釣大帶魚!今年釣到超大的帶魚!

在金船長雙手緊握方向盤,目光炯炯地注視著前方的時候,我把他從上到下仔細地打量了一遍。他有六十歲左右的年齡,一米七左右的個頭和虎背熊腰的身材,橢圓形的臉上天庭飽滿,地閣方圓,一對厚厚的嘴唇和圓圓的鼻頭給人一種老實厚道的感覺,隻不過無情的陽光已經把他的麵孔染成了古銅色,隻不過歲月已經在他的額頭上嘴角上刻出了數道皺褶,並在他的嘴唇上催生出了數根白須。

就在我想入非非之時,快船竟然駛出了這個葫蘆形碼頭。金船長把操縱杆輕輕往前一推,這條快船便一邊狂叫著,一邊飛駛著,就像一隻飛行的箭。

碼頭

令人奇怪的是這條快船老是沿著海岸線往南行駛,並且離海岸線不超過兩英裏。去年船長比爾(Bill)帶著我們釣大帶魚的時候,他駕駛著快船是朝著遠離岸邊的方向開的,最遠的釣場離岸邊至少十英裏。為什麽金船長駕駛著快船奔馳在離岸邊這麽近的大海裏?難道是因為他的快船比較小的緣故?難道帶魚漁場離岸邊不遠?就在我浮想聯翩的時候,岸邊林立的高樓告訴我美麗的弗吉尼亞海灘到了。“去年船長比爾帶我們去的第一個帶魚漁場就在弗吉尼亞海灘附近。”想到這裏,我壓低了聲音問道:“金船長,釣大帶魚的漁場是不是快要到了?”

金船長臉上掛著靦腆的笑意,搖著頭答道:“不是。”

這條快船穿過弗吉尼亞海灘繼續朝南疾駛。大約過了半個小時,這條快船穿過了一處海軍基地。沒多久,前方突然出現了許多白色的快船,在藍色的海麵上搖擺。我看在眼裏,喜在心裏,不加思索地叫道:“漁場到了!漁場到了!”隻聽到金船長嘿嘿一笑,說:“不是的。還需要朝南行駛至少一刻鍾。”

“那些快船停在前麵幹什麽?”我禁不住問道。

金船長用手指捋著唇邊上短而粗的胡子,眼含笑意答道:“他們在釣比目魚哪。”他停頓了片刻又說:“那是一片比目魚漁場,在那裏能釣到超過十磅重的大比目魚哩。”他說話時,似乎有一種詭秘的氣息漫遊於他的話語中。

快船繼續怒吼著沿著海岸線朝著南方快速行駛。它穿過了一處人頭攢動的金黃色海灘後又繼續朝南行駛了十幾分鍾,前方又出現了七八條白色的快船,它們在海麵上自由自在地漂蕩。我忍不住在金船長的耳邊小聲念道:“前麵應該是釣帶魚的漁場吧?”

金船長嗯了一聲,滿意地點了點頭。

“這個漁場的位置在哪裏?”我好奇地問道。 

“應該在弗吉尼亞州和北卡州的交界處。”

“釣帶魚的漁場離碼頭這麽遠!怪不得比爾船長今年釣不到大帶魚哪。”想到這裏,我恍然大悟的同時心裏對金船長又多了一層敬意。

金船長輕輕往後推了一下操縱杆,馬達隆隆的叫聲突然變成了嘟嘟囔囔的細語,快船也隨之慢了下來。就在這時,金船長開始把一尺多長的鐵絲引線和兩盎司重的鉛頭鉤依次分發給眾人。按照來之前大法官和小譚的要求,我專門為他倆每人帶來一根比較硬的七尺魚竿,而且每一根魚竿上還配製了一個裝有四十磅拉力魚線的漁輪。借此機會,我也把這兩根魚竿一一送到他們的手中。雖然小譚岸釣帶魚數年有餘,他沒有用來釣大帶魚的硬魚竿。而大法官的情況更差,這是他一生中第一次船釣,第一次釣帶魚。所以,他連一根象樣的魚竿都沒有。

快船緩緩來到離岸邊不到五百米的水域後金船長關閉了馬達。此時,岸邊的沙石和綠樹清楚可見,冷冷清清的。那是一片一眼望不到邊的沒有人煙的亂石縱橫的海岸。

之後,金船長掃了眾人一眼,大家正忙著把掛著鉛頭鉤的鐵絲引線綁在魚線末端。他一彎腰,從腳旁邊甲板下的儲藏艙裏拿出了一條一米多長,至少有兩磅重的銀光閃閃的大帶魚。船上五位小哥中,這麽大的帶魚隻有我在去年一次船釣時釣到一條,並且還是在比爾船長的帶領下拖釣所得。一時,驚得眾人目瞪口呆,並發出了陣陣感歎聲。尤其是大法官,當時差一點驚掉了下巴,嘴裏還念念有詞:“哇!這麽大的帶魚我還從來沒見到過。”他不由自主地搖著頭,眼睛裏還飛出了串串疑團。突然,他高聲叫道:“金船長,這條大帶魚是你釣的?”

“是的。我昨天釣的。”金船長說話間眼睛裏噴發出了自信與自豪相融在一起的閃光。

“你拿出這條大帶魚幹什麽?”大法官說話的語氣有點咄咄逼人。

“給你們當魚餌。”

“啊?用這麽大的帶魚當魚餌?”

大法官的話音還沒消失,金船長便把這條大帶魚放在一塊大案板上。緊接著,他手拿快刀噌噌噌幾下把這條大帶魚切成七八塊。他舞刀的動作迅速,敏捷和準確,令人看了咋舌。接下來,在令人眼花繚亂的刀光刀影中,不一會,這塊大案板上留下了一堆寬一英寸,長三英寸的帶皮的肉片,而這條大帶魚的魚頭和魚骨竟然全無。金船長一轉身又從甲板下的儲藏艙裏拿出一條超過兩磅重的大帶魚,然後對我們說:“你們別愣著了,可以用案板上的帶魚肉片釣起來了。”這時,我才醒悟過來,叫著嚷著讓站在案板旁邊看熱鬧的老秦抓緊時間把帶魚肉片分發給大家。

我把帶魚肉片掛在鉛頭鉤上,用力一揚手,我那掛著帶魚肉片的鉛頭鉤飛出去至少二十五英尺。接下來,我不時地挑動魚竿。就在這時,我身邊的大法官突然大叫起來,聲音如雷貫耳:“我釣到一條大魚了!我釣到一條大魚了!”我慌忙扭頭看去。好嗎!大法官跌跌撞撞的樣子仿佛隨時會掉入水中,他的臉上還洋溢著驚惶失色的神情,而他手中的魚竿看上去幾乎要被水下的魚兒拉斷。

我急忙對大法官說:“兄弟,千萬不要驚慌!要鎮靜!”

“老哥,不行啊!這條魚的力氣太大了。我怎麽拉也拉不動啊。”大法官說完話後氣喘籲籲的。

“兄弟,你趕緊把魚竿放在船幫上。這樣省力。”

不得不說軍旅出身的大法官還真有兩下子。他把魚竿放在船幫上後,利用杠杆原理不一會把水下上鉤的大魚降伏得服服帖帖。也就是過去了兩分鍾,當大法官把一條至少有兩磅重的大帶魚挑到甲板上時,高興得他又蹦又跳,還尖著嗓門狂叫:“你們快來看啊!我釣到一條特大的帶魚!我釣到一條特大的帶魚!”就在這時,大法官旁邊的老陳斜著身子衝我倆叫喊:“我也釣到一條特大的帶魚!”我忙不迭伸出腦袋看過去。好嗎!老陳竟然把一條大帶魚拉到了水麵上。我正準備對老陳說點什麽,他竟然雙臂一用力,毫不客氣地把一條至少有三磅重的大帶魚挑在了甲板上。當時,把老陳高興得喜淚外噴,話都說不清楚了。我剛想為老陳叫好,老秦和小譚幾乎在同一時間“大吵大鬧”,你喊我叫起來。顯然,他倆也釣到了大帶魚。一時,發狂似的喊叫聲充斥了這條快船的上空,熱鬧得仿佛憑空降下了一個正在演出的說唱小分隊。此後,大家不停地把大帶魚釣了上來,釣到超過兩磅重的大帶魚對這哥四個來說已經變成了見怪不怪的事情。看到這樣壯觀的場麵我反而憂心忡忡。這又是為什麽哪?因為太不公平。他們頻頻上魚,而我連甩幾竿卻連一條小帶魚都沒有釣到,我羞愧難當啊!當時,我心裏那個難受啊,仿佛被人莫名其妙地打了一頓還沒地方說理去。就在我感覺到臉蛋上發燒的時候,金船長完成了切魚餌的工作,手拿魚竿加入了我們釣魚的行列。隻見他輕輕一甩魚竿,把掛著帶魚肉片的鉛頭鉤拋出去六七尺遠。之後,他等了不到十秒種便不停地抖動魚竿。突然,他的魚竿被拉成了半個圓圈,他竟然中魚了。之後,在眾人半天才釣到一條大帶魚的情況下,他簡直釣瘋了。他在不到二十分鍾的時間裏釣到超過兩磅重的大帶魚十幾條。驚得我不得不放下身段,擠著嗓子嘖嘖稱讚道:“金船長,你釣起帶魚來真牛。”

沒想到,我的話音仍然在空中飄著,金船長又釣到魚了。當他把一條大帶魚挑到甲板上後對我撇嘴一笑,還用他那沾滿魚腥的手抓了兩把他那黒白相間的頭發,甕聲甕氣地說:“釣別的魚我不敢講,在釣帶魚上我是這一帶釣得最好的。”他故意擰著眉心瞟了我兩眼,眼睛裏還散發出一種難以描述的意得誌滿的神氣。他接著又說:“我經常一個人釣到的帶魚數量比三個人釣到的帶魚數量都多。” 刹那間,我的腦海裏突然出現剛才金船長釣魚時的一幕,便扯著嗓子問道:“金船長,你幫我看看水有多深?”

“現在水深二十六尺。不過水深會不斷變化。”

“為什麽?”

“因為船在漂行(drifting)”

得到這樣的消息後,悔得我不停地拍起了腦門,心想:“我怎麽這麽蠢啊!水深隻有二十多尺,我竟然拋遠竿。”帶魚一般都活動在海水的中上層。拋遠竿意味著鉛頭鉤是貼著水底移動,怎麽會釣到帶魚哪?

我立刻學著金船長的樣子把掛著帶魚肉片的鉛頭鉤甩出去兩到三米。然後,我不時地挑動魚竿。還沒過去一分鍾,砰地一下我中魚了。根據拉力這條魚兒的個頭還不小。為了省力,我把魚竿的後半部分依靠在船幫上,並不緊不慢地搖動漁輪。也就是過去了兩三分鍾一條大帶魚被我拉出了水麵。當時,驚得我心兒撲騰撲騰亂跳。我的這根魚竿真給力,我雙臂稍微一使勁,這麽大的一條大白帶魚竟然被我輕鬆自如地挑在了甲板上。驚得大法官不停地搖頭,他那對圓圓的眼珠子裏還冒出了奇光異彩。他叫道:“老哥,你釣到的這條帶魚真大。”他把魚竿放在一邊,朝前邁了一步,一弓腰,伸手在那條帶魚的身上比劃了兩下,又叫道:“哇!這條帶真大,超過七指寬。”我笑著謙和地說:“沒有了,這條帶魚的個頭與你剛才釣到的那條帶魚的個頭差不多。”然後,我把手掌放在那條帶魚的身上,說:“你看,用我的手指衡量這條帶魚也就是六指寬。所以,用手指來衡量帶魚大小是不準確的。”就在這時,金船長笑著插嘴了,“我看這條帶魚至少有三磅重,”他哼了兩下嗓子,“你們今天運氣真好,釣到的帶魚都是超大個的,比前兩天釣到的帶魚大多了。”

本次船釣中我釣到的第一條大帶魚

接下來,魚兒突然不咬鉤了。金船長掃了我們一眼,便叫著嚷著讓我們把水中的魚線和掛著帶魚肉片的鉛頭鉤收上來。一切就緒後,他左手緊握方向盤,右手把操縱杆輕輕往前一推,這條快船便隆隆叫著蹦蹦跳跳地朝著大海的深處奔去。

這時,我才感覺到身上已經滿是汗水,黏糊糊的難受極了。我扭頭看去,哥幾個包括金船長在內已經汗流滿麵,快船上到處蒸騰著炙人的熱氣。

一刻鍾後,第二輪漂釣開始了。我剛把掛著帶魚肉的鉛頭鉤甩出去,站在船尾釣魚的老陳捏著嗓門大叫起來:“不得了了,我釣到一條大魚,但怎麽拉也拉不動啊!”

我歪著身子急急看去。哇!水下上鉤的大魚把老陳拉得在船兒窄小的空間裏跌跌衝衝,他手中的魚竿眼看就要被拉進海水裏去了。我急忙高呼:“老陳,快鬆一下漁輪上的出線阻力旋鈕。”

老陳急忙在漁輪前方擰了一下,隻聽見吱地一聲長叫,魚線從老陳的漁輪上飛出去至少七八米。接下來,老陳咬緊牙關跟水下的這條大魚鬥了起來。老陳在釣魚上真有兩下子。他隻用了不到五分鍾的時間就把水下咬鉤的魚兒製得服服帖帖,翻著白眼無望地漂在水麵上。老陳毫不懈怠,他把嘴一閉,眼珠子一瞪,憋足了氣雙臂一較勁竟然把一條超過五英尺長的大帶魚挑在了甲板上,把站在旁邊的小譚驚得呆若木雞,兩隻眼睛大得像兩個小鴨梨。站在老陳旁邊的老秦見到這種情況斜著身子,伸長了脖子喊道:“老陳,你釣到了一條至少有四磅重的大帶魚。”當時,老秦驚慌失措的樣子仿佛突然發現有人偷走了他的錢包。我卻拿出了著名船長吉米說話的口氣,叫道:“什麽?才四磅重?我看這條大帶魚至少有五磅重。”一時,把老陳高興得咧開了大嘴不住地笑,還不停地搖頭晃腦,仿佛非要把自個兒滿腔的喜氣甩給別人似的。接下來,我和旁邊的大法官也中魚了。當我倆把超過兩磅重的大帶魚同時挑在藍天裏的時候,金船長挑起了大拇指不停地對我倆叫好。

我們釣到的超過四磅重的大帶魚

第三輪漂釣開始沒多久,我們這次船釣大帶魚達到了高潮。水下帶魚那個多啊!隻要把掛著帶魚肉片的鉛頭鉤拋進海水裏,再晃動兩下魚竿,水下的大帶魚便咬住鉛頭鉤不鬆口了。於是,大家不停地把重達兩磅的大帶魚釣了上來。不得不說小譚在本輪漂釣大帶魚中身手不凡,名列前茅。他不時地在我耳邊上喊:“魂哥,我又釣到魚了。”這句話被他說了無數遍,簡直要把我的耳膜磨出繭子了。

也不知道過去了多長時間,我無意中一扭頭,小譚又釣到魚了。隻見他鼓起了腮幫子,還拿出了打太極拳的架式,而他手中的魚竿幾乎被水下的魚兒拉成了一百八十度。不一會,小譚竟然用他自己岸釣帶魚的軟竿把一條重量超過三磅的大帶魚拉到了甲板上。一時,他高興得故作醜態,擠著嗓子發出娘娘腔般的大笑。這還不算完,一眨眼的工夫小譚又釣到大帶魚了。他一邊吃力地搖著漁輪,一邊驚叫著:“我的媽呀!這條帶魚比剛才那條帶魚還大。”刹那間,水下的魚兒突然發力了,通過魚線把小譚拽得踉踉蹌蹌,眼看就要把小譚拉進海水裏。我急中生智一把抓住了小譚的魚竿,這才讓小譚緩了一口氣,讓小譚重振精神與水下的這條大魚鬥了起來。當小譚把一條將近兩米長的大帶魚拉出水麵時,船上所有的人都看傻了。我急忙抓住那根至少有四十磅拉力的魚線,雙手一用力把這條大帶魚拉到了甲板上。當時,把小譚樂得露出一口整齊的白牙,聲嘶力竭地叫著歡著,仿佛突然發現有人把二兩黃金悄悄塞進他的褲兜裏。此後,小譚把手中的魚竿往天上一扔,氣喘籲籲地坐在了冷藏箱上,嘴裏嚷道:“累死我了。我不釣了!我不釣了!”我好奇地掃了他一眼,隻見他滿臉都是黃豆大小的汗珠,臉紅得像西紅柿,兩隻手累得不停地顫抖。就在這時,老陳和老秦竟然同時把超過三磅重的大帶魚挑在甲板上,並叫著嚷著讓小譚給他倆拍照。一時間,越來越熱烈的氣氛在船的上空遊動著。

不知道為什麽,小譚一不釣魚我和大法官卻頻頻釣到大帶魚,並且越釣越大。就在我倆把釣到的超過三磅重的大帶魚同時拉到甲板上時,把小譚樂得急忙從褲兜裏掏出手機為我倆錄像。“沒想到船釣帶魚還有這樣的待遇?”想到這裏,我的心裏又多了一層感動。

在這輪漂釣即將結束之際,突然,在別人釣不到魚的情況下,我又中魚了,而且根據拉力上鉤的魚兒個頭不小。多虧了我帶了一根曾經幫我釣到一條三十磅重的條紋鱸(striped bass)的海竿,用它與水下這條大魚鬥起來我得心應手。不一會,我竟然把一條大帶魚拉出了水麵。當我把這條大帶魚拉到甲板上後,我歇斯底裏地叫道:“我釣到了一條超過兩米的大帶魚!我釣到一條超過兩米的大帶魚!”後來,我量了一下,我釣到得這條大帶魚的長度有一人多高,超過一百七十厘米。

當這條快船在波濤起伏的大海上再一次顛簸不已地行駛時,我無意中看了老秦一眼,他那痛苦不堪的樣子像針紮一樣刺痛了我。我急忙問老秦。他說話的聲音弱小,還讓人感覺到他的話語中有點自輕自賤的調兒。我這才知道在上一輪漂釣時他已經開始惡心,並且頭疼得難受。顯然老秦已經處於暈船狀態。倏忽之間,老秦竟然趴在船幫上不停地嘔吐。看到老秦這種痛苦難忍的樣子,大家都給他送去了關心和愛護的言語。我揚起了溫柔的語調,對老秦笑著說道:“老秦,這樣吧!你在接下來的漂釣中就不要釣魚了。如果可能的話,你幫著我們切魚餌。”

“好的!好的!”老秦苦笑著說。

過了沒多久,又一輪漂釣開始了。真沒想到在這麽短的時間裏漁情急轉直下,船上所有的釣者半天都釣不到一條魚。當我看著水麵發呆的時候,我突然意識到波浪越來越洶湧,水流也越來越急。我觸景生情,突發奇想:“釣不到帶魚難道是因為鉛頭鉤太輕,沉不到水下之故?”這時,我想起了我背包裏的有四盎司重的金色鑽石擬餌(diamond jig)。我立刻忙活了起來,從背包裏翻出一個金色鑽石擬餌,並把它掛在鐵絲引線上。我還在這個金色鑽石擬餌的魚鉤上掛上一塊閃著銀光的帶魚肉片。最後,我拍了拍手,拿起魚竿輕輕一拋,我那金色的寶貝扭著屁股就鑽入了海水裏。我等了還不到兩分鍾,奇跡發生了,魚兒居然咬鉤了。當時,我的心頭還突感狠狠一擊哪。接下來,我一隻手緊握魚竿,一隻手用力搖動著漁輪。當我把一條大帶魚拉到甲板上後,我竟然自作多情地大聲叫道:“我釣到的這條帶魚真大,至少有三磅重。”大法官學著我剛才說話的樣子,笑著說:“我看這條帶魚至少有四磅重。”

老陳急忙問我還有沒有這種金色鑽石擬餌。我笑道:“哥有。你自己從我的背包裏拿吧。”

就在這時,我對著眾兄弟高聲叫道:“哥幾個注意了。從現在開始,我們來一次小小的比賽,看誰釣到的帶魚最多。”大家聽罷紛紛點頭稱是。

在接下來的一個多小時裏,我的金色鑽石擬餌不停地幫助我把兩三磅重的大帶魚釣上來。當我釣到二十條大帶魚的時候,老陳用我的金色鑽石擬餌釣到大帶魚十三條,小譚用金船長提供的鉛頭鉤釣到大帶魚十二條,大法官和金船長在這段時間裏用鉛頭鉤分別釣到大帶魚九條。我竟然在這個小小的比賽中獲得第一名。

之後,不知道為什麽帶魚突然就不咬鉤了。急得金船長開船換了幾個地方仍然釣不到帶魚。這時,時間已經是下午兩點鍾了。我打開了我們帶上船的兩個超大冷藏箱,裏麵幾乎裝滿了大帶魚。我又把身邊甲板下的儲藏艙打開,裏麵也幾乎裝滿了大帶魚。就連金船長腳下的儲藏艙也幾乎裝滿了大帶魚。在這裏插一句題外話,金船長釣到的大帶魚除了少數用來為我們當魚餌外,其餘的部分他留為己有。據他講他把大帶魚帶回家是為了賣給別人,以增加他的收入。

我們哥五個釣到的大帶魚

看到這種情況,小譚叫著嚷著回家。金船長把肩膀聳了兩下,說:“好吧!今天釣魚就到此為止吧。”

接下來,金船長開著他的快船,沿著海岸線朝著碼頭方向駛去。在返航途中,我問金船長為什麽不拖釣大帶魚。金船長驕傲地說:“釣大帶魚最好的方法就是鉛頭鉤掛帶魚肉片。”他一轉話題,笑著對我說:“那些白人船長最喜歡拖釣帶魚。你知道嗎?拖釣帶魚不但費力氣,釣到的帶魚數量也少得可憐。他們開著船在海上蹦躂了一天也就是收獲大帶魚幾十條,還不如我們今天釣到的大帶魚的零頭多哪!”

回到碼頭後,我為大家分魚,每人分到大帶魚五六十條,超過一百磅。我分到的大帶魚中,體重超過三磅的大帶魚有近十條,其中一條大帶魚體重竟然超過四磅。這可是目前為止美國整個東海岸我所見到的最大的帶魚。

我分到的體重超過三磅的大帶魚




更多我的博客文章>>>
請您先登陸,再發跟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