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擁有五十六個民族的所有中國人裏麵,我最佩服的是福建人。
幾十年前我在中國的時候,真的對福建人沒有什麽印象,除了在國家隊的時候有一個福建的隊友之外,基本上和福建人沒有什麽接觸。而我這個隊友,我根本聽不懂他說的話也聽不懂他說的普通話,比如他用福普和我說:“拉牛呀,の有一個拚友從胡建來,星期顛裏帶我們去百競那個犯法的地方去好不好啦?”
就這句話,我當時聽了好幾次都聽不懂,最後讓他寫下來,我才看懂:“阿牛,我有一個朋友從福建來,星期天你帶我們去北京繁華的地方好不好?”
和福建人溝通,真的費勁!
後來,到了美國之後,我第一個暑假就去紐約打工。被紐約唐人街的職業介紹所介紹到新澤西一個叫“溢富”的餐館打工。飽讀詩書的我,不得不佩服人家這個餐館的名字起的好!
“溢富”是一個家族企業,楊老板帶著老婆和兩個兒子,三個外甥在新澤西的南桔子一連開了五家外賣店,主營炸雞翅炒飯,主要客戶是南桔子的黑人群體,每天上午從十點鍾開門,一直開到夜裏三點半,這幾個小餐館,經營的是真的辛苦。
楊老板是中國福建亭江人,吃苦耐勞任勞任怨除了英文不好,其它什麽都好。很快,楊老板和我的關係搞的非常好。我每天晚上幫他訂貨,付款的時候付從黑人手裏收來的 food stamps. 那個時候新紐的餐館裏有一個不成文的規矩,food stamps 在買炸雞翅炒飯的時候,隻能頂70%的麵值,這樣一進一出,楊老板空賺三成。也是對他一天工作十幾個小時的額外獎賞。
我幫楊老板訂貨,幫楊老板炸雞翅,幫楊老板炒飯,幫楊老板接電話,幫楊老板送外賣。當然,楊老板對我也不薄,經常給我做他們福建最好吃的魚丸和膏蟹湯麵。
那個時候我年輕,吃不來膏蟹湯麵,主要是吃螃蟹太麻煩。我是北方人,從小在北京長大,一年也吃不了幾個螃蟹,所以特別嫌吃螃蟹麻煩。我就和楊老板說:“老板呀,你能不能不給我吃膏蟹湯麵,給我吃叉燒湯麵就行了,相對於螃蟹,我更喜歡吃叉燒!”
楊老板就嗬斥我:“你這個傻阿牛呀,叉燒多少錢一斤,膏蟹多少錢一斤,我還巴不得給你吃叉燒呢!”哈哈哈,這個楊老板,對我是真好!
當然,他老婆對我也很好!
福建人是我見過的最吃苦耐勞的一族:偷渡到美國,在一個小餐館裏打工5年八年的,每天工作12-14個小時,先還了給蛇頭的錢,然後再攢幾萬塊錢,然後買個小餐館,繼續那種苦窯般的生活,任勞任怨呀,真的是能吃苦!
還有,福建人一言九鼎:楊老板需要錢了,去一趟唐人街找到老鄉,一句話:“阿貴呀,我需要五萬塊錢,兩個月還!”阿貴轉身進屋,拿五萬現金就給了楊老板。沒有字據,沒有借條,全憑信譽!我地那個媽呀,福建人,牛!
後來,我又和很多福建人打過交道,福建人能吃苦,講信譽,不怕吃苦也不貪便宜。福建的山山水水養育了性格堅毅的福建人,實話實說,除了他們說話我聽不懂之外,其它的地方我都大讚!當然,我也學會了不少福州話,以髒話和罵人為主,哈哈哈。
反正,挺喜歡福建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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