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青和H來到異手博士的住處,丁毅早先到等在門口,門外還拉著警戒隔離帶,雖說警方認定為自殺,但此位博士必定是國際友人,有關他的各項手續正在走外交程序,在完成之前現場還是要保持原樣。
“咦,就你們兩個嗎?”丁毅有些詫異。
“恩,大家分了幾組,分頭行動。行了,介紹下現場情況吧!”阿青一向說話做事果斷。
丁毅帶著二人套了鞋套,頭套,戴上手套口罩進入現場。
博士在我市的住宅是位於富人區的一棟獨立別墅,地上兩層,地下一層,現代裝修風格。一進門右手邊就是樓梯,大家徑直穿過玄關轉向右手邊的客廳。這裏就是博士自殺的現場。特別之處在於,客廳正中有一塊數平米的鏤空區域,一顆精心修剪過的北美紅櫟樹從地下室穿過這塊鏤空區域,直通向屋頂的玻璃天窗,灰色的樹幹,配上星星點點紅色的樹葉,彰顯著主人別致的審美。
阿青扶著樹周圍的護欄探頭向地下室觀看,距離地下室地麵至少五米高;又抬頭望望頭頂至少七八米高處的玻璃天窗,整棟天窗幾乎占據了屋頂一半的麵積,平日裏采光一定很好,客廳上方的二樓是一個正方形的回廊,在四個角落擺放了雕塑作為裝飾,其中一尊三人雕像組其中的三人被兩條巨蛇纏身,表情痛苦猙獰令人印象十分深刻,圍廊的牆上還懸掛著幾幅油畫。
“死者在什麽位置?”阿青問。
“這裏”丁毅說著,用手指了指一處被人為鋸斷的粗壯樹枝,這段樹枝向上傾斜大約二三十度,探出的方向正好指向鏤空天井的一個頂角,但整個樹枝高於一層地麵大概四十公分。
“這裏?死者自縊在這跟樹枝上?”阿青顯然沒想到會是這樣,不等丁毅回答她又追問:“自縊用的什麽?有多長?”
“是一段長約一米的灰色登山繩,後來證實是死者自己的,從他儲藏室的一整節登山繩上截取下來的。”
“係的什麽結?”阿青詢問的節奏逐漸加快。
“絞刑結。”
“什麽?!一根一米長的繩子,打成絞刑結後還能剩多長?況且這個什麽博士他是搞醫學的吧?他怎麽會打絞刑結?博士身高體重多少?”兩個反問一個疑問,阿青思路清晰頭腦敏捷連珠炮一樣的發問。
旁邊的H一直安靜的看著、聽著,似乎他並不存在,麵對二人對他的忽視他也毫不在意,隻是饒有興致的看著阿青。
“恩,身高一米七二左右,體重75公斤。”
阿青再次探身順著樹幹向下觀望:“你來看,這顆博士自縊的樹枝下最近的一顆能供站立的樹枝,需要旋轉盡九十度,而且相距很遠。”說著,阿青輕盈的越出護欄,跳到丁毅所說的博士自縊的那顆樹枝上。
“哎,阿青,你要小心啊,注意!”丁毅趕忙囑咐。
緊接著,阿青身形一蹲,雙手抓住樹枝,一下蕩到她剛才說的另一根可供站立的樹枝之上,並趕忙扶住了樹的主幹。完美的背麵曲線倚立在挺拔的北美紅櫟樹幹旁,剛被她帶動掉落了一片紅葉慢慢的落在了她的肩上。
H嘴角微微上揚,心裏也對阿青的身手以及膽量表示欽佩。
這時阿青轉過身,一手扶樹,一手試圖夠到博士自縊的樹枝,由於兩根樹枝旋轉相距近九十度角,因此要想觸碰到十分困難。
“我身高一米七,與博士相近。”阿青努力伸著手,腰間露出一段白皙的肌膚,隱約可見腹部健美的肌肉:“對於我來說,如果想要先在那棵樹上係好普通繩結再自縊,都很難完成,更別提發胖的博士還要額外係什麽絞刑結了。”
“那有沒有可能,是死者先在這顆樹枝上係好……”H第一次說話,但沒說完就被阿青打斷。
“沒可能,絞刑結一旦用力就會收緊。丁毅說整根繩子長度一米,打完結後整個下垂的長度不會超過四十公分,這種情況下,除非死者向空中跳出,不偏不倚的用頭套中繩套才能完成自縊。”
“你的分析很有道理,勘察現場的警方也提出了類似的疑問,但由於死者整棟別墅門窗都安裝了異常開啟警報並與警方連線,事發過程中這些警報沒有一個被觸發。可以說整棟別墅就是一間密室!”丁毅堅持說到。
“那死者是怎麽被發現的呢?”H問。
“死者的同事給其打電話有急事,接連打了半個小時無人接聽,甚至語音信箱都關閉了,以前從來沒發生過類似情況,於是就報警了。”丁毅答:“阿青,你先過來吧,站在樹上都危險!”
“密室?密室?”阿青站在樹枝上思忖著,目光由下向上打量著:“咦?”阿青口中輕呼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