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虛構 請勿對號 如有雷同 實屬巧合)
老馬並沒有送阿蛛回家,而是把阿蛛領回自己家。這一點是瞞不住別人的,因為老朱就住老馬的隔壁。隔了一層木板牆就象拉了一塊布簾子,看不見,卻就象看得見。
其實,阿蛛是喝了點紅酒,那酒勁早就過去了。倒是紅潤卻沒有消退,反而增添少許嫵媚。為了掩飾自己主動要求到老馬住處的羞澀,在無意識地擺弄老馬的抽屜,一開一合,還把老馬的CD機取出,插上了音箱。她其實知道老朱就在隔壁,因為沙蟲香和老馬床上的那點事就是從隔壁傳到餐館的,這木牆是形同虛設。
隔壁的老朱已經悄悄地回來了,他清晰地聽到了老馬的房間傳出阿蛛的聲音:想不到你還喜歡音樂?老朱頓時屏住呼吸,躡手躡腳地靠近了那層木板牆。
不是我的,都是蟲香的。老馬傻笑的聲音。
哦,她喜歡搖滾?
喜歡搖滾。
隔壁突然響起了崔健的歌曲《新長征路上的搖滾》,崔健在唱:走過來走過去,沒有根據地。噢,噢。。。一二三四五六七。。。老朱的聽覺受到了幹擾,心想,崔健你煩不煩啊?走過來走過去,走來走去的,有什麽好走的?
老朱就像他在少年時代偷聽受幹擾的敵台一樣,越是聽不清越是感覺緊張和刺激越願意去聽。在幹擾的情況下,老朱還是摸清楚他倆的方位,阿蛛坐在寫字台前翻看書籍,老馬則走進衛生間洗浴。
沮喪已久的老馬再次充滿男人的自信是他從衛生間走出時聽見阿蛛失聲驚歎的那一刻開始的。他借著酒勁鬥誌昂揚地靠近了阿蛛,在崔健的音樂聲中開始拓展自己,把自己變成了一匹偉岸的駿馬帶著阿蛛共同進入一片新的人神共羞的桃花源,那裏有青青草原也有狼堡,有高低起伏的山丘也有一馬平川的開闊地,有茂密的叢林也有看不見底的黝黑大峽穀,有潺潺流水也有暗流湧動。
在老馬的引領下阿蛛已經感覺自己跨上駿馬馳聘在天地之間,適應了顛簸後身體開始失重了懸空了,騰飛了,飄了起來,象風箏一樣在和風中飛翔。越過高山越過峽穀向更高空飛去。她逐漸感受到了生命輪回的力量,仿佛從生命之初重新體驗時光的穿梭季節的更替日月的升降星鬥的轉移。老馬持續有規律的動作和阿蛛產生的共振,這種共振的節奏安撫了阿蛛的五髒六肺四肢百脈,一切都變得流暢了。整個的身軀都回歸到了純真與陰陽平衡的最佳狀態仿佛到達生命的最高點。
小號被崔健吹得一挺一挺的,令人振奮。音樂依舊在搖滾,崔健在新長征路上的反複地在低吼:噢,噢,噢,一二三四五六七。。。當崔健再次喊到七的時候,阿蛛開始顫栗了感覺快要進入極樂世界。她必須抓緊,四周空落落的她又無處可抓,她感覺風箏已經短了線,失控了,不行啊,不行。。。阿蛛突然間想死的感覺都有了,不能自抑聲淚俱下卻又欲罷不能。
路遙知馬力,老馬依舊在持續狂奔。阿蛛在本能地掙紮在呼救在且戰且守,突然間抓住了馬鬃,兩胯緊收,再次適應緊張的顛簸,阿蛛又重生了,複活了。慢慢地在前進的道路上逐漸摸索並掌握了規律,開始嚐試駕馭開始征服之旅,反攻了。盡管兩額已是汗水淋漓。
就是在這絲絲香汗的引領下,阿蛛仿佛回到了童年時代,那是一個晴朗的夏夜,在露天的劇場,天氣炎熱,人們卻擠在一起看電影。偶爾有一絲涼風拂麵,就會把額頭上的汗水帶走了,舒服極了,而熒幕上的英雄們卻不舒服,因為他們正在和敵人進行生死殊途的搏鬥。。。
英雄頑強地堅守著陣地,盡管被敵人的火力壓得太不起頭來,但是還是打退了敵人的一次一次的進攻。慢慢地,敵人包圍了上來,這個時候僅存的英雄在熒幕上手拿報話機在焦急地高聲呼喊:向我開炮,向我開炮。。。
恰恰就在此時此刻,在地球的地麵,這是個午後的時間,一個音樂人老崔正在和他的樂隊在一個高層建築的旋轉酒吧裏準備演出,這是一場紛爭之後的調停的聚會。其實,所以的紛爭無非是利益的重新分配之爭,不管是殺毒之爭還是打黑之爭還是打假之爭其實都可以通過談判和調停的方式來解決的,人們經過合理的調停,在重新製定遊戲規則後在利益重新劃割後一樣可以在握手言舉杯歡慶,最後再來個一搖一滾,沒有什麽問題不可以迎刃而解的。跟浩瀚的宇宙空間比起來,跟時間的曆史的長河比起來,人類的那一點恩怨那一點利益之爭又算什麽呢?隻是暫時沒有想通而已。老崔此時正透過玻璃窗觀察外麵的天氣變化,突然他看見央視的大褲衩建築處雲層翻滾似有蛟龍過境,不時還伴有閃電。這個時間還不到驚蟄時節怎麽會有閃電呢?他正納悶的時候突然還無端地打了個噴嚏,於是無意識地罵了句:草泥馬。。。
可是,他戴著無線的麥克風已經打開,草泥馬的聲音在大廳裏還是回蕩。。。
大廳裏的人們莫名其妙。
老崔回過神來快步走上舞台,開始報幕:《最後一槍》!
眾人歡呼。。。
突然間,音樂響起,震耳欲聾山蹦地裂地動山搖,要來地震了。。。
此時的老馬的CD機雖然還在低吼卻沒有震耳欲聾,依舊在重複著那首《新長征路上的搖滾》。隻是他的床搖得厲害,震動得激烈把整個房間都帶動得搖晃起來,CD機突然摔到地上了,音樂也隨之嘎然而止。但是老馬和阿蛛的搏鬥聲顯然沒有停止,這是一場殘酷的戰鬥,你死我活的戰鬥。戰鬥已經到了短兵相接的白熱化程度。不時地傳出了慘烈的爆炸聲塌方聲呼喊聲嘶鳴聲並夾雜著各種哀叫的聲音,反複更替,最後是在歇斯底裏的掙紮後痛苦地趨於平靜。如同海嘯之後海水吞噬了一切,雖然海水退去,但是留下的滿目瘡痍卻令人心碎。老朱還能聽到阿蛛不時地在嚶嚶地抽泣,那是劫後餘生的情感釋放。斷斷續續的哽咽聲如同夏天夜晚的磷火,一閃一閃的。看得見卻撲捉不到。因為,阿蛛那個夏日的汗水淋漓的夜晚的記憶依然沒有消退。。。
老朱快要窒息了,他感覺自己卻被爆炸物掩埋了,透不過氣來,他無力地扶著牆跟大口地喘息,哀歎道:神馬不是浮雲,不是浮雲啊。。。
最令老朱崩潰的是接下來阿蛛喃喃地和老馬對話聲,阿蛛撒嬌地問:你說你是誰?
白龍馬,我就是白龍馬。老馬嗓子有點沙啞卻很得意:你是魚,遊水的魚。
隔壁的他呢,嘻嘻?
。。。
(老朱說後麵他就沒聽見。。。)
請閱讀更多我的博客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