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年前,一IT碩士底特律打工 轉載 from李堅 溫哥華港灣

本文內容已被 [ 飛天雞 ] 在 2012-09-15 05:20:52 編輯過。如有問題,請報告版主或論壇管理刪除.

20年前,我終於從中部密執安大學(CMU)畢業,取得了計算機碩士學位。戴著這頂碩士帽子去找工,我心裏還是有點兒底氣不足。寫畢業論文時用的是INTEL 8088 芯片的微處理機,處理文字還可以,大一點的事都幹不了。大型主機學校裏用過,但經驗也是零。學校裏學的是知識,工作要的是經驗,二者統一起來是要花費時間培訓的。我們外國留學生一旦畢業了就要申請工作簽證(H1),時間拖的太久,辦理合法居留身份就有麻煩了。

就在這煩心的時候,我的一個朋友諾爾曼.李,一個從香港移民來的中餐館的小老板,介紹我去底特律市的一家食品公司做計算機管理工作。那家公司的生意興隆,老板有點忙不過來了,想要用計算機來管理一下公司的業務,減輕一點繁重的工作。

  底特律市對我來講並不是一個很陌生的地方。我在底特律市的威恩州立大學補習過英語和修了點大學專業課程,有幾年的時光是在那裏度過的,對那裏的基本情況都很熟悉。底特律市是一個犯罪率很高的城市,殺人、盜竊、販毒都時有發生。多年生活在一個惡劣的環境中,久而久之也就適應了。

  為了生活和前途,我毅然決定到底特律市去落一下腳。大城市的工作機會更多一些,先去工作一下,學點經驗,再跳槽到其它的地方,這也應該是個不錯的選擇吧。

  我去的公司是底特律市數一數二的餐館供貨商。大米、白麵、油、鹽、醬、醋、罐頭食品、外賣餐盒等樣樣都有。客戶群是當地的約上百個中餐館,分布在底特律大都會方圓百哩左右。公司在底特律有一個大倉庫,麵積大約在兩萬五千平方呎以上,裏麵存的各種糧食,罐頭食品和雜貨堆的就像小山一樣。

  倉庫外圍的環境很複雜。西麵是一片肮髒的垃圾場,有一條鐵道隔著,裏麵黑乎乎的,看不到裏麵有什麽人幹活。南麵,北麵和東麵都是工廠區。晚上下班後,這裏就是無人區。盜賊銷贓,毒販交易,警匪槍戰的火拚戰場就在這裏展開了。上班時,我們經常會看到拆解的隻剩下空殼的汽車丟在路邊,電視台也時有警匪槍戰的新聞報道,發生地點就在我們倉庫前麵的街上。

  公司老板是伍先生,香港移民,經營餐館雜貨生意也有十幾年了,生意做得是越來越大。伍老板中等身材,戴著一副深度眼鏡,講話和藹親切,安排事情井井有條、一絲不苟。老板娘來自台灣,管理公司的財務。常年的夫妻交流,使得伍老板能講一口流利的國語,老板娘也練就了一口流利的廣東話和台山話。

  伍老板的頭腦敏捷,記憶力超強大。那麽多的餐館,品種繁多的雜貨,高高低低的進價與銷售價,同一品種的商品銷售到不同餐館時還有不同的差價,他的腦子裏都記得清清楚楚,整個兒是一個活電腦。那時的計算機也不過就是PC 386-SX,應用的是DOS操作係統,軟件也不給力,計算機確實很難達到老板的要求,久而久之計算機也就成了個擺設。

  我們公司裏除了老板一家以外,雇員中有三個老中,加上幾個黑兄弟和一群老墨的後裔。每天的工作就是早上到倉庫裏把今天要出的貨都備好,然後按路線圖把到餐館去送貨的三台貨車都上好貨。貨車太大了,都裝好也要幹到下午三點,這時三個司機和三個跟車的才能出發去送貨,晚上11點後他們才能完成任務回來。我的工作就是在倉庫裏開鏟車收貨和理貨。每天中午,老板拿錢,我去快餐店買頓豐盛的午餐給大家吃,大家也都很享受這點公司的福利。倉庫關門後,我有時開老板的卡迪拉克車去補補貨,偶爾也到餐館收一收欠款,人手不夠時也跟老板的弟弟開小貨車跑幾家路途短的餐館,就算是去遛遛彎兒,散散心,也是不亦樂乎。大部分時間沒事就回到辦公室打開計算機,添加點內容,到點就回家了。沒什麽大壓力,日子過得也算很愜意。

  員中的幾個黑大哥,黑老弟故事多多,還真得介紹一下。大老黑名叫波特,六十多歲了,光頭,有一米八五高,兩百五十磅重,長的就跟美國電影裏的黑人保鏢一模一樣,壯的如一頭牛。一百磅的米袋子,他拎起來就像拎個女人包似的,啪唧就給你扔到車上了。他說話總是笑嘻嘻的,很和氣,不惹他就是一個好黑兄弟。據講他到超市買東西,和保安發生了口角,順手就拿出了一把三寸長的小刀,一下子就把保安捅倒在地,到警察局裏蹲幾天就出來了,沒有大事。還有一次,一個未成年小偷晚上到他家偷東西,他二話不說上去就把那個家夥捅成了重傷。警察拿他也沒辦法,這次是正當防衛。

  另一個老黑叫托尼,大約四十歲上下,中上等個子,猴瘦猴瘦的,腦袋不大,臉也是不點小。他的工作就是開貨車到餐館送貨,每個星期三,老板都要讓他拿幾千現金到美國公司去買點外賣盒、餐巾紙等等物資,供應餐館使用。托尼最大的愛好就是每天下班回家,到酒店買一加侖廉價葡萄酒,喝它個醉生夢死。第二天一早來上班,他多數時間都是醉醺醺的坐在米袋上,瞪著兩隻還未消去紅腫的眼珠,滿口胡言亂語外加美式的國罵,啥活都幹不了。當伍老板一出現,他立馬就醒酒了,活蹦亂跳地歡實的像隻黑猴子。托尼還有兩個表兄弟,常臨時來幫工。他們大概都是吸毒者,身上常散發出疑似一潑屎拉在褲襠裏的臭味,遠遠聞著就惡心。據說吸毒者怕水,所以他們都不願洗澡,身上發出點惡臭也就不足為奇了。

  在這樣的危險環境中和這些黑弟兄們一起工作,提高點警惕是必不可少的。老板對安全是有著豐富的經驗的,處處都安排的很仔細,以防萬一。因為我們的貨車司機送貨的同時,也要把餐館付的現金和支票取回來,所以防範有人打劫就變得很重要了。老板安排的行車路線都是在大白天送底特律危險區域的餐館,晚上再送到底特律的外圍城市安全區域的餐館。同時伍老板也囑咐我們:碰上持槍打劫的(美國不持槍打劫太少了),棄財保命。他講的財不光是我們個人的財物,同時也包括我們為公司收的錢財,棄財保人身平安。老板對生命的安全看的是重於一切的。我們也都明白,失去的錢可以再掙回來,丟失的事業可以重新振興,失去了生命的人就隻能到天堂裏去服侍上帝了。

  記得我到公司報到的第一天,還沒找到地方住。老板講他有一個空房,很久沒人住了,可以讓我去住,但是要去收拾一下。老板讓他的弟弟帶幾個黑兄弟和我一起去清理房子。怕出意外,臨行前,老板遞給我一把短管左輪手槍,叫我帶上它,遇到險情時可以用它來保命。我是個軍迷,槍支彈藥還真明白,槍法也精準。老板信任咱,要武裝俺,哥們也不能太丟份子,咋地咱都得裝的像個電影中的硬漢子。接過槍,我就把它別在了腰上,硬邦邦的一個鐵家夥頂在腰上,我都覺得有點像楊子榮一樣要上山打虎去了。

  我們一行人到了地方一看,這是一間很小的獨立房子,約有五六百平方呎,上麵一室一廳,下麵是裝修好了的地下室。房子位於一條高速路的輔道邊,很遠才能見到一戶鄰居。房子很久都沒人住了,也無人來管理。一進門就看到屋裏一片狼藉,這裏肯定是有賊光顧過的,翻得亂七八糟,更惡心的是浴缸裏還遍布賊拉的屎。我心裏想:這哪裏是人住的地方,太危險了,趕緊溜吧。我謝絕了老板的好意,打了個電話給我的好朋友賀氏兄弟,他們熱情地把我留在他們家裏暫住了。

  就這樣忙忙碌碌地幹了三年多,大事小情也發生了很多,多是化險為夷,倒也相安無事。

  大約在1993年的春天,下午3點左右。天氣非常晴朗,空氣新鮮,周圍大大小小的公司裏人來車往,一片和平的景象。三台送貨的卡車已陸續出發。倉庫裏還有黑大哥波特和幾個幫工的人在收拾清掃地麵,準備結束一天的工作,打道回府了。由於是大白天,上下貨的大卷簾門還沒有關。我背對著大卷簾門,麵朝著小辦公室的門,聽伍老板和老板娘給我布置下一步的工作。大白天的,我們誰都沒有意識到危險正一步一步地向我們靠近。

  突然,我的脖子被人從後麵摟住,一個硬邦邦的東西就頂在我的後腦殼上。當時我覺得像是有人和我開玩笑,鬧著玩兒的,我還想掙紮一下,看看是誰在開玩笑。但是一個粗壯的手臂在背後緊緊的卡著我的脖子,動也動不得。我對麵的老板和老板娘麵色顯得有些驚恐,一付不知所措的樣子。

  “給我錢 ...! 給我錢 ...!”一個喘著粗氣的,急促的聲音從我的耳邊飛過。

  糟糕,我們被武裝打劫了,而且槍口就頂在我的後腦殼上。聽著這聲音就知道這個打劫者是個非洲裔。我的心立馬就怦怦的跳,血壓也升的巨高,好在頭還沒暈,倆腿還穩穩地站立在地上。我想今天我肯定要完蛋了,他的手指頭要是一動,我立馬就上西天了。對於死我還真不怕,那是早晚的事,早有思想準備。但實在不希望死亡現在就降臨到我的身上,我這美國夢還沒圓呢。細想一想,我剛剛畢業,好不容易才取得了碩士學位。留學十多年都沒回家看望父母了,很想念他們。我對家裏也沒有什麽貢獻,老婆還在餐館裏辛辛苦苦地端盤子打工掙錢養家,兒子還未上高中,我們都還在為過好日子而苦苦地掙紮著。沉思中,我猛地想起幾個月前,我剛剛買了生命保險,有十幾萬美金,我要是去了西天,賠付金也夠老婆和孩子度過難關了。想到這裏,心情多少還平靜了許多,我的腦子裏開始轉來轉去思考著如何逃脫這個魔掌。

  周圍的空氣就像凝固了一樣,靜靜的毫無聲息。大老黑波特和那幾個幹活人一瞬間就都從後門跑得沒了蹤影。屋裏隻有我們四個人,六隻恐懼的眼睛和兩隻凶神惡煞的眼睛靜靜地對峙著。

  “呯”的一聲槍響,打破了這沉寂的空氣。這是劫匪開的第一槍,讓老板快一點給錢,他已沒耐心煩再等了。

  槍聲之後,我並沒有倒在地上,劫匪已經把槍從我的頭部移到與地麵成45度角的地方,對著地開了一槍,我的腦袋也就沒有開花。這時我的心裏多少有點兒底了,看來這個劫匪是以劫財為主,不出意外是不會傷及我們的生命的。我把頭微微地向右轉,透過眼中的餘光我看清了劫匪是一個比我高半頭的大老黑,頭上戴著一頂紅色風雪套頭帽,帽子從頭頂拉到脖子,遮擋住了全部麵孔,隻有兩隻凶神惡煞的眼睛露在外麵。他的右手握著的是一隻大口徑的左輪手槍,這種槍裏一般隻有六發子彈,打掉了一發,還剩有五發。

  老板還真是見過世麵,槍聲過後,同樣是異常的鎮定,仍然不緊不慢地從兜裏往外掏錢。他的衣服和褲子上有很多的兜,每個兜裏都有一遝錢。一會兒掏這個兜,一會兒掏那個兜,嘴裏還說著: “我給錢,我給錢,不要傷人!”我想他也是在磨蹭時間,等待救援的機會。

  “呯”的一聲,劫匪對著地麵又打了一槍。這一槍可把老板娘嚇得“嗷”地叫了一聲,就鑽到了她身後的桌子下麵。老板還是鎮定地,一點一點地把掏出來的錢交到劫匪的手中。

  “呯” 的一聲,又是一槍,劫匪繼續對地麵開槍進行恫嚇。這一次是劫匪盯上了老板娘的手提包,脅迫老板娘交出她的女人挎包。老板娘無奈地順從地把她的挎包扔給了劫匪。我心裏想,下一個就輪到我了,我沒多少現金,但是錢包裏麵有駕照和信用卡等等,丟了也著實很麻煩。

  我腦子裏胡亂地思量著如何應付下一步事件的發生。平靜了一下我緊張的心情,猜想劫匪的槍裏大約還剩有兩三發子彈,再開槍就和他拚了吧。想著想著,背後有一股推力把我忽悠一下送進了辦公室裏,一句“不許亂動”的吼聲加上一陣汽車輪胎磨擦地麵發出的撕裂聲,就再也沒動靜了。我順著那股推力就勢蹲在了桌子的邊上,靜等著下一步事態的發展。過了一小會兒,沒見有任何動靜,抬頭一看,一切都結束了。

  接下來,就像新聞報道中寫的一樣,FBI探員和地方警察都來了。因為沒有傷人事件發生,他們也是見怪不怪,小事一樁,登個記寫個報告也就打道回府了,全都沒了下文。哪裏像在中國,涉槍案就是大案,公安部門是一定要全力偵破的。

  打劫事件的發生對我們公司來講就不是一件小事,痛定思過,一定要進行認真的反思和防範了。在這次事件中,老板和老板娘被劫了現金大約有七千多美元,更可怕的是劫匪拿到了老板娘包裏的駕照,信用卡,新買的別墅大門鑰匙和汽車鑰匙等等,劫匪們隨時都可能堵到家裏去打劫,嚇得老板兩口子一時半會兒都不敢回別墅新家了。

  血的教訓是一定要牢記的。大約在我們事發的前一年,有一家福建人開的小餐館,就發生了一件慘痛的血案。這家餐館位於離底特律市中心約七英裏的一條高速路的邊上。這裏是一個黑白混居的地方,環境不是太壞。福建人的勤奮和努力,使得這家小餐館生意飛黃騰達。每周從我們公司進的大米就約有一千磅左右,賣賣炒飯就可以發大財了。老板是個很精明能幹的年輕小夥子,領導全家經營幾年的光景就買了新房,BMW新車,得意的有點露富了。這家餐館裏麵布置的也很簡單,前廳有幾個桌子,一般也無人坐下來吃飯,都是以外賣為主。餐廳和廚房有一道門把裏外分開,收銀機就放在進廚房的門邊上,閑雜人員隨意進進出出,現金流量一目了然,路人皆知。由於福建人的英語都不太靈,他們還特意雇了一個黑大姐幫助接外賣和收款,公司的營業信息就有意無意地泄漏出去了。那是一個陰暗的星期五晚上,店裏就要打烊了,收銀機裏也堆滿了還沒有收起來的現金。突然兩個持槍的劫匪衝了進來,非常順利地搶到了一天的營業額,大約也有幾千美元的現金。第二天是星期六,平安無事。小老板也是經一事長一智,學乖了,收銀機裏也隻留下幾百塊錢找零用,其它的現金都早早收入囊中,藏起來了。第三天是星期日,晚上劫匪們又殺了回來了。一看錢箱裏隻有幾百塊錢了,不僅勃然大怒,用槍指著小老板,命令他把錢拿出來。小老板可能有點戀財,狡辯了幾句,被劫匪一槍斃命,小老板的爹也被擊傷,一個鮮活的生命就這樣消失了。隨後小店關門一兩個月進行裝修,全部用防彈玻璃包裝起來,固若金湯,但是亡羊補牢為時已晚矣。

  做生意的人都知道,想要發財,就要緊緊地拉住回頭客。劫匪也是同樣幹的,搶到錢了,就盯上你了,有機會就回來搶你一把,讓你防不勝防,不堪騷擾,大量的案例也證明了這一點。

  話又說了回來,我們公司的老板是個很有頭腦的人。他清楚地知道,劫匪肯定是要殺個回馬槍的,公司一定要采取有效的防禦措施。老板的第一個措施就是把公司的周邊都用鐵絲網圍了起來,前麵還修了一道鐵絲網大門,閑雜人員都不得入內,工作時還安排了一個崗哨在外麵瞭望,隨時報告周邊的情況。光有防禦還不行,一遇到劫匪,我們手無寸鐵,照樣是待宰的羔羊。老板的第二個措施就是武裝起來,形成強大的火力威懾力量,讓劫匪看著就發抖。好在這裏是美國,老板立馬就到超市買了兩把五連發的霧彈槍,兩把小口徑步槍,一個雙筒望遠鏡,一對對講機,把我們全副武裝起來了。外麵有任何風吹草動,都有預警,還有強大的武裝對抗力量,我們就像戰士一樣,捍衛著我們的公司,保護著我們自身的安全。

  正如預想的一樣,劫匪們很快就又殺了回來。大約過了兩三周,一天下午的3點左右,有一輛大八缸的雪弗蘭破車衝到我們的鐵門前,車頭對著我們上下貨的大門,裏麵有兩個大老黑虎視眈眈地窺視著我們倉庫的內部。外麵的崗哨立刻通報了外麵的險情,瞬間我們就架起來了兩杆散彈槍,子彈推上膛,槍口對準倆老黑的破車,我們相互對峙了十幾秒鍾,劫匪看清了我們的強大火力,嚇得他們立馬倒車,調頭一溜煙地就跑了。用望遠鏡一看,車後連個牌子都沒有,真的是來打劫了。再以後公司也就沒啥好日子過了,隔三差五的就有個大破車來,窺視一下我們的內部,見無懈可擊,就灰溜溜地跑掉了。

  認真地回顧一下這次被打劫事件的起因,我敢肯定是內部有人和劫匪互通情報,絕對不會是盲目的隨機行動。我到過底特律市內的多家冷庫采購冷凍食品,在那裏工作的管理人員都隨身攜帶手槍,劫匪要到那裏去打劫,就等於自取滅亡。沒有內奸的情報幫助,打劫者也是不敢冒這個風險的。泄漏我們公司的活動規律,給劫匪以幫助的,最值得懷疑的人就是那個老黑托尼。托尼常年和老婆分居,與一個吸毒的女人姘居,他所接觸的人都是一些毒販、酒鬼和不務正業的人。托尼是最清楚公司業務往來的人,到其它公司購貨的款和餐館付的貨款,都是經他的手送去迎來,而且大部分都是現金往來。從好的方麵來想,托尼是有意無意地泄漏了公司的運作秘密,從壞的方麵來想,他就是一個幫凶。托尼的下場也很慘,兩年以後,他被他的患有乳腺癌的老婆用槍幹掉了。原因就是他去搶奪他老婆的一筆大約有三萬美金的意外跌傷保險賠付金,而被當場擊斃。他老婆屬於正當防衛,不會追究法律責任,更何況是一個癌症晚期的病人,都無所謂了。

  由於無休無止的突發事件和騷擾,公司於一年後就無奈地關閉了。

  離開公司後,正趕上PC機大發展的好時機,我就勢開了一家計算機公司,充分地發揮了我的計算機專長,生意也是節節攀升,老婆也成了公司的經理,把店裏的物資和賬目管理得井井有條。我們也有了新房,新車也陸陸續續地開進了我家。更可喜的是,兒子經過奮發努力,刻苦讀書,從維吉尼亞大學的醫學院畢業,取得了醫學博士學位。又進入了馬塞諸賽州立大學的醫學院骨外科實習,六年後以優異的成績畢業,同時考取了骨外科的醫生執照。2011年在紐約市的康奈爾大學醫學院做了一年的運動外傷手術治療技術的研究,目前正在哈佛大學的醫學院做肩膀頭手術治療方法的研究,前途無量。

  噩夢過去有近二十年了,每一個細節都還曆曆在目,經久不忘,就像發生在昨天一樣。伍老板雖然損失了金錢,卻挽救了我們大家的生命,使得我能夠看到今天的幸福生活,這裏我要向他表示深深的謝意。同時我也深刻地體會到生命的寶貴,是一定要珍惜的。我充分的理解:在生命和金錢之間作一取舍時,舍棄金錢保護生命,那不是懦弱屈服,是蟄伏,是為了東山再起。當人們為了更高的國家和人民的利益而犧牲生命時,那是勇敢,是英勇不屈,是人人都敬重的英雄。

  惡夢醒來,劫後餘生,我真的看到了光明的美好的世界。

所有跟帖: 

底特律周圍大大小小的雜貨店,餐館,加油站都是提著腦袋賺錢的 -林起立- 給 林起立 發送悄悄話 林起立 的博客首頁 (0 bytes) () 09/11/2012 postreply 19:26:20

不至於吧,也沒聽說天天死人啊。。。。 -^3.1415926^- 給 ^3.1415926^ 發送悄悄話 (0 bytes) () 09/11/2012 postreply 19:37:25

底特律死人已經不是新聞了。現在不是不死人,是已經無人可死了。 -林起立- 給 林起立 發送悄悄話 林起立 的博客首頁 (0 bytes) () 09/11/2012 postreply 20:14:04

剩下的還有就是磨磨嘰嘰半天不挪窩的底特律人了。 -老忽叔叔- 給 老忽叔叔 發送悄悄話 (0 bytes) () 09/11/2012 postreply 20:19:20

我不在底特律,你們這些人。 -林起立- 給 林起立 發送悄悄話 林起立 的博客首頁 (0 bytes) () 09/11/2012 postreply 20:54:22

不管,把你搬到底特律。 -老忽叔叔- 給 老忽叔叔 發送悄悄話 (0 bytes) () 09/11/2012 postreply 21:29:19

底特律已經在在我八黨領導下進入社會主義的新生活了。 -jin_yin_hua- 給 jin_yin_hua 發送悄悄話 (0 bytes) () 09/11/2012 postreply 20:34:44

因為有一段時間有黑人抗議總報道底特律槍殺 -林起立- 給 林起立 發送悄悄話 林起立 的博客首頁 (94 bytes) () 09/11/2012 postreply 20:56:31

底特律的白人早就拱手相讓了,剩下黑人住了,他們之間打神馬? -^3.1415926^- 給 ^3.1415926^ 發送悄悄話 (0 bytes) () 09/12/2012 postreply 07:06:46

請您先登陸,再發跟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