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牧師騙了孤兒寡母的房產,還是他們自願捐獻?

來源: 沿濱 2023-07-07 22:03:39 [] [博客] [舊帖] [給我悄悄話] 本文已被閱讀: 次 (20883 bytes)

注: 此文為《烏有七日談》第1天信仰,故事3

浪子回頭

這個故事說的是我們教會的一位教友錢太太。錢太太可以說是我遇見過的最善良、最和藹的老太太。錢太太是台灣人,年輕的時候就隨丈夫舉家移民到烏有國。我們教會的教友,不論長幼,都親切地按照台灣的習慣叫她“錢媽媽”。至於錢爸爸,已經不幸於十幾年前突發心髒病過世了。錢爸爸早年在台經商,頗有成就,在幾間大型台企都有股份。後來有一次來南太平洋度假,看中了烏有國宜人的氣候和淳樸的民風,遂舉家移民到這裏。此後,為了打理在台的生意,兩地奔波,如同空中飛人一般,後來終於積勞成疾,加上身體本來就弱,兼有家族遺傳的心髒病史,剛過了耳順之年,就早早過世了,留下一大筆家產和地產,分布在台、烏兩地。

錢家隻有一個兒子,從小隨父母來烏有上學,可惜,錢爸爸忙於生意,跟老婆孩子是離多聚少,這個兒子從小跟父親的關係就很疏遠,偶爾見麵,直往母親的背後躲,跟陌生人一樣。因此,這孩子主要是由錢媽媽一手照料成人,現在大概有四十出頭年紀了吧。

你們可能要問了,約翰,這位錢老太,既然是你教會的教友兼朋友,想必彼此都很熟悉了,你怎麽說她的兒子“大概”有四十出頭?他的年齡你都不知道?是從來沒有問過嗎?你們不要急,聽我慢慢講出來,因為這裏麵還有一些故事。

錢家這個兒子,自從父親離世後,心情一直不好,一天到晚宅在家裏玩電腦。錢家是個大宅子,單地就有兩千多平米,上麵建了兩套房子,一套是原來購置時候就有,另一套是加建的,由錢爸爸親自監督設計,所有布局、設施、裝潢,都是定製的,是要給兒子將來結婚預備的。可惜,人算不如天算,新房子剛建好,油漆還沒有幹,錢爸爸就撒手人寰。這個兒子,本來性格就有些內向,不善社交。等父親過世以後,更是沉默寡言,從早到晚躲在自己獨立的大房子裏,大學畢業後,也沒有忙著找工作,又在家裏荒廢了幾年,至於找對象結婚生子,更加是沒有譜的事,後來,聽說和錢老太發生了一些矛盾,一夜之間,離家出走,再也沒有聯係過了!

這些事,都是我來教會以後,聽教友們東一句,西一句,道聽途說知道的。錢老太自己不提,我也不好意思去問,畢竟是人家的隱私。不過,我家和錢家,既是教友,也是鄰居,因為我們的房子恰好在一條街上,相距不過百十米。有時候錢老太用烤爐烤了一個檸檬蛋糕,送過來給我們吃,我們過意不去,就找機會送她一塊現鹵的五香牛肉回禮,下一次,她再給我們拿來一盒台灣糯米油飯,再下一次,我們包一盤三鮮餃子送去過,一來二去,兩家就成了熟人。

有一天,錢老太又來我家,當然,按著慣例,手裏也沒有空著,提著一袋自家花園樹上結的斐濟果給我們。我連忙燒水,泡茶招待。錢老太卻一臉愁容,連想坐下的意思都沒有。

我說:“錢媽媽,您先坐一下,等我燒水泡點茶。”

錢老太卻說: “約翰,不要麻煩了,我今天來,是想請你幫個忙。”

我說:“錢媽媽有什麽需要盡管說。”

錢老太說:“我兒子錢小廷,今天晚上坐飛機從台灣回來,我想請你幫忙去機場接個機。我本來是要去的,一個是我的車子有些小毛病,正準備去車行檢修,擔心路上出問題,不安全,另外,我這兩天身體不太好,頭疼、頭暈得厲害,現在的交通狀況也不太好,我開車出去,自己心裏也沒底。”

我說:“這個沒問題,包在我身上了。”

錢老太說:“那就太好了”,她說著,就將飛機到達的信息寫在一個小紙片上遞給我。

我以前聽說過一些有關錢老太兒子的事情,例如母子關係破裂,兒子離家出走等等,但是不好意思直接問,就說:“錢媽媽,您孩子在台灣發展嗎?我們認識這麽久了,還沒有聽你提起過他。”

錢老太歎了一口氣說:“約翰,我們是一個教會的兄弟姊妹,又是鄰居,俗話說,遠親不如近鄰,我也沒有什麽好隱瞞的。小廷這個孩子啊,是我這一輩子最大的負擔。自從他上次離開家,到現在已經七年了。我沒有想到今天他會自己回來。實不相瞞,我現在的心情很糟糕,自己的孩子,當然很想見到他,但是見到了,又不知道怎樣麵對,所以才請你去接機,我怕自己見到他以後控製不住情緒。”錢太太說到這裏,眼圈都紅了。

我說:“錢媽媽,您平常在教會裏對大家這麽好,我們是有目共睹的,對待自己的孩子,也不會差到哪裏去。小廷他當年為什麽要離開家?”

錢老太說:“小廷這個孩子啊,從小就很內向,錢爸爸在世的時候,常年在外麵打拚,小廷小時候大部分都是我一個人帶的,他常常問我,爸爸呢,爸爸什麽時候回來?現在我回想起來,我們欠他太多的父愛。可是又有什麽辦法呢?現在我們家裏這一切,不都是錢爸爸一手一腳掙來的?小廷那年離開家之前,逼著我要把家產轉到他的名下。我說,小廷,你爸爸已經不在人世了,我的年紀也越來越大,這家產,早晚不都是你的?你何必現在逼我?再說,真要辦理財產轉移,少不了一大筆律師費,何苦呢?小廷卻說,你別騙我了,我知道你根本不打算把家產給我。哎,他也不知道聽誰說的,說我打算百年以後,把家產無償捐獻給教會。”

我心想,這件事情,我在教會裏確實聽到有人在傳,真真假假,或許是教會的牧師故意散布口風,給錢老太一些善意的暗示,今天聽她這麽說,才知道都是謠言。我說:“錢財都是身外之物,我們基督徒,更應該視金錢如糞土,小廷真是看不開,有些辜負了您的愛。”

錢老太說:“哎,不說了。約翰,接機的事情,我就交給你了。” 當天晚上,我去機場,按照錢老太紙條上的信息接到了錢小廷。

小廷看見自己的母親沒有來,臉上顯得有些失望。我們寒暄了幾句,一路上也沒有多談,把他送到錢媽媽家裏,我就開車回去了。

第二天,我收到教會牧師的短信,說這個禮拜天,教會要舉行一個特別的聚會,邀請教友們參加。我去了以後,才發現這個聚會跟錢老太的兒子小廷有關係。

那天,教堂裏的人特別多,許多人都是被牧師特別邀請來的。聚會開始,牧師首先講了下麵一段話:

“各位親愛的弟兄姊妹,今天我要給你們講一個故事。從前,有一個大戶人家,有兩個兒子。大兒子是老實巴交的,處處與人為善,小兒子卻十分叛逆,不服管教。有一天,小兒子對他父親說: ‘父親,請你把我當得的那份家產分給我,我要去外麵闖蕩世界。’父親苦苦挽留,小兒子竟勃然大怒,最後,父親隻好把家產的一半,交給小兒子。這個小兒子平生第一次得了這麽多錢,興高采烈,頭也不回就離開了家。他到了外國,天天花天酒地,吃喝嫖賭,誰知道,帶來的錢,很快就揮霍完了,恰好,那個地方又鬧了饑荒,糧食奇貴。常言說得好,福在深山有遠親,窮在鬧市無人問。小兒子本來有一班狐朋狗友,看見他落魄,一個個跟躲避瘟神一樣躲開。他餓得沒有辦法,就去別人家打工,給主人打掃豬圈。他餓得頭暈,看見豬圈裏的豬食就想偷吃,誰知道剛吃了一口,就被主人發現,暴打了一頓。小兒子落魄成這個樣子,真是生不如死,這時,他轉念一想,我真是太蠢了!我父親家裏有吃有喝,什麽都有,我為什麽要在這裏受苦?我現在要回去,向我父親認罪悔改,如果他開恩饒恕我,我就算在他那裏做一個雇工,也好過在這裏被人嘲笑奚落。想到這裏,小兒子就決定回家找父親認罪。”

牧師講到這裏,教友們都專注地聽著,許多人也都回憶起來,這不就是聖經裏麵的一個故事嗎?不過,牧師講得繪聲繪色,大家也樂於再聽一遍。

牧師接著說:“這個小兒子,千辛萬苦又回到了父親那裏。快到家門口的時候,他心裏想,不知道父親要對我發什麽的脾氣。哪知道,他父親早已得知小兒子要回來的消息,天天站在家門口迎接他。這時,父親遠遠看見小兒子回來了,就迎上去,緊緊擁抱他。小兒子說,父親,我得罪了你,得罪了天。父親卻說,孩子,回來了就好。父親給他穿上新鞋子、披上新袍子,給他戴上戒指,又吩咐仆人,宰牛備宴,要大大慶祝一番。他說,我這個兒子,是失而複得,死而複生的,我太高興了。”

牧師講到這裏,突然停頓了一下,大家靜靜地等待他繼續。牧師卻說:“親愛的兄弟姐妹們,今天,這個‘小兒子’就在我們中間!”

大家有些疑惑。牧師稍稍揮手示意,教會裏麵的小樂隊馬上奏起了抒情的音樂,伴隨著音樂的節奏,錢小廷從一個角落走到眾人前麵。

音樂停止,小廷說:“親愛的兄弟姐妹們,我今天站在你們麵前,是要在上帝麵前,在牧師麵前認罪悔改!”他的聲音有些哽咽, “七年前,我就像牧師講道裏麵那個小兒子一樣,離家出走。我去過台灣,馬來西亞,香港,上海,最後落魄到租房的錢都沒有,差一點露宿街頭。可是,主仍然愛我,沒有放棄我,今天,我回來了,我要在大家麵前,請求我的母親赦免我的罪過,我也請求大家接納我,重新回到教會的大家庭。”

音樂響起。錢媽媽走到前麵。小廷跪在母親的麵前,請求母親的原諒。錢媽媽早已經淚流滿麵。這時,教會的詩班開始演唱一首抒情的讚美詩,在場的教友們都感動得流下了淚水。

音樂停止。牧師為小廷祈禱祝福,然後向教友們說:“今天,我們再一次見證了主的偉大,再一次見證了主愛的力量。我也要借這個機會,向大家宣布一個感人的見證。我們親愛的錢媽媽和錢小廷弟兄,已經正式提出,希望將他們家多出來的一棟新房子無償捐獻給教會,作為會友們的永久性活動場所!“

大家熱烈鼓掌,每個人都再一次被感動,我也很感動。

如果這是故事的結尾,那麽可以說是皆大歡喜。但是,這個故事還沒有完,後來又發生了一些事情,讓我突然又有一些迷茫。

過了兩天,是晚上的時候,錢媽媽打電話給我。

“約翰,請你過來我家一趟,我需要你來幫忙,”錢媽媽的口氣很急切。

我放下手裏的東西就過去了。剛走到錢媽媽家的門口,還沒有敲門,就聽到房子裏麵“啪”的一聲,瓷器破碎的聲音。錢媽媽驚叫起來。小廷高聲吼著說:“你還在騙我!你還在騙我!”

我趕快開門進去,也顧不上敲門的禮節了。客廳裏的地麵上到處都是瓷器的碎片。錢媽媽流著淚。小廷見我來了,態度有所緩和。錢媽媽說:“約翰,你來得正好。我和小廷有一些誤解,希望你能夠幫我們出出主意。”

我心裏有些詫異,因為那天在教會裏他們不是和解了嗎?不知道多少教友都被他們的態度感動。才過了兩天,怎麽又成了這個樣子?

小廷說:“約翰,有些情況你不了解。我母親這個人哪,唉……”

錢媽媽說:“約翰,你有空的話,我想和你單獨聊聊。”

小廷卻說:“約翰是教會的教友,有什麽好聊的,要聊的話,我們也要找個律師。”

我連忙說:“小廷,我這個教友隻能算是半個。我是站在教堂的水池邊上,還沒有受洗入教,來教會禮拜也隻能說是來湊熱鬧的。”

小廷聽我這樣說,反而放鬆了一些,他說:“是這樣啊。我母親今天情緒不穩定,我們一言不合就要發火。約翰兄,不如我先單獨跟你聊聊吧。”

我看看錢媽媽,她顯得有些疲憊,就說:“錢媽媽,這樣吧,您先休息一下,我帶小廷到我家喝杯茶。不論有什麽問題,大家好商好量,沒有什麽解決不了的。”

於是,我帶著小廷回到我家,燒水泡上茶,跟小廷聊了一會。

小廷說:“約翰兄,剛才我以為你是牧師那邊的人,所以有些話不方便說,你別在意。”

我說:“不會不會。不過,我也的確不是牧師那邊的人。我這個教友,離天堂還差八竿子遠呢。”

小廷說:“那就好。我跟你說,這個牧師心術不正,你平常到教會做禮拜時也要小心提防。”

我說:“這個我還真不知道。小廷你是從哪裏得來的消息?”

小廷說:“明白人誰還看不出來。這個牧師,一天到晚跟我母親講,要集財寶在天上,地上的錢財都不長久。你知道他為什麽總是講這樣的道?”

我搖了搖頭。小廷繼續說:“他心裏打的是我家房產的主意!他嘴上從來不明說,實際上常常暗示我母親,要把本來屬於我的房產捐給教會。”

我有些驚訝,“不過,小廷,前天聚會的時候,你們不是公開宣布了捐獻房產的意向了嗎?”

小廷說:“約翰兄,你也不是外人,我實話跟你說,這個其實是個障眼法。”

我說:“這是從何說起的?”

小廷說:“當年,我之所以離家出走,就是因為這個房產的問題。我父親一去世,我母親因為傷心難過,就入了教會,想找個精神寄托,這個也無可厚非,但是,我認為,做人需要有個原則,任何事都不能過於投入,一旦陷進去,不能自拔,就必然上別人的當。當時,我母親就有這個傾向,我就要求她將財產轉到我的名下。誰知道,她根本不聽我的話,我們當時就吵起來,我一氣之下,就回台灣了。”

“那麽,你們前天在教會裏宣布的消息又是怎麽回事?”

“這是我用的一個‘欲擒故縱’的計策。我先答應我母親,可以捐獻這棟房子給教會,但是有一個前提條件,要成立一個家庭信托,我是信托的第一責任人,然後把房子捐獻給這個信托。信托有設有特別條款,第一責任人在信托成立兩年後,有權改變房產的歸屬。到那個時候,房子還是歸我所有。”

我說:“既然是這樣,今天你怎麽和錢媽媽吵得這樣凶?”

小廷說:“還不是那個牧師在搗鬼!本來我們請了律師來,起草了信托機構的備忘錄,一切手續都差不多辦齊了,準備明天去律師那裏簽字,今天,我多留了一個心眼,又看了一遍備忘錄,發現剛才我說的那個最關鍵的一條被刪除了!你說,這樣的事情,誰能不生氣!”

“要是沒有這個條款會怎麽樣?”

“要是沒有這個條款,我這棟房子就真的永遠也拿不回來了。”

我終於大概明白了錢媽媽和小廷的矛盾所在,不過,這樣的事情,外人無論如何是插不上手的。我就隨便說了一些勸慰的話,送他回去了。

第二天,牧師打電話給我,說邀請我作一個見證人,到律師樓簽教會接受捐贈財產的合約。我說:“牧師,我還不算正式的教友,恐怕沒有資格作這個見證人吧。”

牧師說:“約翰弟兄,是錢媽媽的兒子錢小廷指定要你去的,請你千萬不要推辭。”

到了約定的時間,我們都到律師行見麵。牧師代表教會,錢媽媽和錢小廷代表捐贈方,我和另外一個常年的教友作為見證人。律師是一位講中文的華人,但是協議是用英文寫成的,難免要請律師先通讀一遍,解釋一下每一個條款的含義。讀完以後,小廷說:

“當初我們說好的一個捐贈條件,是由我作為信托的第一責任人,並且信托成立兩年之後,第一責任人有權根據需要改變房產的歸屬。剛才我聽了律師的解釋,為什麽這一條不見了?”

律師說:“錢媽媽和牧師已經協商過,為了表達捐贈方的誠意,這一條附加的條款就取消了。”

小廷的臉色卻變了,“如果這樣的話,我是堅決不會簽字的。”

錢媽媽說:“小廷,刪去這個條款,代表了我們的誠意。如果你一定要加上,這個協議我也不會簽。”

小廷說:“那好吧。反正,捐贈不成,將來還是我的財產。”

錢媽媽卻拿出一個文件夾,說:“小廷,你實在要堅持的話,我們也隻好這樣了。隻是我這裏還有一份文件要你看一看。當年,你爸爸還在世的時候,留給我一份資產,是台灣高雄的一處地產,有一畝半的麵積,以現在的市價計算,價值在三億新台幣以上。錢爸爸專門請了律師,做了這些文件,萬一他有什麽意外,由我全權處理這項地產,包括子女都無權幹涉。現在你想要的這棟房子,最多也隻能賣一百多萬烏幣,根本不是錢爸爸留下的主要資產。”

小廷聽到這些話,楞了一會,突然“哇”地一聲哭了起來,他一邊哭,一邊拉住牧師的手對牧師說,“牧師,我是一個罪人。請你為我向主祈禱,除去我一切的罪惡,獲得重生。”

牧師有些尷尬,因為這裏畢竟是律師行,不是教堂。他說:“主會赦免我們一切的罪行。好了,我們先把協議簽了,免得耽誤律師的工作時間。”

約翰講到這裏,停了下來。

伊恩問:“小廷後來簽了協議沒有?”

約翰笑著說:“伊恩,要是你的話,你要不要簽協議?”

大家都笑起來。

伊恩說:“好了好了,我自認為不是十分貪財的人。人生在世幾十年,生不帶來,死不帶去,有吃有喝就知足了。”安娜卻說:“伊恩,你說的比唱的還好聽!那你天天抱怨說自己的車子太舊,被國內的親戚朋友笑話,一定要換一台全新的越野車?”

伊恩有些尷尬,說:“不換了,不換了。世界末日一到,好車壞車有什麽區別?好了,我們還是繼續講故事吧。剛才你們講的都是教堂的故事,現在我想講一個有關佛教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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