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月24號周六, 去芝加哥散心. 中午到Navy Pier 的一家新開的酒店前台登記時,看到前台有蒼蠅飛, 覺得也許是靠近湖邊有蒼蠅難免吧。 出來走到water taxi 的停泊港口,上船時又看到有蒼蠅, 挺大的蒼蠅。感覺芝加哥不幹淨。但是之後坐船向前看一切正常。下船後頂著酷暑走了一段路, 潮濕悶熱好不難受! 好算到了預定的飯店, 在前台說話時也看到蒼蠅飛, 差點沒說出來“你們家店裏有蒼蠅”。 室內很暗,空調很涼,和室外差別很大。被引導座位上之後, 左眼看東西模糊,以為是出汗鏡片髒了。取下眼鏡檢查, 果然中心部位油膩膩的,於是擦眼鏡,可是效果不好, 又去了衛生間用洗手液洗, 洗得很幹淨了, 但是戴上還是模糊。 清洗了兩次還是一樣的結果。 最後用裸眼看東西, 才意識到是眼睛出了問題。 這下子我有些驚慌了,之後也就沒什麽心情遊玩, 又趕上下大暴雨,雨停了就直接回到賓館。
回到賓館後就開始查找原因。微信遠涉重洋問當過眼科醫生的老媽,網上穀歌問題。我自己也略微知道些關於飛蚊症的知識 ,大多數沒事,但是持續不斷的飛蚊症是有嚴重問題的。何況我的情況已經不是飛蚊了,是飛大號蒼蠅!細想了一下,我看見蒼蠅飛的位置都是在我的左側,隻有一直向左看才看大蒼蠅飛,向其他方向看則沒有。 因為不想破壞某人休假的情緒,也不想在周末開車回去看急診,就想看看睡眠之後會不會好轉。後來的活動就局限在賓館周圍,看窗外泛舟的密西根湖,慢慢散步在湖邊。經過了兩夜的睡眠,左眼情況並無好轉,也沒有惡化。當然期間沒閑著谘詢和查詢,多數人認為飛蚊症沒大影響,但我自我感覺我的情況是需要看醫生的。其實病情嚴重不嚴重,自己是有感覺的,這時一定要堅持自己的感覺,不要聽從別人的說法。
貌似兩天內除了向左看之外,日常生活並不受影響。等到了周一,我去看了眼科醫生。
最先接觸的護士也說飛蚊症她也有很多人都有沒啥大問題,但是查一查放心。 散瞳看眼底, 醫生一下子就看到我左眼瞳孔下邊有一處撕裂:視網膜撕裂。他出去了一會,進來後告訴我需要馬上手術。手術要視網膜專家來做,但是那個專家每周隻來本門診兩次,目前他在州府麥迪遜的醫院,要我立即去那裏手術, 醫生已經為我聯係好了。 專家下午還有個預約手術,我是被緊急安插的手術,讓我抓緊開車去。
四十分鍾後到達州府眼科門診。又散了瞳孔,這次專家除了用手電照之外,還用棉簽壓,眼球被他擠壓得無比難受要迸出去啦! 他說有兩處撕裂,一個在瞳孔下,另一處在右內角,我聽他對護士說11點,大概那個位置。醫生說我來的很及時,否則不予處理一周後就有可能造成視網膜脫離,那就麻煩大了。做了些必要的解釋後就打麻藥,準備激光手術。我很喜歡醫生在手術前把手術的方法步驟都告知患者,讓患者心中有數。
手術開始了,那強烈的綠色激光在我睜著的眼睛上Piapiapiapia地打, 左邊太陽穴十二分地難受啊! 眼睛在那魔鬼般的強光下能看到樹梢狀的小血管。這樣打了好像有四到五次,有一次我數了一下連續打了70下!手術過程大概有五分鍾左右, 但是難受的時候就覺得時間太長。
當被護士送出來到外麵的候診室時, 我是暈頭暈腦的。 左眼明顯覺得下部分有東西被擋住了,看東西是水霧彌漫 ,左側太陽穴還殘留著疼痛。
醫囑居然是隻要休息三天就行。不要看手機不要發信息,不要彎下身子。可以看電視可以走路。 我要求醫生給開休假條一個月,這樣我可以免去健身房的一個月月費,可是醫生隻堅持開了三天的,說三天之後可以做任何運動,激烈的也不限製。
相信醫生嗎?
我無比難熬地捱過了三天期限。不看手機不能發信息不能打電話不能出門不能幹活不能運動不能彎腰拿東西,基本臥床少起,連個說話嘮嗑的人都沒有,這樣的三天,有種生不如死的感腳。這時候很懷念舊時光,大家都不需要電話預約直接敲門去朋友鄰居同事家串門兒。有的是人說話,不需要端茶倒水點心招待,隨時來隨時走,消息人傳人,就有更多的人來探望,嘮點閑磕兒,問問病情,支個招兒,幫點小忙大忙兒……。唉,現在,我都不能打電話,打電話必須看手機吧,涉嫌違禁,再說打電話累太陽穴,別忘了我太陽穴還沒恢複正常無感覺的狀態呢!
三天後YouTube上找視頻。有個台灣的醫生說至少需要一周的吸收,一周內不宜做劇烈運動。老媽也說不能劇烈運動。去複診大夫讓我等了半天,我以為把我給忘了。 當時他有更重要的病人。 可以理解,當初安插我緊急手術時那位預約手術的患者應該也是被晾了一段時間吧。
醫生說手術很成功,左眼的裂孔被牢牢地固定住了,今後也不會有脫落的危險了, 一個月以後如果我還不放心可以再約檢查一下,其實不查也沒問題。 醫生對他的手術結果相當滴自信。順便八卦一下: 那男醫生是個黑黑瘦瘦的長得像菲律賓人的印度人,矮矮的一米五幾的身材。 剛看到他時我心裏直犯嘀咕: 可靠嗎?
三天後我也沒敢做運動,閑著沒事手機連上電視看節目。 王芳王為念主持的 “新相親節目” 挺好看的,我就一期接一期地狂補。本來看相親節目就是放鬆放鬆找點樂子,可是國內這節目不好好做,非得煽情。 主持人千方百計地引逗參加節目的人挖掘悲慘人生。 我這人淚腺又特別發達, 陪著那些嘉賓涕淚交加地哭,我甚至比他們都哭得慘。 結果, 我在一次揉過眼睛之後, 驚悚地在衛生間的鏡子裏看到我血紅的左眼! 天哪,眼睛出血了!不是有點紅血絲那麽簡單, 簡直是鮮紅的一片! 細看還形成了一大塊黑色血團,都擋住一部分視力了。 這可把我嚇壞了。於是那檔節目在我這裏不得不下架了。
十天後我又回到健身房,隻跟著銀發族上一些輕拿輕放的課程。彎腰低頭時還是偶爾有暈乎的感覺。也沒過多久,根本沒有等到滿月,我還是禁不住恢複了我正常的訓練, 萬幸還好,一切正常。
以後的三個月裏, 眼前的黑虻還在,但是小多了。有時晚上閉上眼睛下部邊沿還總有一綹光線劃過。雙眼下眼瞼跳動也很多,有時很嚴重。發病之前也有這種跳動。左眼向下看還是有黑乎乎的一道印,極少的一部分視力喪失。 問醫生, 人家說習慣就好了。真是神回複。唉,因為燒過的疤痕哪能不留痕跡。
現在四個多月過去了,一切又回到正常了。
當我向身邊的美國人說起我的遭遇時,沒想到居然聽到: 哦,我媽媽也做過這個手術;我們單位一個人也做過這個手術; 我爸爸做過更嚴重的視網膜脫落修補術..., 原來很多人都做過這種手術,這是我以前從來沒有聽到過的。
發病原因對於我來說也不算稀奇: 近視+用眼過度。原來癡書人得此病多,現時更多粘連在手機上的年輕人甚至孩童的病例奮起直追。近視即使做了手術還是挽救不了視網膜變薄的事實。還有拳擊運動員,腦部經常挨揍損傷視神經。當然最容易得這種病的是跳水運動員,以頭砸向水,以為水沒脾氣? 所以將來當個眼科醫生大有錢賺,同理當個醫生助理也不錯。但是要確保你成為眼科醫生之前不要累壞了你的視網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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