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容若提到涉密項目時,豐哥眼前一亮,追問到:“涉密?涉什麽密?是什麽實驗項目那人也該大概介紹介紹吧?”
“後來……後來不知為何突然他就不再與我聯係,大家短暫的郵件往來也就戛然而止了!”蘭在敘述這段往事的時候表現出一些惋惜與不解,能感覺到對於他來說,那位不曾謀麵的朋友可稱得上是惺惺相惜、意氣相投。
漢娜此時似乎像抓到了什麽關鍵點,追問到:“那人向你透露過有關他的個人信息嗎?”
“沒有,他隻跟我說過他姓宇!宇宙的宇!”蘭容若簡單的回答。
“唉老蘭,你倒是回答我啊?涉密項目,那人說過大概是個什麽樣的項目嗎?”豐哥問。
蘭不再對自己“老蘭”的稱呼過多介意,無奈的瞧了瞧豐哥回答到“我問過,但他隻說當麵再談。”
“漢娜,你看還有什麽問題需要跟蘭先生了解的嗎?”一良嘴裏在問漢娜,但眼睛望著蘭榮若微微點頭,對他剛才回答豐哥的問題禮貌的進行反饋。漢娜並沒有回答,於是一良同樣的問題又問了一遍,並看向漢娜。
隻見漢娜渾身微微的顫抖,雙拳緊握,輕咬著嘴唇,出神的在思考著什麽。
“漢娜!漢娜!”一良又叫了兩聲,輕輕推推她的手肘。
“啊?”漢娜回過神來顯得有些迷離。
“你還好吧?你剛才的臉色很那看,你在想什麽?”一良關切的問著。
漢娜輕輕搖了搖頭,下嘴唇上現出深深的齒痕說到:“郵件裏除了您的照片外,還有個音頻文件,您是否可以幫大家聽聽,提提您的看法?”
豐哥見狀趕忙伸出手掌停在空中,阻止到“唉,丫頭,這可不合規矩啊!對老蘭和咱們都有可能不好啊!你作為國際刑警應該懂得……”
“管不了那麽多,有什麽責任我來承擔。”漢娜一反常態的有些魯莽邊說邊打開了音頻。名為“最初之初”的夜曲的旋律緩緩開始播放,合著正午明媚的陽光,“夜曲”帶給人一種獨特的安靜祥和感受。一曲完畢,也許是手機的發聲單元音質十分有限,蘭榮若說:“曲子十分熟悉,是肖邦的夜曲,但因為音質有點差,有些曲段有些失真。除了這些也沒什麽特別之處。
十分巧合的是原來與我郵件往來的宇先生似乎也很喜歡這首曲子,我記得有一次大家深夜郵件往來,他說他就正在聽這首夜曲,沒想到今天又聽到了,說來可真是巧合。”
“這麽多年了,你居然還能這麽清楚的記得那人跟你在郵件中提過這首曲子?”豐哥警覺的問。
“印象深刻是因為我在那天晚上也搜索了這首曲子來聽!音樂的魅力就在於此,有時他能令你與身處不同時空的人進行精神的交流!”蘭說著閉起了眼,仿佛沉浸在他所說的精神世界之中。
“哦,對了,請稍等”蘭說著再次起身,不一會從吧台音響旁拿過一張CD,盒上印的是肖邦的專輯。他坐回位置,慢慢的打開CD盒,裏麵除了唱盤外還有張小字條。
“那晚他還寫了首小詩,我怕忘了,就趕緊謄抄了下來,夾在後來我買的這張CD裏了。”
漢娜忙接過紙條,小聲朗讀出來:
“翻過疊嶂的層巒
是否你的期盼仍佇立在漂泊的對岸
追逐旖旎的深邃
將身影拉長在藍色的樂章之上
今夜!我將雨…”
漢娜失神的看著紙條,再一次陷入沉思當中。
“好詩!好詩啊!嘿嘿。哎,我說老蘭啊,這個字念什麽?”豐哥湊到漢娜身旁抻著脖子看著漢娜手中的字條問。
一良對於漢娜今日多次反常的舉動似乎已經適應,此時也就不再打斷她的沉思,片刻後漢娜問蘭榮若:“您剛才提到,郵件中的這首曲子個別地方有些失真,也許是我用手機播放的問題,能否請您和大家回大家辦公室,那裏有相對專業的聲學分析設備,這對大家接下來的調查很重要!”
蘭榮若思忖片刻說到:“恩,好的。我的照片出現在了這封郵件裏,也許我和這件事多少也有些關聯,再加上這首我那素昧謀麵朋友喜歡的曲子,我願意盡我的所能幫助你們。”說著蘭起身安排餐廳經理一些日常工作後從衣架上拿了件駝色羊絨外套回到桌前。
“唉我說老蘭啊,這對杯子你不收好了啊?”豐哥指著桌上放在木匣中那一對穆拉諾高腳杯說。
“哦,這對杯子是我因緣得來,今天我突然覺得它們似乎遇到了更適合收藏它們的主人們,也就因緣相送吧。”說著,他將木匣向前推了一推,由於一良和漢娜分別坐在桌子的兩側,蘭榮若邊說邊向兩側的二人點頭示意。
一良似乎還沒明白蘭容若的意思,漢娜已趕忙說到:“這怎麽可以呢?這是您喜愛之物,又相當貴重,大家不能收。況且我和他也……”說著向一良一使眼色,也讓他說話拒絕。
豐哥本已轉過身,聽見蘭榮若說要送這對杯子,一刹那間,頭還未轉回來,手卻“啪”的一聲按在木匣之上。“嘿嘿,我這兄弟麵皮薄,不好意思。我替他拿好,你放心!謝謝老蘭了啊!”說著他就把木匣拉向自己身前。
漢娜有些慍怒的又要阻止,剛一起身,突然,窗外“砰”的一聲悶響,四人桌旁的窗戶玻璃全部被震碎,伴隨著一股巨大衝擊力,蘭榮若、一良、漢娜被氣浪衝飛,摔倒在兩三米外的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