程才知道為什麽水泥要和鋼筋一起。”東南北突然興奮地說,“因為他們的熱脹冷縮係數是一樣的,神奇吧?兩種看似毫不相幹的物質就這麽在一起不離不棄、同生共死。”

“是啊。”金素若有所思地說,“很像愛情,不是,是理想的婚姻狀態。”

“嗯,完美的婚姻。”東南北說,“但你不認為水泥和鋼筋之間有愛情嗎?跨物種的。”

金素笑了出來說:“你這思維也太跳躍了!不過真是個好問題。我理解他們之間應該是骨和肉的關係,相互依存,好像沒愛情什麽事兒,更象是一種合作。”

“精辟!不僅是愛情導師還是婚姻導師,敬你!”東南北說完端起杯子一口喝幹,金素苦笑了一下也喝掉了。

“你相信愛情嗎?”金素問。

“相信。”東南北不假思索地說,“你呢?”

“我也相信。”金素說,“但你恐懼婚姻?”

“我很難合作。”東南北說。

金素笑了笑。

 

“你為什麽喜歡跳舞?”東南北問。

“跳舞的時候我會感覺到全世界隻剩下我一個人了,什麽都不必看、不必說、不必想。”金素吸了一口煙吐出來說,“隻有跳舞的時候我才知道自己活著,每一個細胞都活著,快樂地、自由自在地活著,而且有意義。”

“能理解。”東南北注視著金素說,“很遺憾,從來沒看過你跳舞。”

“我也沒看過你畫畫。”金素彈了煙灰說。

“留在想象裏可能更完美。”東南北說,“好像在提前告別。”

 

“砰!砰!”突然兩聲暴烈的槍響,伴隨著一陣尖叫,東南北和金素循著聲音望去,就在隔了一張桌的另外一桌旁,一個人正癱倒下去,旁邊一個人手裏拿著槍隨便掖在腰帶上,從椅背上抄起衣服和另外一個剛站起來的人不慌不忙地從金素和東南北身邊走過。

大約半個多小時後,警車和救護車都過來了,拉走了地上的人以後,除了幾個警察還在,一切就像沒發生過一樣。餐台重新收拾好了,服務員正在擺餐具,旁邊站著幾個等位的人。路上的人忽然多了起來,好像真正的夜生活剛剛開始。

警察在向店老板和服務員詢問什麽,眼看著其中一個警察朝隔壁客人走過去,東南北提議離開,金素邊點頭邊從旁邊座椅上拿起背包,東南北招呼服務員買單,忽然聽到有人說:“這不是二哥嗎?”側頭一看,是大壯。

“操!大壯?說曹操曹操就到,你啥時候來的?”東南北說。

“我來兩個月了,聽說你在深圳,沒想到在這兒碰到你了。”大壯說著眼睛瞄了下金素。金素微蹙著眉頭站了起來,輕輕搖晃了一下,東南北伸出手扶住她。

大壯身後又探出個人來,大壯指著那人介紹:“大斌,這是我磕頭二哥。”

“二哥好!”大斌彎下腰說,東南北點了下頭。

大斌後麵又跟過來幾個穿著緊身低胸短裙、腳蹬高跟鞋的年輕女子,旁若無人地嬉笑著,江省口音。

“你們要走?”大壯又瞟了一眼金素說,“別走啊,這剛幾點?咱哥們多久沒見了,怎麽都得喝一杯啊!”大壯說著拉東南北按到座位上,彎著腰側對著他在旁邊坐下,向其他人說:“你們趕緊坐下,大斌你去點菜,叫老板加餐具,幫我叫倆腰子,要整個的,烤透。”

東南北抬頭看著金素,她低著頭擺弄著挎包,東南北擺正了旁邊的椅子,拉了下她的手,她坐下來掏出煙自己點著。

 

“你知道不?星都一把火燒光了!”大壯說著掏出煙點了一根,把打火機放在煙盒上麵往桌麵上重重一放,“老李燒死了,他喝多了和一個女的睡在包房裏,倆人全死了,台灣人跑了。”

“誰放的火?”東南北驚訝地說。

“保安開著電爐子睡著了,被子掉了,剛入秋那幾天可冷了。”大壯說,“多虧你早走了,不然……操!我這逼嘴!不過真可惜,雷子一死,那幫逼都懵了,都以為是你幹的,你還有省廳關係,那些大哥都認識,誰也不敢動你,粉又賣得好,你早晚得成大哥。結果讓老李占了便宜,這下他可掏上了。你在的時候他就喜歡管小姐,小姐每出一次台都得給他五十,後來漲到八十,不給就不派活,多狠!他他媽逼的還搞到不少電冰箱票、彩電票,自己買一套後把其他票全賣了。他對我和四哥還行,反正俺倆供著他唄。”

東南北挪動了下屁股,拿起了空杯子,大壯立即給他倒了一杯啤酒。

“但是一把大火把他的人都歸我了。”大壯得意地說著向東南北眨了眨眼睛,然後端起酒杯說,“咱哥倆幹一個吧?”

東南北端起酒杯看了一眼金素,她望著別處又接上了一根煙。

 

幾大盤燒烤上來後,大斌和那些女孩們立即抓了起來,大壯見狀說:“你們雞巴就上不了台麵,先敬我二哥一杯啊!你們以後在深圳混全得靠二哥,你們得管他叫大哥。”

“別別!你們吃你們的,我們剛喝了不少酒。”東南北急忙說,“明天上班,改天我請你吃飯。”說著站了起來掏出幾張百元鈔票放在桌上,金素跟著站了起來。

“你給我留個電話啊,不然我上哪找你去?”大壯說,東南北告訴了大壯他的呼機號碼。

“你們住哪?”東南北問。

“龍江賓館216,白天俺倆都在。”大壯說。

東南北和金素剛走出幾步,大壯在後麵喊道:“齊珈珞結婚了你知道嗎?”

 

東南北和金素並排坐在出租車的後座上一路沒有說話。

出租車拐出深圳中路,又過了一段稍顯安靜的路進入巴登街,前麵忽然開始熱鬧起來。路邊兩側稀疏地站著衣著暴露的年輕女子,服裝大多是一字超短裙,下擺隻能緊緊地包著臀部,領口都開得很低,大大小小的乳房夾出深深淺淺的乳溝。不時有車停在路邊,瞬時會有幾個女孩一起湊過去,齊齊地彎著腰向車裏打招呼。有的女孩向胡同深處走去,不遠的後麵跟著個男人。

 

東南北下了車跟著金素走進了不足兩米寬的胡同,兩側是城中村的樓房,不時會冒出一兩個人和一對對的人經過。

走到一個黝黑的樓道口時金素停住了腳步,轉過頭直視著東南北,東南北迎著她的目光。過了許久,金素抬起頭向上看了一眼,又回過頭看了眼東南北,轉身摸黑試探著踏上了樓梯。

東南北站在原地,側耳聽著金素上了幾級台階後突然停下了,靜悄悄的一點聲音都沒有。東南北閉著眼睛深深呼吸了幾次,睜開眼睛適應了一下後走進了樓道。金素又開始往樓上走,東南北跟在金素身後,經過的一路飄著若有如無的香氣,壓過了樓梯間混合著泥灰和廚房油煙的陳舊味道,她挺直著腰板顯得臀部很翹,在東南北眼前有韻律地擺動著。

 

進門後是窄窄的彎曲的走廊,兩側都是隔出來的小房間,大約有五六間。金素的房間在靠裏第二間。房間沒有窗戶,開了個牆洞裝著一部窗式空調,靠著牆角是一張雙人床,旁邊有個和床架不配套的梳妝台,兩個簡易衣櫃和牆壁上都掛滿了衣服,牆角鐵絲上晾著毛巾和內衣褲等,地上全部是鞋子,幾乎沒有落腳的地方。

金素遞給東南北一個塑膠籃子,裏麵是洗發水、沐浴露等,又從梳妝台上翻出個一次性牙刷、從鐵絲上扯下條毛巾遞給他說:“你先去衝涼吧,在進門左邊衛生間,門插是壞的。”

東南北洗完回來時房間燈已經關了,隻有梳妝台前燈開著,金素正坐在梳妝台前卸妝。她穿了一條吊帶睡衣,雙肩很平,鎖骨處有深深的肩窩。東南北把毛巾掛回鐵絲上,把籃子放在了門口,脫光了衣服上床閉著眼睛,在一陣悉悉索索聲中昏昏欲睡。

不知過了多久,金素裸著身體靠了過來,一條腿搭在東南北腿上,手掌蓋在東南北胸上,兩隻乳房貼在東南北的身側。東南北伸出一條手臂摟著金素的肩膀輕輕地摩挲著,吻著她的頭發。

金素活動下身體,讓自己的頭在東南北的肩窩找到一個舒適的位置,把一隻乳房捧起了一點貼好,把壓著東南北堅硬部位的大腿向下滑了一些,伸展手臂抱住了他。過了一會兒,東南北聽到了金素輕微、平緩的呼吸聲,胸部隨著呼吸微微起伏著,手臂也慢慢放鬆下來。

 

朦朧中走廊裏傳來雜亂的腳步聲、開關門聲,過了不久隱約傳來女人的叫床聲,聲音越來越高、越來越清晰,仿佛就在隔壁,混合著肉體劇烈相撞的聲音和女人的淫語清晰傳來:“噢…太大了…插死我了…好癢…快!用力!幹死我!高潮了!高潮了!”

金素嘟囔了一句“操!”翻了一個身背對著東南北,枕著他的手臂,抓起一隻枕頭壓在自己頭上。東南北側過身緊貼著金素,手掌扣在金素的乳房上,頂著她的臀部。

隨著隔壁女人“啊啊啊”的叫聲和急促的“啪啪”聲,一個男人突然大叫一聲“不行了”,然後聲音減弱慢慢安靜下來。直到房門拉開、腳步聲漸遠、防盜門“咣當”一聲關上,金素才把頭上的枕頭拿下來。

 

東南北撩起金素的長發,嘴唇貼在了她的耳垂下順著脖頸一寸寸地親吻著,輕輕地咬著她的肩膀,手緩緩地揉著她的胸,慢慢滑到她平坦、緊致的腹部,沿著腰部的曲線起伏撫摸著她結實的大腿。當東南北的手從金素上麵的大腿滑落到下麵大腿時,觸到了一小片濕滑的皮膚,用指尖沾著愛液塗抹著。

金素“嚶”了一聲像前挺了一下臀部躲開東南北的手,隨後略微抬起一條大腿,用手扳著東南北硬挺的陽具放在腿根處,合上大腿緊緊地夾住。東南北摟著金素的腰向前貼緊了身體,金素抖了一下,雙腿夾得更緊了,微弱地說:“別……別動,心裏好亂。”

東南北的手輕輕撫摸著金素的小腹說:“我知道,我也是。”

“你是誰?”金素朦朧地說。

“一個迷路的孩子。”東南北貼著金素的耳邊說。

過了很長時間,金素說:“我也是。”說完伸展開一直抱在胸前的手臂拿過東南北的手按在自己鎖骨處,輕柔地摸著他的手指。

“你的手型很好看,手指很長、很幹爽、很柔軟、很溫暖。”金素說。

“你的鎖骨很好看。”東南北說。

金素輕輕歎了口氣說:“睡吧。”東南北應了一聲。

 

當廚房裏傳來了鍋碗瓢盆碰撞的聲音,金素活動了一下身體,東南北已經恢複了常態的陽具立即起了反應,又在金素的腿根處伸展開,她夾緊大腿輕輕聳動胯部,裹著東南北來回愛撫。過來一會兒她向前壓著腰使臀部正對著東南北,小心控製著、慢慢引導著東南北直到陽具頭部陷入一個小水坑才停住,悄聲說:“進來。”

東南北屏住氣息向前挺著腰,勻速、緩慢地深入到金素的身體,直到貼住了金素的屁股,他又緊緊抱著金素用力向前頂了一下。

“噢~”兩個人同時長長出了一口氣。

 

東南北頂著金素擺動著身體,攪動著、探索著,雙手穿過她胸前著握住,含住了她一隻耳垂吮吸著,金素用手捂住嘴發出“嗚嗚”的聲音,努力地弓起臀部迎合著東南北,伸出一隻手用力地抓住了他的臀側,扭過頭與他深吻在一起。

東南北的動作越來越急促,突然聽到金素含糊不清地說“別……危險”,才慢慢降低了速度,最後完全停了下來。

“你出來了嗎?”平靜下來後,金素側過頭問東南北,東南北搖搖頭。

“我都神誌不清了。”金素說。

東南北扳過金素的頭壓住了她的嘴唇深深地吻了一下,然後退出她的身體,仰麵躺在床上,摟過金素靠在自己身上,輕輕地撫摸著她的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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