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成了我心中永遠的痛,這是我所始料不及的;我曾經以為自己恨他,不能原諒他,直到地老天荒!
今天,我不僅僅是原諒了他,而且可以在清明節這一天深情地祭奠他。人啊,真是如此,擁有的時候不懂珍惜;失去了,再怎麽珍惜,也無法挽回。
我們倆的矛盾是他愛自己的家人太多太多了,父母,姐姐,弟弟和妹妹,嗬嗬,一大家子啊!而我那個時候不可能擁有一顆無限包容和博愛的心。
我們倆的矛盾是不懂得放棄,不和諧就應該立即放棄;放棄了,我們依然會是好朋友,會是老同學,會是曾經相愛相戀的舊情。
聽到女兒為爸爸的不治之症嚎啕大哭的那一刻,我才恍然大悟我們倆人的血已經流到了一起,我才明白活著的父親對那一半的血脈是如生命一般的重要。
我願意用一切的一切換回他的健康,他的重回,他的生命;老天爺不給我這樣的機會啊,他讓我在痛失中回憶和咀嚼著我們曾經有過的過去。
他的身體走了,又來了,從他離世的那一刻起,他來到了我的身邊,環顧著我的行動起居,環顧在我的周圍;我經曆過親人的失去,而他是唯一失去了生命之後,依然與我如影隨形。
他就在我的身邊,如同空氣的存在,隻是他是生動的,有形的,而空氣是無形的,是空洞的;如此的感受非常的奇特,你可以跟他對話,你甚至可以委托他為你辦一些事情。
清明節這一天,吃過了晚飯,我帶著小白和小黃來到了小區的入口,這裏是一片空曠的草地,我把寫給爸爸的祭奠文和寫給他的祭奠文一起點了火,他的祭奠文火苗很大,瞬息貶稱灰燼,然後是爸爸的祭奠文。
我交代他,在那邊時常去看看我的父親,父親是家裏唯一沒有說過他一句壞話的男人,父親總是說他好,說他聰明,說他嘴甜,說他不容易。
父親畢竟是過來人啊,他懂得比我們多,他看得比我們透,可惜啊,那個時候的我真得沒有辦法懂得,也沒有辦法看透,我隻是一味地任性,一味地要強,一味地要把他逼到死角。
半夜裏,我做夢了,他來了,父親卻沒有來;他帶我去了大學老同學的飯局,是啊,這些當年的才子佳人見證了我們的戀愛,也見證了我們的矛盾和不和諧。
這些當年大陸曾經的英傑才俊好些個如今都在海外,都在美國,他們問他:你們不是離婚了嗎?怎麽還帶她她帶來我們的飯局?
他說:“胡說什麽呢,我們從來沒有離婚,她是我永生永世唯一的致愛!”我醒過來了,這一次心口沒有堵得喘不上氣來,也沒有掏心挖肺的難受。我明白,他與我同在,今天和未來。
更多我的博客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