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國散記六
在上海
七月一日上午11：30分，乘坐日航回上海。787大飛機，乘客不多。商務艙有零星幾個乘客，一等艙乘客也屈指可數，就連經濟艙也有幾個空位。我們坐的是那個指定座位，在經濟艙的最前排，好處是伸腿的空間大，進出方便，不好處是小茶幾和小視頻折疊在扶手裏，用起來不方便。午餐也是指定的海鮮餐，是孩子們的一個好心意，隻是我不喜歡海鮮，而且是生的，冷的，基本沒吃。
三個多小時的航程，不覺就到了。日本氣溫34度，很熱，但候機樓內是涼爽的。上海氣溫更高36度，候機廳好像有冷氣，但很不足，悶熱。過了幾道關，我擔心的事都沒有發生，很是慶幸。最後一道關是查健康碼，人不多，幾個。我一時不會操作，遲疑著，旁邊傳來一個聲音：嗨！嗨！聲音短促，似乎不友好，我回頭看，一個男人，穿著製服，盯著我，用手指著通道，示意我快走。我心裏有些不悅，但又覺得正常，乖乖的趕緊向前。過健康碼就是個形式，都是自己填。
出了候機廳撲麵而來的是難受的熱浪，烈日當空，地麵像烤熱的鐵板，動一動就是一身汗。來接機的是在上海工作的外甥。外甥二十年前到西安，在兒子的網絡公司學習編程，那時我也在西安住，處了一段時間。後來我來了芝加哥，他去了上海，定居下來，娶妻生子。70萬買了房，小，100萬賣了。260多萬買了一套比較大一些的，約90平米，說這套房如今價格翻了一翻還多。買了一輛車，光買號就是20多萬，幾年下來車子不值錢了，但這個號價格不降反漲。
外甥在家的附近訂了酒店，萬幸酒店有空調，但沒早餐。在上海的三頓早餐都是在酒店下邊的一個小店吃的。小店還算幹淨。7約2日吃的是一碗拉麵，10元人民幣，味道不錯；7月3日是一碗南瓜小米粥，一個素菜包，9.5元，很好吃；7月4日吃的是一碗豆腐腦，一根油條，11元，油條好，豆腐腦不好，湯多太鹹。
安排好酒店外甥帶我們回家，車子到了小區大門，那個橫著的柵欄自動升起，小區不小，也不很大，樓房高，也不很高，樓房之間種著樹木花草，有亭台場地。樹木高低有陰涼，亭子閑人玩麻將，到也比較優雅。車子在路邊找到一個位子。小區的所有道路兩邊都停滿了車子，占用了人行道，使得整個小區顯得雜亂擁擠，人和車要相互躲讓。姐姐也跟著外甥，身體健朗，看到我十分的高興，早已準備好了飯菜，切了西瓜，張羅著洗手吃瓜，吃飯。房子不算寬敞，布置的滿滿當當，井井有條。外甥一個女兒，讀初中學習優秀，在寫暑假作業。牆角立著一台櫃式空調，平時不開（姐姐怕吹風。），我們的到來讓空調不得再無聊，但開的比較小，但已經感覺到涼意了。
晚上姐姐張羅著出去看景，我打心裏不想去，對於北京上海這樣的大城市一點兒也不喜歡。我喜歡農村，特別喜歡小的城鎮，不吵不鬧，安靜平淡，空氣清新，綠野長郊，小店小鋪，包子燴菜，小攤小販，平民百姓，接地氣。心裏不想去，想和親人們閑聊拉家常。但姐姐外甥的一片心意，沒有違拗。
出了家門就是熱浪，出了小區就是車流，到了那個中心大廈，仰望樓很高，環顧人很多，感覺更熱，沒有新奇，隻有陌生。大廈頂上有個圈形看台，可以觀看上海的夜景。人太多了，挨挨擠擠，悶熱不堪，遊廊裝修的也比較差，人們聲音都很大，興致全無。夜景也並不好看，因為沒有我想看的。這麽多的人，發現沒有維持紀律的工作人員，慕然我有一種恐懼，假若有什麽不測怎麽辦？我建議下去，可是要等，已經有許多人擠在那裏等著下去，也不排隊，擁擁擠擠，堵塞了通行，更覺不安。等一陣往前移一移，好不容易落到了地麵，長長的輸了一口氣。
次日，外甥去上班，去機場接機已經請了一天假，這次在上海外甥為我們一共請了三天假，心裏很是內疚。外甥一直在外企工作，待遇倒是不錯，年薪一般能拿到50萬。也跳槽，原因有時是為了追求好的待遇，有時是為了按時拿到薪水。疫情以來情況不怎麽好，有時沒有事做，有時做了事拿不到薪資，為此也集體罷過工，也打過官司。我們去之前剛剛找到新的工作單位，上班不久，故讓他請假心中不安。
上海第二天姐姐外甥帶我們去外灘、城隍廟。外灘那些西洋老建築保存的不錯，就是那個灘比較亂，建築物比較多。這和芝加哥的“外灘”差遠了，芝加哥沿密歇根湖20英裏全是“灘”，全部留給了閑人，全是綠地跑道，花壇沙灘。城隍廟很新，地方也比較大，人特別多，商鋪排排列列，商品花花綠綠，琳琅滿目，看得人多買的人少。姐姐買了兩包蝴蝶酥，一包8元，說是上海的特產，說是特別好吃。我用微信付了款，姐姐說你還會用這個，姐姐不會。天氣太熱，人太多，但姐姐遊興很高，念叨著要去一個曾經去過的小商品市場。為了滿足姐姐的願望，陪姐姐邊打聽邊找，終於找到了那個小商品批發市場，四層樓，每一層都很寬闊廣大，裏邊都是林立的攤位，形成走廊，攤位貨物堆積如山，隻是人煙冷落，沒有顧客。攤主無所事事，滑手機睡大覺。一樓有顧客寥寥，二樓寥寥顧客，三樓有幾個，四樓就我們三個。姐姐終於找到想要的，鬆緊帶買了一把，10元，襪子買了一打，12元，我微信付款，姐姐說她有現金，我說微信方便。
離開上海要去太原，機票是外甥網購的，兩張單程3404元人民幣，連同酒店的費用外甥一共為我們支付了四千多人民幣。我想把錢還付與他，他們生活在上海，開銷比較大，時不時又沒有事做，或者拿不到薪水，養家也是不易。但是，要想把錢還給他也比較難。
外甥把我們送到虹橋機場，相互道別，甚是不舍，二十年才相見，短短兩日好多正經話都沒來的及說，心中有一種說不出的滋味。
過了安檢，一切妥當，坐下來候機，給外甥發了一條短信：“承承，在前排右座後背的袋子裏有個信封，望查收。祝福安好！”很快收到外甥的回複：“舅舅，你太客氣了，好不容易來一次，一點心意，也沒帶你們多逛逛。”“祝平安順利！”
2023年9月26日 星期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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