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良來不及多想,抱著木匣子轉身以“之”字形,跑入迷霧之中。邊跑他邊留心聽著右前方是否有漢娜的腳步聲,根據時間差的推測,他預計漢娜應該大概在那個方位,正想著,又是一聲悶響,不過這次的聲音顯然是朝反方向傳出的。“難道是麵具男所在位置的另一個方向也有人在接近嗎?難道是阿青!一定是她!看來她並沒有什麽大礙!”想到這裏一良更加有了信心,加快步伐變換著行進的方向。忽然令他欣喜的是,他聽到了五六米外有腳步聲,那一定是漢娜。
“砰”又是一聲悶響,瞬間,一個半人大小的“煙圈”的小半部分已出現在一良右側兩米處,好在他是在以“之”字形方式前進,繼續保持前衝的勢頭,身形略微一矮,就地一個翻滾,“煙圈”擦著他的肩膀略過。即便這樣。接觸到的一小部分皮膚,仍像被人狠狠掐了一把似的灼燒。一良右肩一吃疼,腳步頓時慢了下來,一個踉蹌差點摔倒,趕緊單膝跪地進行調整,同時將木匣放在地上發出“啪”的一聲脆響。
“砰”緊接著又是一聲悶響,這次與前幾次的時間間隔明顯縮短了!隨著聲響,一個直徑隻略微比人頭部稍大的煙圈,正出現在一良麵前兩米處,這次根本來不及躲閃,“怎麽辦”一良心裏大駭!突然隻覺自己右肩被用力一頂,整個上半身向左倒下,煙圈貼著一良的兩頰呼嘯而過,他都能感覺到臉側空氣的劇烈擾流,濃密的白煙也被擾動的如湍急的河流變換成凶險的暗流一般反複的翻湧著,自己的右肩也像被點了穴道一樣生疼酥麻。
“嘩啦”一聲一把甩棍掉落在地,原來是漢娜情急之下用甩棍將一良頂倒,漢娜在旁大喘著氣,滿臉埋怨的眼神,明顯是對他的表現不滿,當看到放在地上的木匣子後,她眼中更是充滿了不解,但情況緊急也來不及多問,她隻做出個禁聲的手勢。同時繼續飛快著做著其他戰術手勢。
一良隻看懂了第一個禁聲,由於他根本沒學過戰術手勢,再加上漢娜的動作太快,所以他根本不理解漢娜在表達什麽意思,他剛撿起掉在地上的甩棍縮短收好,抬手打算交還給漢娜,卻發現漢娜又已經跑遠消失在迷霧之中,於是他隻得把甩棍握在一隻手中,另一隻手抱起木匣繼續之字形前行,憑借兩次音波炮射來時在煙霧中呈現的馬赫波形態,現在一良已對音波炮的攻擊方式有了了解並且大概可以確定目標黑車的方位了。
又經過兩次躲閃之後,一良預計已來到離車不遠的地方,他半蹲在地,靜止半分鍾左右後抬眼觀察,果然在他的正前方隱約看到黑車的輪廓。同時,在車輛的右方隱約看到一個人的輪廓,從身高看應該是漢娜而不是阿青,但他仍舊不敢冒進,擔心製造出響聲從而再次引起音波炮的攻擊。
漢娜看起來也是一動不動,不知她在想什麽,其實他二人距離並不遠,隻是這煙霧,造成他們無法看清對方的行動,再加上他們不敢輕易發出任何聲響,就相當於斷絕了絕大部分的視覺觀察以及聽覺能力!
忽然,音波炮朝著他二人相反的方向開了一炮,伴隨“砰”的一聲悶響後,漢娜迅速的開始移動起來!一良瞬間恍然大悟,原來由於他們已經離目標距離太近,冒然行動很難躲過攻擊,於是她在等音波炮發射後與下一發發射的空檔間隙,抓住這有限的幾秒時間快速接近目標。真是不得不欽佩她冷靜的分析與臨場決斷能力!
想明白這些,一良剛要前移的瞬間,突然在他周圍的整個區域內爆發出刺耳的噪音,這種噪音震動著他的骨膜嗡嗡作響,就連周圍區域的煙霧也被駐波帶動著形成了立體空間中的波浪紋路。
一良痛苦的用雙手用力捂住雙耳,他發現在他前方不遠處的漢娜也雙膝跪地雙手抱頭,他想掙紮著過去幫助漢娜,但一良驚奇的發現,即便用最大力捂住雙耳,也僅是能稍微減輕些噪音的分貝,他臉上的皮膚、頭發、甚至他覺得自己的大腦都在跟著噪音有節奏的震顫!
一良甚至感覺渾身每一根毫毛都在震顫著。
漢娜在痛苦的同時,也發覺雙手捂住耳朵並不能減輕任何噪音,她迅速的思考著當下局勢該如何應對。隻見她環顧四周的空間區域,發現在她頭頂正上方大概五十公分處的煙霧,正在呈球體有節奏的向外不斷震顫,她又四下尋找了下其他煙霧形成的震顫球體,發現他們的震動方式、頻率基本相同。
“難道是先前圓柱形筒狀物發射出的那些不明小物體在共同發聲,形成強烈的駐波嗎?”忽然她覺得自己的意識竟有些模糊,捂住雙耳的雙手越來越沉重:“難道已經深陷絕境了嗎?好不容易站在了打開天狼星計劃這麵神秘的大門前,究竟發生了什麽讓你杳無音信……金色的陽光溫暖的披在自己身上,一個男人堅實有力的臂膀溫柔的把自己攬在懷裏,輕輕親吻了一下自己的臉頰,那種溫暖的感覺讓她倍感親切,但任憑她多麽用力回想,也想不起男人的臉!究竟發生了什麽?你可還安好?……”漢娜在幻覺中逐漸失去了意識,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