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媽來了兩個禮拜之後曉芸姐邀請我們全家和他們家一起去海灘野餐。地點是三藩市北邊靠近金門橋Crissy Field的East Beach。
那天風和日麗。曉芸姐和泰安夫婦帶了三個孩子加上一條大德牧,還有一大堆吃的,有Chicken Alfredo,Stuffed Bell Peppers with Ground Beef,Chicken Drumsticks,小麵包,生菜,還有Ice Tea。
“你好能幹啊!”我對曉芸姐說。
“一點都不能幹!都是在Costco買的現成的。”她大笑地說。
“你們平常也這樣吃啊?”我好奇問。
“是啊!我很幸運。泰安一點不挑嘴。孩子們都繼承了他的優良遺傳也不挑嘴。”她說。
五個小孩和那隻大德牧在一起玩,那隻大德牧真是太乖了,也不來跟我們搶吃的。
“你們家這隻狗狗真乖。受過訓練?”我問。
“我爸媽送我們的,聽說受過完整的護衛犬訓練。”她說。
從海灘望過去,橘色的金門橋在左手邊,前麵輕微的海波映著陽光非常漂亮。兩個男人談得起勁,我和曉芸姐過去看他們談什麽。原來泰安在跟喬治講家裏水管係統的簡易維修,然後喬治跟泰安談些近來加州州議會正在討論的和我們生活有關的一些議案。
我母親坐在離大家遠點的一塊石頭上一個人看著海。我和曉芸姐走過去。
“嗨,李伯母,我是曉芸,我是你們家小雯在杭州時的閨蜜。”她很熱情地和我媽打招呼。
“哦,”我媽轉頭看看她,沒什麽反應,再轉頭回去看海。
“伯母來美國還習慣嗎?”曉芸姐說。
“哦,”我媽再轉頭看看她,還是沒什麽反應,再轉頭回去看海。
我把曉芸姐拉開,低聲對她說:
“我媽近來好像有心事。在家裏也常對我這樣,還經常自己一人在看舊照片舊信件什麽的,也不讓我看。我有點擔心。”
“大概是來到新的環境不習慣。老人家喜歡回憶過去應該也是正常的。我想不需要太擔心。有什麽事我當你的樹洞隨時打電話跟我聊。”曉芸姐安慰我說。
回家的路上,喬治開車,兩個孩子在談和曉芸姐家的三個孩子和狗狗玩的事,我媽閉著眼睛像是在打瞌睡,我卻在替我母親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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