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C省的一位農民正在照顧他的雞。
BC省的一位農民正在照顧他的雞。圖片來源：朱莉婭·史密斯

除了前所未有的野火之外，不列顛哥倫比亞省、艾伯塔省和薩斯喀徹溫省的農民一直在應對毀滅性的幹旱，影響了農作物產量和牲畜飼料。

過去兩年，情況不斷惡化，包括2021 年的熱穹導致 BC 省近 600 人死亡。

朱莉婭·史密斯 (Julia Smith) 是不列顛哥倫比亞省小規模肉類生產商協會的創始成員兼執行董事，也是農民氣候解決方案的董事會成員，她在不列顛哥倫比亞省梅裏特郊外經營著藍天牧場。她說她的農場已經兩個月沒有水了。

“這真的很糟糕。我不得不賣掉我的牛。我買不起它們，因為幹旱和高溫導致幹草價格瘋漲，”史密斯說。“我們還沒有從兩年前的情況中恢複過來。”

經營新鮮穀農場並擔任小規模肉類生產商協會副主席的史蒂夫·梅蓋特（Steve Meggait）在過去兩年也直接受到幹旱的影響。

“我們度過了一個非常潮濕的春天。但當我們進入七月時，整個時間都非常幹燥。因此，這次幹旱的時間比幹旱要短一些，但它進入了季節後期，”梅蓋特說。“持續的幹旱狀況影響著從地下水供應到這裏周圍的一般生態係統的一切。”

“任何沒有灌溉的地方，不僅僅是植物無法生長，我認為土壤也會受到很大影響，”他說。

情況惡化且幫助甚微

幹旱狀況已經影響到 BC 省以外的農民。薩斯喀徹溫省的一些地區在過去五個生長季節麵臨幹旱，嚴重影響了該省農民的生計。

前所未有的野火季節加劇了幹旱狀況，該國已燒毀麵積超過153,000平方公裏。野火煙霧和高溫直接影響了梅蓋特，他說煙霧和高溫導致 50 隻牧場雞死亡，約占雞群總數的 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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幹旱的影響是長期且嚴重的。2022年，加拿大牛群數量降至1230萬頭，為1988年以來的最低水平。到 7 月底， BC省三分之二的流域處於4級或5級幹旱。BC省政府將這些級別描述為“可能對社會經濟或生態係統價值產生不利影響”，4級幹旱“幾乎肯定會發生” ” 在第 5 級。

本月早些時候，加拿大農業信貸公司 (FCC) 宣布將為 BC 省、阿爾伯塔省、薩斯喀徹溫省和馬尼托巴省因幹旱而遭受經濟影響的農民提供支持。美國聯邦通信委員會在一份新聞稿中表示，“農作物正處於關鍵狀態，極端幹燥和炎熱的天氣給所有四個省份的部分地區造成了不利的條件。根據地區的不同，幹旱預計質量和產量會大幅下降。

BC省的旱田。圖片來源：朱莉婭·史密斯。

8月21日，聯邦政府宣布適度遞延稅收以幫助農民。這將適用於 BC、艾伯塔省、薩斯喀徹溫省和馬尼托巴省因幹旱而遭受損失的指定地區。該規定允許農民將部分銷售收入推遲到明年。 

政府在一份新聞稿中宣布：“在這個困難時期，政府與農民家庭站在一起，並正在采取行動應對。”

不列顛哥倫比亞省政府還與不列顛哥倫比亞省養牛人協會一起宣布了一項飼料獲取計劃，以幫助協調美國的幹草和飼料銷售商與需要援助的加拿大農民。由於價格飛漲，農民的飼料成本仍將更高，大包飼料將從去年的 65 美元漲到 2023 年的 130 美元。這些價格上漲直接影響了像史密斯這樣的農民。

史密斯說：“對於我們這些用穀物喂養雞和豬的人來說，這些價格也已經飆升，並且預計會變得更糟，因為種植這些穀物的大草原正在經曆幹旱。” 。“你就是付不起這個錢。”

但對於小農來說，申請救濟的過程很複雜。在一個案例中，申請水基礎設施計劃資金的截止日期非常困難。梅蓋特說，較小的農場沒有資源專門用於

“我的合作夥伴擁有此類領域的碩士學位，”梅蓋特說。“她一半時間都在辦公室，處理撥款事宜，試圖獲得政府幫助。我們確實需要它。我們處於這場氣候變化災難的前線，我們需要幫助。”

史密斯對此表示同意，並表示官僚主義規則阻止了資金流向最能從這些措施中受益的小農戶。 

“真正需要它的人是那些沒有資源來擺脫政府資金泥潭的人，”史密斯說。

Sean Smukler 是不列顛哥倫比亞大學 (UBC) 應用生物學和土壤科學副教授，也是 UBC 農場可持續食品係統中心主任。雖然他沒有具體評論這些新舉措，但他表示，雖然各國政府試圖在岌岌可危的情況下先發製人地應對氣候變化的影響，但他們並沒有成功。

“解決這一問題所需的資金數額令人尷尬。我們正麵臨氣候緊急情況，我們假裝這是下一代需要應對的事情，”他說。“沒有人認識到這樣一個事實：如果我們現在不解決這個問題，下一代人就無法解決這個問題。”

需要進行係統性變革來適應

在艱難的情況下，史密斯和馬蓋特正在努力研究技術以適應新的且往往不可預測的條件。 

其中之一包括輪牧，它模仿自然環境中的畜群動物模式。群居動物會在一個區域吃草，然後再轉移到另一個牧場。在放牧期間，他們會留下糞便並攪拌土壤，使其將更多的碳和水分捕獲到土地中。史密斯說，這種方法複製了現代之前北美野牛和麋鹿的模式，並使牛群在環境上更加可持續。

“在這些氣候變化討論中，牛總是被扔到公共汽車下，我們實際上是在把嬰兒和洗澡水一起倒掉，”史密斯說。“我們需要就如何改變農業管理實踐進行對話，以使其成為氣候變化解決方案的一部分。”

雖然斯穆克勒稱輪牧是“一種有前景的做法”，但他表示，農業行業還需要減少碳排放，以有效應對氣候變化，但這種做法可能不會促進這一點，特別是在肉類需求旺盛的背景下。

“雖然輪牧可以通過在土壤中封存碳來減少這些排放，甚至可能減少來自動物的排放，但尚不清楚這是否足以滿足我們的排放目標，甚至是對肉類的需求，”他說。

Maryse Bourgault 是薩斯喀徹溫大學農業與生物資源學院助理教授，也是西方穀物研究基金會綜合農學研究主席。她說，降雨時間和土壤保水能力等因素使幹旱變得更加複雜，但目前正在開展適應氣候變化影響的研究。

“我們正在努力培育能夠充分利用現有作物的作物，因此我們擁有可以改進的遺傳部分，”布爾戈說。

另一種方法就是以不同的方式管理作物和作物係統。這包括種植更多用水較少的作物，如豌豆和扁豆，或根係更深的向日葵和苜蓿。這也將解決蚱蜢等害蟲的問題。

“例如，當我們有大麥時，蚱蜢似乎很喜歡大麥，它們都去那裏。但如果你隻有大麥，那麽問題可能更大，”布爾戈說。

“而如果你有大麥、小麥、豌豆、油菜籽，你可能還有其他芥菜、向日葵或亞麻，你就可以建立自己的投資組合。如果你有不同的產品，你就有不同的商品需要出售，”她說。

梅蓋特同意，作物多樣化是農業行業需要優先考慮的一項策略。

“我認為我們隻是需要地球上有更多的生命，這對我來說是關鍵。對大片土地進行單一種植，你還不如把它鋪平，因為它沒有提供任何真正的生態係統或氣候服務，”他說。“而許多物種的大部分生物量都具有各種生態係統服務，可以幫助我們生存。”

糧食供應迫在眉睫的威脅

盡管糧食安全並不是不列顛哥倫比亞省農業形勢的當務之急，但日益惡化的形勢可能會影響未來雜貨店的農作物和肉類供應。

斯穆克勒表示，這種威脅取決於農作物的類型。加拿大擁有可靠的穀物供應，不太可能受到短缺的影響，但這並不適用於該國進口的其他食品，如水果和蔬菜。

“此時此刻，這肯定處於危險之中。我們向加拿大進口大量水果和蔬菜，但我們在發展當地糧食係統方麵做得並不好，”他說。

當被問及是否認為加拿大的糧食供應在不久的將來會受到威脅時，梅蓋特直接回答道。“是的。是的，這就是直接的，”他說。

斯穆克勒指出，從加利福尼亞和墨西哥進口的生菜對未來的供應構成威脅，氣候變化也影響了這兩個國家的農業。 

“我們可以利用農田生產沙拉以外的蔬菜，然後將它們冷凍起來過冬。我們不需要全年都有新鮮水果和蔬菜來滿足我們的飲食需求，”斯穆克勒說。

 

一位農民向公眾介紹氣候危機期間農業的現實。圖片來源：朱莉婭·史密斯。

“室內製作方麵正在進行大量工作。我認為這會在某些地區產生影響，也許我們可以在室內種植生菜。但對於我們的絕大多數需求，我認為這還需要很長時間才能成為可能，而且我認為隨之而來的是一些嚴重的能源限製，”他說。“我們絕對不能通過向大氣中排放更多的二氧化碳來實現這一目標。”

史密斯還對依靠進口食品來養活加拿大人感到擔憂，特別是在該行業工作的農民數量不斷減少的情況下。

她說：“我不確定依靠加州向我們提供與我們在這裏經曆的情況如此相似的情況是否非常舒服。” “但當地的糧食供應肯定受到威脅，因為我們正在失去農民。加拿大的農民逐年減少。”

對未來的希望和恐懼

盡管情況看起來很嚴峻，但如果采取正確的措施，我們就有理由充滿希望。

斯穆克勒提到了不列顛哥倫比亞省農業氣候行動研究網絡等機構，該網絡由研究人員、生產者和政府雇員組成，致力於為農業工人提供解決方案。他還表示，如果采取這一策略，加拿大有能力在國內生產農作物。他還相信，隻要加拿大人使用“金錢和人民的力量”，這些目標就有可能實現。

“我們正在采取一些行動，我當然希望我們能夠動員起來，解決其中一些挑戰，”斯穆克勒說。“其中很多都不是火箭科學。”

布爾戈承認，新常態“不太可預測”，需要逐年進行調整，這與過去不同。但她也提到了當看到年輕學生進入這個領域時她感受到的啟發。

“那是20年前的我，也許我對此更加憤世嫉俗。但很高興看到年輕人有奉獻精神，擁有正確的價值觀，並對自己改變事物的能力充滿信心，”她說。“我認為你必須將進展視為一次一步，我們確實看到了這些步驟。”

像梅蓋特和史密斯這樣的農民首當其衝，因為他們一直在努力在人力、財政和福利不斷減少的情況下繼續工作，而且很難獲得福利。但即便如此，他們知道有一條途徑可以改善這種情況。

“我們需要對我們的優先事項和價值觀進行根本性的係統性轉變。因為如果像這樣的農場無法生存並在經濟上變得可行，我們真的沒有太大希望，”史密斯說。

“我們繼續努力仍然很重要，因為就像我說的，總有一天雜貨店貨架上沒有食物，”梅蓋特說。“這將會發生。”

編者按 2023/08/25：本文最初指出朱莉婭·史密斯 (Julia Smith) 是農民氣候解決方案的執行董事。朱莉婭實際上是不列顛哥倫比亞省小型肉類生產商協會的執行董事。烏合之眾對這個錯誤感到遺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