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2021年5月8日
美國的東海岸主要分布著兩種魷魚。一種學名為llex illecebrosus,中文又翻譯為短鰭魷魚(shortfin squid)。由於這種魷魚主要出現在夏季,因此有人又把短鰭魷魚稱為夏季魷魚(summer squid)。另一種魷魚則被稱為長鰭魷魚(longfin squid)。由於長鰭魷魚在岸邊出現的時間多為冬季,因此又被當地人稱之為冬季魷魚(winter squid)。”應該指出的是上述這兩種魷魚平均壽命為一年。壽命達到一年半的夏季魷魚或冬季魷魚實屬罕見。
為了船釣魷魚,我在位於麻省鱈魚角的巴恩斯特布爾(Barnstable)小鎮的一家汽車旅館為我們四人訂了兩間房間。因此,在新罕布什爾州(the State of New Hampshire)某一碼頭登上一條大鐵船釣了一天的黑線鱈魚(haddock)後,我和老林分別開著汽車又出現在釣魚的路上。
我開著汽車還沒超過一個小時便嗬欠連天,不得不把汽車停在了路邊,閃起了緊急燈,並把方向盤交到小王手裏。接下來,小王左手握著方向盤,右手拿著一瓶飲料,兩眼注視著前方,隻聽到一陣嗚嗚聲,汽車像箭一般再一次奔馳在通往鱈魚角的高速公路上。
怎麽這麽巧,大約在下午五點鍾的時候,我們兩輛車幾乎在同一時間出現在旅館大門口。
我往車窗外看了一眼,心裏咯噔一下。唉!由於疫情的影響,原本熱熱鬧鬧的汽車旅館現在變得冷冷清清,碩大的停車場內隻停著幾輛汽車。在拿房間卡的時候,我朝著旅館前台的一位有一對美麗大眼睛的墨西哥裔女服務員揚眉一笑,拿出了帶了點發嗲的調門,沒話找話地問道:“美麗的姑娘,請問近來你們這裏生意如何?有沒有受到疫情的影響?”
她眼睛一亮掃了我一眼,搖頭苦笑著答道:“壞極了。我們這個旅館差一點倒閉。”她說著把房卡依次遞給了我和老林。然後,她竟然給了我一個神秘的微笑。搞得我心兒怦怦直跳哩。
進了房間後,我一屁股坐在寬大而柔軟的席夢思床上。然後,我上下左右看了一遍,心想:“還不錯。房間又大又幹淨,兩個大號(queen size)雙人床,夠我和小王睡的。”我剛想躺在床上休息片刻,耳邊響起了敲門聲,老林還在門外小聲叫著我的名字。沒辦法,客人到訪不能不接待。我隻好拖著我那疲憊不堪的身體,來到門前開門。老林和小馮前腳剛跨入門檻竟然同時叫著要出去吃飯。他倆竟然把吃飯的地方都找好了,是一家華人餐館,離這裏隻有五分鍾車程。盛情難卻啊!再說啦,我也餓了。於是,我扯著嗓子把在洗手間裏磨磨蹭蹭洗臉的小王叫了出來。沒多久,我駕駛著汽車,帶上小王跟在了老林的車後,朝著那家華人餐館奔去。
這是一個由數條數公裏長平行的大街組成的小鎮。路兩邊都是鋪子。在疫情之前我到過這個小鎮不知道多少次。那時候,一到下班時間,大街上車輛擁擠,路兩旁的人行道上到處是熙熙攘攘的人群,旅館張燈結彩,餐館燈紅酒綠,還飄著甜蜜的歌聲。可現在今非昔比,幾乎所有的便利店門前都貼了封條,許多旅館和飯店的門口掛著白紙黑字的布告,上麵寫著“永久關門”的字樣。大街上除了偶然有幾輛汽車來往外幾乎沒有人影,一片百業凋敝的景象,讓人看了心裏難受。
“到了!餐館到了!”小王視力好,離一家華人餐館至少有五百米他就歡得叫了起來。我放眼看去,哇!這家華人餐館門頭還不小,兩扇碩大的降紫色大木門,木門兩側的上方分別懸掛著一串一樓粗的大紅燈籠,大門兩側還分別臥著一尊半人高的石獅子,虎視眈眈的。
下車後,我們一行四人行色匆匆地就往餐館裏奔去。尤其是我,聞到菜香後哈喇子差一點流了一脖子。
然而,一看到餐館裏死氣沉沉的景象我的心兒猛地一震。雖然房間大得能打網球,裏麵隻擺了為數不多的餐桌,並且餐桌之間相隔至少兩米遠,顯得那麽沒有生氣。再加上屋內燈光灰暗,隻有兩個顧客在角落裏就餐,讓人感覺到就是一家沒有顧客的台球廳。就在我想入非非之時,一串讓人聽了親切的華語衝擊著我的耳膜:“歡迎光臨!歡迎光臨!裏麵請!”我急忙抬頭看去,一位戴口罩的年輕小夥子出現在老林麵前。老林笑道:“可以隨便坐嗎?”
“當然可以。”說話間,小夥子嘴角咧出了笑紋。
我故意套近乎,假惺惺地問道:“你們的生意如何?”
“唉!不太好!”
小夥子用悲傷的眼神看了我一眼,又說:“由於疫情餐館關門一年多,剛開張沒幾個星期,顧客也不多。”
我們四人在老林挑選的大方桌旁入座後便紛紛摘下口罩。我,小王和小馮每人要了一份牛肉炒菜,老林要了一份海鮮。
沒多久,那位小夥子殷勤地把飯菜依次擺在了我們的麵前。不得不說這家華人餐館價廉物美。我花了也就是二十美金,我的那盤大菜簡直夠兩個人吃的。那位小夥子說了,米飯想吃多少有多少,不用加錢。此外,這位小夥子還給我們每人一大杯可口可樂,也不要錢。看到眼前的飯菜我食欲大開。其實,我也真餓了。為了避免暈船,釣魚一整天我幾乎粒米未進。所以我也不拘小節,大嘴一張便風卷殘雲般吃了起來,一直吃到肚子膨脹似蛙。
我大腹便便地剛來到汽車前,我褲兜裏的手機竟然唱起了小調。我掏出手機一看是船長丹尼斯打來的電話。我急忙接通了電話才知道由於他今天晚上帶著客人夜釣魷魚,所以明天不能帶我們釣魷魚。把我們“批發”給了一位名叫布雷恩(Brain)的船長。他還通過電話把布雷恩船長的電話號碼和碼頭地址告訴了我。得知這樣的壞消息後我氣不打一處來。看來這個船長丹尼斯一點也不靠譜,屬於五月天的雲說變就變。我在美國乘船釣魚幾十年,這還是頭一回。但我又不能當場與他翻臉,跑了這麽遠的路就是奔著釣魷魚來的,這種人我得罪不起。我隻好忍氣吞聲,消化肚子裏的怨氣。
在通話結束前,我問丹尼斯船長:“這兩天魷魚漁情如何?”
他猶豫了半天答道:“不太好。今年魷魚來的早,你們晚到一個星期。”
得到這樣的壞消息後,怨屈得我差一點叫出了聲。我隻能安慰自己,既來之則安之,並期待明天有奇跡發生。因為釣魚這種事情一天一個樣,像心懷鬼胎的人一樣琢磨不透。
由於釣了一天魚太疲勞,洗刷完畢後我倒在床上就睡去了,一直睡到第二天早上6點多鍾,在手機吵鬧下(我事前設下的手機鬧鈴)我昏昏沉沉地,不情願地從床上爬起,就聽見小王在旁邊說:“魂哥,你昨天晚上睡覺時不時地打呼嚕,睡得可香了。”
我知道他話中有話,便不好意思地答道:“老弟,太對不起了,一定影響了你的睡眠。下一次如果你發現我睡覺打呼嚕,你推我一把。”
小王突然揚起了喜氣的臉,說:“沒關係。昨天晚上我開始沒睡著。胡思亂想了半天竟然迷迷糊糊一覺睡到天明。”
他看了我一眼笑道:“我太太睡覺也打呼嚕。你知道嗎?我太太如果哪一天不打呼嚕,我竟然睡不著覺。”
我聽罷,頭一仰,哈哈大笑起來。
我們一行四人是在早上六點四十分鍾離開旅館的。我剛把汽車發動起來,費城小蔣突然打來電話,說他找不到碼頭。我便寬慰他說:“別急。你在我們說好的地方等我。我一會就到。”
沒多久,我們一行四人見到小蔣和他的一位朋友後,大家十分歡喜。之後,我打電話給布雷恩船長才知道,其實,碼頭就在旁邊。
說來也奇怪,這個碼頭在一個大鐵門之內,停車還需要花錢。
我剛從汽車上下來,布雷恩船長便眉飛色舞地仰了過來,並喊著我的名字。於是,我忙不迭,恭恭敬敬地迎上去,一邊說著客套話,一邊與他甩了甩手。跟在我後麵的其他五位小哥也嬉皮笑臉地與他行了見麵禮。
在上船之前,我用眼角的餘光對布雷恩船長上下掃了一遍。他看上去有蘇格蘭血統,一米八左右的個頭,長方形的臉盤上閃著一對黑色的劍眉和一對非常好看的丹鳳眼,濃濃的棕色卷發下是高起的額頭,高挺的鼻子下是兩片不大不小,充滿自信並帶了點威嚴的朱唇,朱唇下是突起的下巴。此外,他身材魁梧,猛地看上去,像極了演美國西部大片的電影明星克林特(Clint Eastwood)。布雷恩船長十分年輕,看上去也就是三十多歲,對人和藹可親。他的快船比我想象得大多了,有三十五尺。
當大家有說有笑地把帶的漁具,背包和冷藏箱搬到這條快船後,便你一嘴我一嘴與布雷恩船長熱烈交談起來,我這才知道布雷恩船長船釣魷魚也有十幾年了,並且是丹尼斯船長的好朋友。
當快船徐徐離開它的泊位時,布雷恩船長目光炯炯地注視著前方。我站在布雷恩船長的旁邊。突然,迎麵吹來了一陣清涼的微風,我的腦子裏竟然出現了唐代造反派黃巢的詩文:“颯颯西風滿院栽,蕊寒香冷蝶難來。衝天香陣透長安,滿城盡帶黃金甲。”電影《滿城盡帶黃金甲》的名字就是來源於此。
沒多久,這條快船緩緩駛出這個月牙形小小的港灣後突然加速,震耳欲聾的馬達聲倏忽之間在清涼的海空中回蕩。而這條快船則像在地上撒嬌打滾的孩子起伏震蕩,以每小時至少二十海裏的速度疾駛在碧波蕩漾的海麵上。此時,天空的一角塞滿了低垂的魚鱗狀的火燒雲,火球般的朝陽已經在水平線上緩緩升起,再加上十幾隻潔白色的海鷗正掠海飛翔,在碧藍色大海的襯托下,那就是一幅美不勝收的大畫。
感覺也就是抽一袋煙的功夫,快船突然減滿速度,大家紛紛抬頭張望,不遠處的海麵上到處漂動著白色的快船。我急忙問船長:“漁場到了?”
船長微笑著點了點頭,說:“你們帶來專門釣魷魚的擬餌了嗎?”
“帶了。”我趕緊答道。
“現在你們可以準備起來了。”
我急忙招呼哥幾個抓緊時間把兩個專門用於釣魷魚的蝦形擬餌一上一下,相隔一尺的距離綁在魚線上,在魚線末端再套上一個三盎司重的鉛墜。這種日本產的蝦形擬餌每一個需要花費至少七美金,為了釣魷魚,我一出手就買了十幾個。所以,借此機會我對哥幾個反複強調,誰需要魷魚擬餌可以從我這裏拿。
當船長關閉馬達時,哥幾個手握魚竿,各就各位,臉上都浮現出幸福的色彩,眼睛裏都閃出了期待的目光。
漂釣魷魚終於開始了。我們學著船長的樣子不停地把魚竿高高舉起,突然把魚竿伸向水麵,讓蝦形擬餌在鉛墜的帶領下做出自由落體運動。
船長看到我們釣魷魚的動作滿意地點了點頭。他扭頭對我說:“擬餌下沉的時候就是魷魚最可能咬鉤的時候。所以,你要仔細地體會。”
“好的。”我應聲答道。後來,我釣魷魚次數多了才認識到所謂的魷魚咬鉤其實就是魷魚用它的長觸角或短觸角抓在魚鉤上,拉力非常輕,沒經過多次磨練是很難體會到的。
突然,我旁邊的小馮魚竿一彎,他釣到魷魚了。由於水深不超過十尺,小馮轉動漁輪沒有幾下,一條大個頭的紅色魷魚被拉到水麵上。這條魷魚在出水之前不停地噴著墨汁,並在水中形成盤子大小的黑團。當小馮把這條魷魚挑在他身邊的水桶裏時,大家發出了連連的驚歎聲,因為除了船長外,我們大家第一次見到活蹦亂跳的魷魚。就在這時,我感覺到魚線末端有沉重感,急忙揚起魚竿。哈哈!我也釣到魷魚了。當我把上鉤的魷魚挑在空中時,我竟然笑歪了嘴。我釣到的這條魷魚個頭真大,有半磅重哩。不過,讓丹尼斯船長說對了,這天魷魚漁情壞極了,第一輪漂釣下來隻有我和小馮每人釣到一條大魷魚。來之前,我還幻想這次船釣我們每人至少收獲魷魚五十磅。照這樣釣下去,連門都沒有。
我釣到的第一條魷魚
在第一輪漂釣結束前,我才意識到我們的快船竟然離岸邊不到五百米,高大的樹木一排排的,森嚴得像城牆。
我不解地問布雷恩船長:“天這麽冷,為什麽成群結隊的魷魚專門到這片離岸邊這麽近的水域來呢?”
船長笑道:“因為這裏的水深,水下的結構和水溫正好滿足魷魚產卵的需要,而且,這裏的水下到處是魷魚喜歡吃的小螃蟹和水蟲。”
“啊!原來如此啊!”我茅塞頓開,並叫了起來。
第二輪漂釣我們的收獲還不錯。船長剛剛關掉馬達,小王就釣到魷魚了。緊接著,船長,小馮,小蔣和小蔣的朋友紛紛把大個頭的魷魚釣上來。沒想到,小蔣的那位朋友特別喜歡唱歌。他釣到魷魚後竟然給我們唱起了王洛賓創作的民歌《在那遙遠的地方》。他的聲音燎亮,音質悠美。我年輕時涉足於業餘演唱,一聽就知道此人在唱歌上有幾分功底,怪不得小蔣開玩笑時稱他為歌唱家。第二輪漂釣結束時,我釣到大個頭的魷魚七八條。小馮釣得最好,他釣到大魷魚十條之多。
一竿釣到兩條魷魚
第三輪漂釣時我突然發現活的魷魚離開海水沒多久就死去了。並且,大多數魷魚死後身體的顏色從暗紅色逐漸變成雪白色,有的魷魚死後身體竟然變成半透明狀,有的魷魚死後身體上會出現紫色條紋。看到後奇得我搖頭晃腦,感歎聲連連,不得不說這大千世界,奧妙無窮啊!
在第三輪漂釣中我不得不說小王運氣真好。他在別人釣不到魷魚的情況下頻頻把大個頭的魷魚釣上來。有一次他竟然一竿釣到兩條大魷魚。就連船長不得不對小王的表現刮目相看,拍手稱讚。
看到小王不停地把大魷魚釣上來,我心急如火燒。尤其是看到小王一竿釣到兩條大魷魚急得我差一點喘不上氣來。當時,我煩悶地想了半天也想不出答案。我和他用得都是同樣的蝦形擬餌,連顏色都一樣。我倆連釣魚時的動作都一樣,並且,我就站在他旁邊。你們說奇怪不奇怪,魷魚們隻對他的擬餌感興趣。我想來想去,最後把釣不到魷魚的原因怪罪在鉛墜重量上。然而,我換了四盎司重的鉛墜後仍然釣不到魷魚;我又換上五盎司重的鉛墜還是釣不到魷魚。顯然,釣不到魷魚與鉛墜的重量沒有關係。小王用的鉛墜也隻有三盎司重,他仍然時不時地把魷魚釣上來。不得己,我又換回到三盎司重的鉛墜。
在這輪漂釣即將結束時,我不負眾望,終於釣到了一條大魷魚。看到這條大魷魚在水中吐出了一團又一團蓮花般的墨汁後美得我得意忘形,竟然把這條魷魚拿在手裏看來看去。沒想到,這條魷魚生氣了。它把嘴一張噴得我臉上脖子上都是墨汁。據後來小王講,當時我變成了大花臉。船長看到我那狼狽不堪的樣子忍不住用一隻手指著我,另一隻手捂著肚子嗬嗬大笑不止。旁邊的小王和小馮看見我的樣子樂得笑彎了腰。小王還指著我大叫:“魂哥,你脖子上生出了豹紋!”
這輪漂釣下來小王釣到魷魚二十條。船長釣到魷魚十幾條,老林釣到魷魚七條,我和小馮分別釣到魷魚五條,小蔣和他的朋友也釣到了魷魚,到底他倆每人釣了多少條魷魚我記不清了。它讓我的心中生出了狂釣魷魚的希望。
可是,在第四輪的漂釣中魷魚漁情急轉直下,我們哥六個釣了半天竟然沒有釣到一條魷魚。第五輪漂釣我們還是釣不到魷魚。就在我心急如焚的時候,我突然發現遠處的海麵上有點點船影。我像發現新大陸似的一邊伸直了手臂,用手指點著,一邊對著船長大叫:“布雷恩船長,你往我指的方向看啊!那邊有許多快船。是不是魷魚魚群跑到那邊去了?”
沒想到船長並不在意。他對我無精打采地眨了眨眼睛,漫不經心地說,“那些快船正在釣鯛魚(英文為scup porgy。中文翻譯為尖嘴鯛魚),” 他無望地看了我一眼,深深歎了口氣,“這群鯛魚是前天來的,並且一來就成千上萬條,把許多魷魚都嚇跑了。”
“啊!原來是這樣!怪不得我們半天才釣到一條魷魚呢。”我禁不住喊出了聲。我立刻看了看手機上的時間,這才驚然發現我們這次船釣魷魚的時間已經過半。突然,我腦子裏閃出一個念頭:“傻呆在這裏幹什麽?還不趕快讓船長帶我們釣鯛魚。”於是,我趕緊裝出鬱鬱寡歡的模樣,小聲問道:“布雷恩船長,你估計我們還能釣到很多魷魚嗎?”
船長困惑地聳了聳肩膀,一板一眼地說:“照這樣下去估計很難。”
“你能不能現在就帶我們釣鯛魚?”
“當然可以。”船長說完又加了一句:“我也是這樣想,這是最好的選擇。”
我立刻追問道:“那邊鯛魚多嗎?”
船長想也沒想便答道:“多!你們想要多少就有多少。”
我急急地把改釣鯛魚的想法告訴了身邊的朋友,沒想到大家一致同意我的想法。一時,把小蔣的朋友樂得滿臉都是笑顏。他先忍不住發出了朗朗的笑聲。然後,他竟然放開嗓門,給我們唱了一支歌——《達阪城的姑娘》。
當我們的快船朝著鯛魚漁場行進的時候,老林高興得把嘴巴放在我的耳朵上,悄悄對我說:“魂哥,你的決定太對了。我們不能在一棵樹上吊死。再說了,春天的鯛魚又大又肥好吃極了。”
也就是過去了五六分鍾,鯛魚漁場到了。我這時才發現我忘記帶上釣鯛魚的小魚鉤了。就在我急得團團轉的時候,船長竟然把小魚鉤和三盎司的鉛墜放在我的手裏,說:“魚鉤和鉛墜台子上還有。如果需要自己去拿。”我抬頭看去,可不是嗎,台子上不但有兩大盒魚鉤,還擺著大大小小的鉛墜。“可是,隻有魚鉤和鉛墜沒有魚餌也不行啊。”我納悶地想著。就在這時,船長從他的冷藏箱裏拿出了兩大盒蛤蜊肉,看來船長是有備而來。
船長剛拋好了錨,大家你爭我奪地把掛著鉛墜的上下兩個魚鉤的釣組拋進了水裏。真讓船長說對了,水下鯛魚那個多啊,我的釣組還沒沉到水底魚兒就咬鉤了。別看鯛魚個頭不大,力氣卻不小。一時,拉得我的魚竿上下翻騰,震得我的雙手發麻。好在水不深,七八尺的樣子。不一會,我就把上鉤的魚兒拉出了水麵。然後,我雙臂一用力,把兩條十三四寸長的大鯛魚挑在了甲板上。還是我旁邊的小王動作快。我剛把釣到得魚放入我的冷藏箱裏,小王竟然連連收獲四條大鯛魚。小王旁邊的小蔣和小蔣的朋友釣得更猛。他倆不停地把大鯛魚釣了上來。這麽說吧,我們也就是釣了一個小時,我們帶到船上的六個冷藏箱已經裝滿了大鯛魚。把小蔣的朋友高興的竟然揚起了脖子,扯開了嗓門又為我們唱了一首《在那桃花盛開的地方》。
我一生中第一次釣魷魚就這樣草草結束了。說是專門為釣魷魚來的,到最後變成了以釣黑線鱈魚和鯛魚為主,以釣魷魚為附,三州華人漁友(我和小王來自馬裏蘭州,老林和小馮來自新澤西州,小蔣和他的朋友來自賓州)的聯合釣魚活動。
本次船釣我釣到的魷魚
後來得知小王收獲最大,釣到魷魚三十多條,小馮的收獲其次,釣到魷魚二十多條,我和老林釣得一般,分別收獲魷魚十七八條,小蔣和他的朋友收獲差了點,分別釣到魷魚十五六條,為我們這次初釣魷魚畫上了不那麽完美的句號,這才導致了我在這年秋天去羅得島(Rhode Island)狂釣魷魚的結局。
本次船釣我釣到的鯛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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