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娜!漢娜!”漢娜一側耳邊響起大聲的呼喊,她的意識慢慢恢複,但卻驚恐的覺察到自己一側的耳朵居然喪失了大部分聽力,雖然還能聽見不斷的噪音,但缺不像先前那般強烈,伴隨著噪音的是一陣陣“嗚嗚嗚”的嗡鳴。
同時她感覺自己的另一隻耳朵被用手按住,之後按住的手又放開,繼續叫著:“漢娜!漢娜!”又被按住,如此循環。她努力睜開眼睛,掙紮著看清眼前到底發生了什麽,出現在她眼前一閃而過的居然……居然是一隻高腳杯的杯托底!
她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甚至她以為自己一定是被震的失去了理智。突然,她剛才懷疑的自己聽力已受損的那邊耳朵,又清晰的聽見了刺耳的噪音,瞬間的刺激讓她陡然清醒過來,她定睛看清,原來麵前的男人正是一良。這是她才看清,自己躺在一良的懷中,一良左右手各執一支高腳玻璃杯,死死的扣在自己的左右耳朵上,杯上獨特的波浪狀鮮紅紋路讓她一眼就認出,那是在蘭榮若店裏見過的那對穆拉諾高腳杯!
一良卻並沒有發現懷裏的漢娜醒來,仍舊焦急的左顧右盼,漢娜此時甚至有一絲不願反抗,因為就是這種久違了的躺在別人懷中的感覺,曾經給過他無限的溫暖與安全,她想通過這種方式,再努力的多回憶起一些既熟悉又陌生的過往!
“你醒啦!給你這個,扣在耳朵上!你下巴有些受傷,搓破了一點皮不過不嚴重!”一良看著懷裏的漢娜,焦急的邊說邊拿著兩隻酒杯在耳邊比劃著,他不確定在這麽大的噪聲裏,漢娜是否能聽清自己的聲音,即便是大喊大叫。
漢娜聽說自己的下巴破了點皮,趕忙用手去撫摸,確認不嚴重後才靠著一良的肩膀,看著舉在自己眼前的兩隻,隨著音波明顯在一起震顫的高腳杯,此時杯上的波浪紋路顯得格外的清晰,也許是觀看的人也在震動造成的。
一良此刻既痛苦又欣慰,痛苦——來自於沒有酒杯罩住耳朵而再次身處強烈噪音之中;欣慰——來自於保護了真心欽佩的漢娜。漢娜看在眼裏不覺的竟然微微一笑,她推開麵前的那隻象征男性的勃艮第形酒杯,隻接過了那隻造型修長象征女性的波爾多酒杯,並示意一良一人一隻。
自從噪音發出後到現在就沒再出現過音波炮,二人相互對望了一眼,似乎同時注意到這點,也就是說隻要克服現在的噪音就能接近車輛,找機會與麵具男周旋。
於是二人互相依靠著,一隻手執酒杯緊緊扣在自己一側耳朵上,另外一隻手緊緊的按住另一側耳朵。雖然不能完全隔絕噪音,但至少可以勉強行動了。二人踉蹌著逐漸接近了麵具男的黑車,麵對的一側竟正好是蘭榮若被綁的副駕車門,當距離車輛大約兩米左右的距離時,已可模糊看到蘭也正在焦急的朝窗外張望。
“看,是蘭叔叔”漢娜小聲的示意一良。對蘭容若也改稱為“叔叔”。
“看來他狀態還好,看得清旁邊的那個麵具男嗎?”一良的角度沒有漢娜的好,所以問到,聲音也放到最低。
正當漢娜想集中精力穿過蘭榮若,望向駕駛席上的麵具男時,蘭似乎也發現了他們二人,不過蘭非但沒有表現的高興,反而朝著他們大聲的在喊叫著什麽,在意識到他們聽不見後,又開始用頭用力的撞擊車窗玻璃。
漢娜被蘭榮若反常的舉動所吸引,“蘭叔叔一定是想傳達給他們什麽重要的訊息,難道這一切都是個陷阱,隻是為了吸引大家湊近車輛嗎?”這個念頭一閃而過,漢娜的心中突然一沉:“完了!這麽近的距離,如果再次發射音波炮,大家根本無法躲避,根本不用很強烈的震動,大家就會……”想到這裏,漢娜連忙迅捷的拉開一良捂著耳朵的手,對著他大喊:“是陷阱!快躲……”話音未落,一種奇怪的充能般的聲音逐漸由弱變強,二人麵前的煙霧也呈現大片圓形水波紋狀的震動:“不好一定是音波炮在充能!”漢娜心裏意識到這點的一瞬間,竟不自覺的用自己的身體擋在了一良與黑車之間。
緊接著,黑車頂棚先後發出“嘣嘣”的兩聲悶響,漢娜用盡全力抱緊了一良,口中默念:“你一定要追查下去!幫我找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