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詩外傳10.24：楚有士曰申鳴
原文：
楚有士曰申鳴，治園以養父母，孝聞於楚，王召之，申鳴辭不往。其父曰：“王欲用汝，何為辭之？”申鳴曰：“何舍為子，乃為臣乎？”其父曰：“使汝有祿於國，有位於廷，汝樂，而我不憂矣。我欲汝之仕也。”申鳴曰：“諾。”遂之朝受命，楚王以為左司馬。其年、遇白公之亂，殺令尹子西、司馬子期，申鳴因以兵之衛。白公謂石乞曰：“申鳴、天下勇士也，今將兵，為之奈何？”石乞曰：“吾聞申鳴、孝也，劫其父以兵。”使人謂申鳴曰：“子與我，則與子楚國；不與我，則殺乃父。”申鳴流涕而應之曰：“始則父之子，今則君之臣，已不得為孝子，安得不為忠臣乎！”援桴鼓之，遂殺白公，其父亦死焉。王歸、賞之。申鳴曰：“受君之祿，避君之難，非忠臣也；正君之法，以殺其父，又非孝子也。行不兩全，名不兩立。悲夫！若此而生，亦何以示天下之士哉！”遂自刎而死。《詩》曰：“進退惟穀。”
譯文：
楚國有位叫申鳴的賢士，靠打理果園贍養父母，其孝順聞名於楚國。楚王召見他，申鳴推辭不去。父親說：“楚王想用你，你怎麽推辭了？”申鳴說：“為什麽放棄做兒子，去做大臣呢？”父親說：“假使你領國家的俸祿，在朝廷有位子，你高興，我就沒有憂慮了。我想讓你去做官。”申鳴說：“行。”於是去朝廷接受王命，楚王任命他為左司馬。那一年，遇到白公作亂，殺了令尹子西和司馬子期，申鳴率兵去防衛。白公給石乞說：“申鳴是天下勇士，現在領兵來了，這可怎麽辦？”石乞說：“我聽說申鳴是個孝子，派兵把他父親抓來。”派人給申鳴傳話：“你如果幫我，我與你共享楚國；不幫我，我就殺了你父親。”申鳴痛哭流涕回答說：“起始我是父親的兒子，現在我是國君的臣子，哪能不做忠臣呢！”於是擊鼓用兵，把白公給殺了，父親也死了。楚王回來賞賜他。申鳴說：“領國君的俸祿，國君有難就逃避，不是忠臣；為了執行國法，而致使父親被殺，又不是孝子。忠孝不能兩全。悲哀呀！如果這樣我還活著，又拿什麽示範給天下的賢士呢！”於是刎頸而死。《詩經》說：“進退兩難。”
俠客心得：
進退兩難啊申鳴，可悲啊申鳴！怨你糊塗，願你父親糊塗啊！申鳴的可悲，在於他不知道朝廷的險惡，無妄之災可能隨時將父子二人吞沒。申鳴和父親死了，諸葛亮和他的子孫們也都死了。本來申鳴可以和父親活得好好的，本來諸葛的子孫們可以在南陽活得好好的，善始善終頤養天年，可是沒有經得起三顧茅廬的鼓動。毀了自己的一生不說，還殃及自己的親人。渾水是堅決不能趟的，就算你有諸葛孔明的聰明智慧！
申鳴糊塗吃皇糧
敗身喪父造貨殃
諸葛三顧下渾水
子孫喪命阿鬥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