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魏星野上門
在魏星野高調奢華的辦公室裏,童兆霖把藍白紫的最新行蹤向他做了報告。魏星野沉吟片刻後問道:“從這些蛛絲馬跡來分析,你認為藍白紫和那個龍漸飛為什麽離婚?”
童兆霖晃著他那沙盤版的頭顱,一板一眼地說道:“藍白紫一直懷疑龍漸飛感情外移,卻沒有實質證據。至於後來兩人最終離婚的原因,確實無從得知。不過我大膽推測,應該與藍白紫和那個喬天翊過從甚密有關係,也就是說,實際出軌的人應該是藍白紫。”
魏星野點點頭,又問:“據你看來,藍白紫的軟肋是什麽?”
“那當然是她兒子。”
“她喜歡什麽?名牌衣服?珠寶首飾?名車別墅?”
童兆霖捏著下巴想了又想,語氣不穩地回答:“我怎麽感覺這些都不是能打動她的東西。”
魏星野一彎嘴角噗哧笑了,“怎麽可能?這樣的女人在這個世界上根本就不存在。好東西對於人來說就像毒品,一經嚐過滋味之後,便再也放不下,從此就做了這些毒品的奴隸,被它們牽著鼻子走了。我屢試不爽,從沒有失過手。我活了將近三十年,對兩件事情研究的最透徹,一個是錢,一個就是女人。當然,在男女關係這方麵,你也算是個行家。至於這個藍白紫,我一定要弄到手,你給我提點兒建議,應該怎麽做?”
童兆霖在心裏罵了一句混蛋,但隨即看在錢的份上,還是開口說出了自己的想法:“依我看,第一,這件事不能急於求成。第二,你要先讓她兒子接受你。第三,我記得你說過你與藍小姐是高中同學,如果以前關係不錯的話,可以從這方麵做文章。”
魏星野粗魯地把手裏的杯子用力一放,不客氣地罵道:“全是廢話!”
童兆霖有些不高興,蹙著眉回嗆魏星野:“勾引女人不是我們的業務,所以我確實有心無力。對不住了。”
魏星野見童兆霖似乎掛了臉,也覺得自己剛才說的有些過分,但他一直以來跋扈慣了,所以不便低頭,隻是又不痛不癢地隨意說了幾句,就把童兆霖打發走了。
這個星期三的下午,魏星野找遍了自己專門掛衣服的幾個房間,挑選了一套他認為最低調最穩重的衣服穿上,這是他為數不多的肉眼看不到品牌標識的衣服之一。然後他又開車親自去買禮物。他竭力壓製著自己一貫高調顯擺的欲望,隻買了一些實用的老年人保養品,然後在快下班的時候去了藍白紫家。
開門的是藍叔奎,看著站在門外彌勒佛一般的年輕人,他一臉的茫然,問他找誰?
魏星野掛著他那與生俱來的笑容,十分恭敬地說道:“叔叔,我是藍白紫的高中同學,叫魏星野,您可能是不記得我了。”
一聽是女兒的同學,藍叔奎急忙讓了進來,雖然他一時並沒有想起來魏星野是誰。
魏星野欠身將手裏的禮物遞給藍叔奎。藍叔奎賓客氣了幾句,便收下了禮物,又上了茶。
“叔叔,阿姨和紫紫不在家,上班嗎?”魏星野裝作一無所知,很是謙恭地問道。
藍叔奎心頭一動,暗想叫的這麽親熱,會與女兒有什麽樣的過從?他一麵猜測魏星野的來曆,一麵回答他的話:“紫紫平時在下河鎮上班,隻有周末才回琴川。她媽媽退休在家裏,平時輔導幾個孩子。現在正在裏屋給孩子上課呢。”
魏星野急忙問道:“那我會不會打擾到阿姨的工作?”
“不會,不會。你是做什麽工作的?”
魏星野從藍叔奎的反應判斷出對方並沒有想起來自己是誰,或者是忘記了自己的名字。於是他說:“叔叔,我是學商科的,大學畢業後一直在柳京開公司。如今想回家鄉開個分公司。可能潛意識裏一直不能忘記紫紫,所以一回來就到處找她。其實,上周我們已經見過麵了,她隻說她是服裝設計師,卻沒說是在下河鎮工作。”
魏星野話裏的信息很清晰,即使藍叔奎記不起魏星野的臉和名字,但女兒高中時的那次戀愛,作為父親的他可謂是刻骨銘心。確認了眼前的年輕人就是女兒的那個初戀後,藍叔奎的心裏立刻五味雜陳。各種情緒翻攪了半晌,他才滿麵愧色地說道:“孩子,當年我和你阿姨對你和紫紫的事,處理的實在過激和不妥,我們也一直愧悔不已。現在正式跟你說聲對不起,希望你能原諒一二。”
魏星野連忙擺手,“叔叔,我們當時也是年紀小,不懂事,才惹你們生氣。你們做父母的也都是為了孩子好,我怎麽會不理解呢?我知道紫紫現在已經離了婚,這次我想先征得你們的同意,再去把紫紫追回來,因為我實在沒有辦法忘記她。”說完,魏星野的頭垂了下去,似乎是他對藍白紫的情誼太深,以至於壓彎了脖子。
正在這時,裏屋的門開了,走出來三個十幾歲的孩子,後麵跟著白秀林。白秀林看到魏星野就是一愣,隨即若無其事地把三個孩子送出了門,才回頭跟魏星野打招呼,“你好。”她在說你好的同時,悄悄的心疼著自己的沙發。
魏星野站了起來,恭敬地欠著身,“阿姨你好,我是魏星野,今天冒昧前來打擾你們。”
魏星野?
不同於自己的丈夫,白秀林記得魏星野的名字。對於魏星野與女兒,白秀林有著和丈夫一樣的愧疚心理,因此麵對突然出現的魏星野,白秀林內心極其複雜,愧疚,後悔,慌亂,不安等等一擁而上,占據了她的全身。她同時詫異於魏星野過於肥胖的身材,雖然仔細看還有那麽一絲年少時的影子,但與當年那瘦弱文靜的男孩相比,簡直就是兩個人。然而心中的愧疚又使得白秀林不得不拿出十二分的熱情來招呼魏星野,並用誇張的動作去廚房張羅吃喝。
藍叔奎待魏星野重新安穩地坐下後便開口留客:“小夥子,如果不嫌棄的話,留下吃晚飯吧,不過家裏也沒什麽好的,就是些家常便飯,別嫌棄。”
能在藍白紫家留飯,這讓魏星野有些喜出望外,他急忙欠了欠身,說:“求之不得,求之不得。隻是會不會太打擾叔叔阿姨?”
藍氏夫妻忙異口同聲地說:“怎麽會?”
晚飯是藍叔奎主廚,白秀林幫廚。在煎炒烹炸中,夫婦兩人進行了無數次的眼神和心意交流,又各自在心裏積攢了一肚子的問題,準備一會兒來個大爆問。
但飯桌上,交流的卻都是一些避開傷疤的瘙癢問題,主要集中在你我她的工作方麵。吃完飯後,在大戲開場之前,魏星野跟白秀林討了一杯白水,又掏出一個小藥瓶,從裏麵倒出一小粒藥片托在手心上,然後就著白水吃了下去。吃完藥後,對著滿臉疑問的藍氏夫婦,魏星野不好意思地說明:“抑鬱藥,每天都需要吃。看我現在這體型,都是拜它所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