歲月匆匆,中秋過後樹上的葉子逐漸落了,天氣開始變冷了。再過不久寒冷的冬天終於來了。聽分租房間給我的親戚說今年杭州的冬天特別冷。
那天清晨下了一場小雪。太陽出來後雪融化了一些,然後氣溫再下降,地上原來融化的雪結成一層薄冰,走在上麵很容易滑倒跌跤,不過我還是準時來到餐廳。小芳住的遠些但也準時來了。就是小娟久久沒出現。我們打她的電話也沒人接。我們三人開始為她擔心起來。不久一輛水管工的麵包車停在我們店門口。一位中等身高但很壯實皮膚黝黑的年輕男子進了門來。
“一位在你們這裏工作叫小娟的女孩今天早上在路上滑倒跌傷。我剛好路過,就把她送到浙大第一附屬醫院的急診。我可以開車帶你們過去。”這位男子對我們說。
“謝謝你。不過不多麻煩你了,我們自己開車過去。”曉芸姐回答說。
我們在餐廳門口貼上“暫時離開,預定中午十二點以前回來”的字條就坐上曉芸姐的車子開往醫院。
“我們不能坐那位水管工的車子,”在車上曉芸姐跟我們說。“我們不知道他是不是騙子或是人口販子。”
“就是。你看他那虎背熊腰的樣子,沒有同夥也能輕易製服我們三個把我們都賣掉。”小芳說。
“曉芸姐這種美女才需要擔心這個吧?”我笑著回答小芳。“你和我不需要擔心這個。”
“誰說的?”小芳說。“人口販子可以把曉芸姐賣給高官富商,把我們賣到農村。”
說著說著,我們已經到了醫院。曉芸姐幫小娟付了當付的費用。醫生說小娟隻是肌肉受傷,肋骨沒有骨折,很快就會痊愈。醫生建議用冰敷,可以減少疼痛加速複原。
我們帶著小娟回到餐廳,把小娟放在樓上曉芸姐的房間,從冰箱裏拿些冰塊用毛巾包起來給小娟冰敷。
不一會兒,那位黝黑壯實的水管工又出現在我們店裏,手裏拿著小娟的包包。
“小娟姑娘把她的包包忘了在我的車裏,”他說。
“非常謝謝你。今天多虧你了。”曉芸姐回答說。
“沒什麽,好撒馬利亞人本來就應該如此。”水管工說。
“什麽是好撒馬利亞人?”一向自然見聞廣博的小芳問道。
“哦,那是聖經的故事,以後有機會跟你說。”曉芸姐替水管工回答了。
“你一定誤了許多事了吧?”曉芸姐對水管工說。“這樣,我給你打幾個盒飯,給你當中餐以及晚餐和你家人一起吃。你家裏有幾個人?”
“謝謝!”水管工回答。“那我就不跟你們客氣了。家裏還有個四歲的女兒。”
曉芸姐打了四個盒飯,然後一邊拿給水管工一邊說:
“這個是你的午餐。這個是你的晚餐。這個是你女兒的晚餐。這個是你太太的晚餐。”
“沒有太太,我隻拿前三個。”水管工苦笑說。
“哦,那第四個我自己吃了。”曉芸姐說。
“太太跟別人跑了,跟有錢人跑了 ...”水管工說著說著聲音像卡在喉嚨裏,眼淚竟然流了下來。
我跟小芳都被這一幕驚到了,沒想到這麽一個男人會流下淚來。
“對不起觸到你的傷心事。”曉芸姐說著趕緊掏出手帕幫水管工抹去眼淚。隻見曉芸姐潔白纖細的手拿著手帕在水管工黝黑的臉上細細地把眼淚擦幹,我突然想到,世界上如果有一幅圖畫叫做溫柔,應該就是這一幕了。
水管工走後不久小娟就下樓來了。
“今天麻煩各位姐妹了。大家都餓了吧?我來幫大家打盒飯。”
我們圍在後麵房間的餐桌準備吃午餐。突然小娟從前麵大聲問道:
“櫃台上有一個多出來的盒飯是誰的?”
“哦,那是給水管工老婆的,現在是我的。”曉芸姐大聲回答在前麵的小娟。
她話一說完,細心的我突然注意到曉芸姐美麗的臉上泛起了一絲的紅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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