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門石窟位於中國河南省洛陽市南12公裏伊河兩岸的龍門山和香山石壁上,與甘肅莫高窟和山西雲岡石窟一起屬中國三大石刻藝術寶庫。洛陽是中國四大古都之一,最早可追溯到三千年前的周朝(公元前11世紀),那時這裏叫洛邑。攝政王周公旦(成王的叔叔)為了周室東土的穩定,修建了洛邑,分封宗室功臣,建禮樂製,最後還政於周成王成為佳話。周公嘔心曆血,據說正在吃飯時有人來談公務,就趕忙停止用膳,這個曆史故事成為形容工作勤懇尊重人才的成語"周公吐哺",出自曹操短歌行的最後一句"周公吐哺,天下歸心"。
打那之後,朝代迭替,一千五百年過去了。公元500年魏宣武帝下詔在龍門(那時稱伊闕)開鑿石像,從此一發不可收拾,往後至北宋的四百年間工匠們在伊水兩岸開鑿出石窟2100多個,石像10萬餘尊,碑刻題記3600餘處,數量之大占三大石窟之首。其中北魏和唐代的開鑿活動規模最大,時間長達150年之久,龍門石窟中最大最壯觀的伊舍那大佛就雕刻在這個時期。
奉先寺的伊舍那大佛。雕像曆經1500年,仍然栩栩如生。看龍門石窟,在人少的時候可以靜思冥想。訣竅是要來得早,趕在每日的遊客大軍到來之前。
在龍門石窟,不但能觀賞輝煌的石刻藝術,而且能沉浸到1500年前的曆史時光中。經曆了如此多年的風霜雨雪,山河變換和曆史動蕩,伊舍那大佛和其它石雕一起將時間凝固,對它們來說時間是永恒的,10年,100年,或1000年沒有什麽不同。站在伊舍那大佛麵前你和剛完工時大唐臣民看到的沒什麽兩樣(當然指的是頭麵部),"悟出"這一點你就借助大佛完成了一次曆史穿越,一種隻有大腦中才能享受的時光旅行。參觀年份悠久的曆史作品時請切記這一視角。
從河南省會鄭州乘高鐵僅半個小時就到了洛陽高鐵南站,酒店(民宿)選在了市內的洛邑古城,從高鐵站乘3路公交車可以直達,洛邑古城是目前國內漢服藝術最令人賞心悅目的展現基地,到了晚上燈火輝煌,古典美女如雲,古都的再現宛如海市蜃樓,可以說歎為觀止。
入夜的古城,燈火輝煌,到處是拍攝古裝的美女們(對岸處處是鎂光燈)。
古城廣場上的文峰塔,始建於宋代,毀於戰火後在清代重建的。
雲想衣裳花想容,春風拂檻露華濃。若非群玉山頭見,會向瑤台月下逢。詩仙李白的這首詩,放在這裏很應景。
長袖並不善舞
在洛邑古城住下的第二天,一大早天沒亮我們離開酒店前往龍門石窟。不得不提的是,前一天晚上熱鬧非凡燈火輝煌的古城此時一片死寂,昨晚的一切好像"往事越千年",日出前這裏成了被遺棄鬼域,黑燈瞎火,伸手不見五指,連個路燈都沒有,不是沒有,是人為關掉以節省電費。古城外大道上有一家叫牛肉湯餐廳,對麵是前往龍門石窟的公交車站,從民宿到那裏要走過約兩百米的古城街道。下得樓來就被黑燈瞎火嚇了一跳,隻好硬著頭皮往前走。踏著難以看清的石板路走過像僵屍電影裏的場景,兩邊的門窗射出一道道看不見的寒光,令人毛骨悚然。好不容易到了古城門口,看見前麵大路上和居民區的燈光才覺得又回到人間。古城出口處的伸縮門半開著,不鏽鋼框架反射著遠處的光線,四周漆黑,空無一人,就在我們匆匆走出"地獄"大門的一刹那,伸縮門像著了魔一樣緩緩關閉,百足蟲一樣的門輪發出嘎嘎吱吱的響聲,嚇了幾乎跳起來。說自動門吧,都是關著的門見人自動打開,沒見過半開的門人走過後自動關起來,你說見不見鬼。後來我們才搞清楚,原來門崗亭中是有人看門的,大概門衛沒開燈迷迷糊糊忘了關伸縮門,聽到有人走動才把門關了,當你不明就裏蒙在鼓裏時真是人鬼難分!
那個小碗牛肉湯似乎遠近聞名,一些市民一大早拿著鍋子來這裏買牛肉湯和早餐。雖然名字中有"小碗"二字,餐食卻是"豪放"型的,就是傳說中的"大碗吃肉大碗喝湯"。相當於兩美元的早餐兩個人吃得湯足餅飽混身熱騰騰。吃完早餐乘公交車前往景區。公交車在林蔭大道上晃晃悠悠,不急也不慢,車上靠窗的一位乘客在與人打電話,不但敏感而且不斷罵娘足以被請去"喝茶",我們被公交車搖晃得迷迷糊糊,他什麽時候下了車也不知道。不久東方破曉,沉睡了一夜的古都洛陽開始了新的一天,我們也來到久聞大名的龍門石窟前。
和其他景區基本一樣,遊客散客得自行買門票。從購票大廳到龍門山還有一段距離,要麽走路,要麽還再出錢乘電瓶車。這一切似乎是設計好的,為的是最大限度地從遊客的腰包中收錢,既然如此,為何不把它包在門票裏不但看上去光鮮也方便遊客,估計是不同的部門不同的截流。這裏還有很多故事要吐槽就不展開了(Why should I care),免得善意的建議和批評碎了一些人的玻璃心。龍門石窟本身也有很多故事,一千多年來不但經曆了風曬雨淋,冰凍雪霜,還遭受了人為的劫難,很多石像已經殘不忍睹。這些故事網上都有記載就不在這裏占篇幅了。
我們去的早,售票大廳開門時,沒有幾位遊客,也根本不需要排隊。原以為又是實名購票,售票員朝遞上去的"藍皮書"揮了揮手,直接問"幾張",估計他們也受夠了多此一舉的繁瑣。這裏不用實名買票刷證件的方式入園而是憑紙質票,每到一處由檢票員在每張票上打孔,先進的"刷臉"技術被束之高閣。
從東岸的香山看伊舍那大佛,更為壯觀。在西岸看完後,經南側的大橋走到東岸,上橋前得檢票(打第二個孔)。
伊舍那大佛下的石刻解說碑文
來一張龍門石窟的全景。
走在伊水兩岸,一種風水寶地的感覺油然而生,楊柳飄飄,河水深邃而靜謐,兩座古典的大橋橫跨河上,讓遊客能從西岸到東岸,再從東岸返回西岸(回程時如果你腳力不支,得再花錢乘車回到出口處的公交車站)。雖然參觀的首尾兩段都乘了電瓶車,那天還是用雙腳丈量了近兩萬步,爬高51層樓,不得不忠告各位,看龍們石窟的全部,得儲備一些體力才行。龍門石窟景點的西岸是龍門山,東岸是香山,東岸不但有很多石窟,還有白居易的陵園,蔣介石和宋美齡的香山別墅和香山寺。中國古代和現代曆史在這裏畫下了濃筆重彩,留下了豐富的曆史寶藏。來到這裏你應該忘記碰到的或多或少或大或小的不愉快,專注於這些閃閃發光的恢宏作品和它們背後的故事,會不虛此行。其實,隻要工作人員的素質稍微提高那麽一點點,人們就會乘興而來,滿意而去,但在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的地方,素質又值幾個銅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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