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係列故事虛構 請勿對號 如有雷同 實屬巧合)
那天,還是猴哥過來把老馬的錢先給墊上,把老馬前妻他們給打發走了。猴哥不滿地對我們嘟囔。你們都回去幹活去,唯恐天下不亂!
大家一致認為老馬的尊嚴是沒有找回來,卻把華人也就是龍的傳人的尊嚴給弄丟了。
其實,我們就是生活在異域社會最底層的一群錢奴色奴房奴車奴妻奴孩奴,被世俗所形成的一個隱形的枷鎖把我們拴在一起禁錮在此地,我們無力也無法掙脫,每天從事的是高強度的體力勞動拿的是最低價的薪水。這是我們人生的一段難忘的也是必須走完這段路程,在這段旅途中,我們的敵人不是妖精不是鬼怪而是自己。我們在和自己做鬥爭,能不能有突破的人生就要靠自己的修行了。目前我們都戰勝不了自己,所以我們目光短淺我們辛苦萬分我們反應愚鈍我們碌碌無為,為了僅有的蠅頭小利而變得狹隘自私防止自己的小利變得更小。雖然每天工作在一起,相互之間實際上十分孤寂和冷漠。看上去熱鬧哄天地工作著心理上確實是消極怠工、相互推諉,沒有人願意多付出一點。不光是力氣,有時候連一個笑臉都不願給顧客。想想隻有老馬任勞任怨不計得失,我們每天吃著老馬給我們做的三餐,卻沒有人真正地關心過老馬。當初,如果在老馬的婚姻問題上,大家熱心一點,雙方勸解一下,可能完全不會到了今天的地步。我們頓感慚愧,老馬今天的表現不能說和我們沒有關係。
倪媽的歌是再也唱不下去了,開不了這個口。
大家個個表情凝重心裏沉甸甸的卻又極力裝出若無其事的樣子,其實心裏都在琢磨:老馬的老婆變了,老馬也變了。其實我們也變了,變得冷漠自私。我們不遠萬裏背井離鄉來到了加拿大,到底為了什麽呢?幸福在哪裏?真的沒有看到。
我當時還留意每一個人的眼睛。眼睛是心靈的窗口。我從老朱的窗口裏看見老朱那顆愧疚的心,不過,老朱馬上又以辯解的眼神告訴我:看我幹什麽?我本來就不是人。
我又盯了阿蛛一眼,阿蛛冷冷的眼神告訴我:我是妖精,別碰我!
再看貓貓,貓貓也用無辜的眼神告訴我,不管她的事。
我想看看倪媽。倪媽早就躲到洗碗池旁邊,一邊洗碗一邊去想她的紅燒肉了。
我們大家各自散去,在沉悶的狀態下我們默默地反思著。
老馬拖著掃把以一種極其卑微的無奈的神情回到了工作中。這種失落的情緒感染了大家,在接下來的日子裏,大家都是一蹶不振無精打采的樣子。餐館裏的氣氛也相當的壓抑,相當的靜默。大家在無聲的環境裏木然地忙碌著。中午吃飯時,老馬也不和大家一起吃,一個人在灶台邊隨便扒兩口。他與大家之間的距離仿佛越來越遠了,表情沮喪得令人心痛,也令我們越來越愧疚。
再過幾天就是中國年了。對於餐館來說,這又將是一次激烈的奮戰。現在隻有猴哥一個人滿心歡喜激情四射地奮戰著,他進了一大批的貨,把倉庫,冷櫃,急凍櫃塞的滿滿當當的。門廳裏也被他掛起了一盞盞紅燈籠,大門兩邊懸著朱紅的中國結,紅光一片,妖精們拉長的臉上塗抹口紅的嘴巴在紅光的映照卻變成的紫色,格外嚇人,這和中國年的氣氛是格格不入的。
這天,廚房裏傳出了和廚房很不相襯的氣味。這股氣味異常凶猛,迅速充斥廚房的各個角落。
每天都是悶頭幹活,好多天沒有人講話了。老朱正憋得難受,趁機借題發揮:誰幹的?不知道憋一下風平浪靜,忍一時海闊天空呀。
大家一個一個裝出無辜的樣子。
我說,是啊,如果這個時候,衛生官來了就麻煩了。
衛生官連屁都管啊?老朱一看有人搭茬就更來勁了。
好久沒有說話,的確是憋得難受,於是我趁機也八卦一下:衛生官不管屁管什麽?屁這個問題很嚴重,它涉及到室內空氣健康指數和環境的衛生指標。衛生官也不懂中國美食的製作及保鮮的工藝,所以,在這裏,衛生官就管屁!
大家聽了,不少人忍不住笑了。
我看大家興趣盎然,覺得有必要把最近鬱悶的事情說開:就比如說剛才的一個屁,如果大家都寬容一點,一會就過去了。沒有必要小題大作,誰不放屁呢?所以我們人與人之間應該多一些寬容,多一些理解。多一點陽光,多一點幫助。世界不就和諧了?不管我們在哪裏,不管我們幹什麽,至少我們的心情是愉悅的,生活的激情是昂然的。開心是一天一天過,鬱悶也是一天一天過,過去的事情就過去了,也不必內疚了。今後我們應該相互關愛,共同進步,開開心心地過好每一天。
老朱最先表態,我以後對每個人就象這燈籠,紅紅的火火的熱熱的也是真誠的,不在背後說三道四的。
老朱開了頭後,大家都各自檢討,自覺地展開批評和自我批評。
阿蛛說,我要熱情對待每一個人,把服務態度端正了,不再冷臉對客人。
貓貓說,我向阿蛛姐學習。客人小費給少了也不發火。
狒狒說,不管我接誰的叫外賣的電話,再也不會不耐煩。
老馬抬起那張略顯蒼老的臉,扭頭疑惑地看了一眼大家後依舊埋頭炒菜去了。
白小姐張著嘴想表態卻沒開口,看了看老馬。從屁股後麵拿錢包走出餐廳後門。
倪媽沒說話,看了一眼大家,卻是滿眼的誠懇。
我一看氣氛不錯就接著說,人生的確苦短,我們千辛萬苦地來到加拿大年紀已經不小了,不能夠犯錯誤不能夠走彎路,在我們迷失方向的時候,多麽希望有身邊的朋友能指點一下,就不會迷失方向。所以我們應該改變以往的作風,對人生對同事對工作,都要熱情那麽一點點,拒絕冷漠,最終,我們會迎來一個幸福的晚年。
敢情我們這麽辛苦這麽努力就為了將來有一個幸福的晚年啊?這聽上去就象空中畫的一個餡餅。阿蛛接過我的話。
這個餡餅就象一個屁,說沒就沒了。倪媽在這個問題上最有發言權。加拿大的福利製度退休製度隨著不同的政黨上台,製度會變的,原來是六十歲退休,等倪媽快熬到六十歲時,又改成六十五歲才能退休了。
不管它是不是屁,但是,我們來了,我們就奔著這個屁的方向前進。有目標就行,幸福就在前進中體驗的一個過程。
精辟!大家熱烈鼓掌:師傅越來越三八越來越象唐三八了!
我可沒有唐三八長得帥。我很謙虛地說。
老朱卻俯在我的耳邊悄聲地說:倪媽也好久沒有唱歌了,老馬的便秘問題應該得到了解決。
這時,不知道老馬聽見沒有,卻警覺地從炒鍋的煙霧中探出頭來看著我們倆。其實,老馬一直都在認真地聽。
我批評老朱,看看你背後說人閑話的壞習慣還沒改過來。
抱歉。老朱說,馬上改!
這個時候,白小姐回來了,買回了一大禮盒老馬最愛吃的黑芝麻麻團,放在老馬麵前。
白小姐沒有發言,卻用實際行動來關心老馬。大家熱烈鼓掌。
老馬看著麻團,停住手中的活。不好意思地承認,剛才那個屁是他放的。
大家為老馬這種勇敢承認的勇氣再次鼓掌,歡呼。
猴哥剛好進廚房,聽見了:放個屁,把巴掌拍成這樣,看你們的馬屁拍的。
老馬終於露出了久違的笑臉。一邊把麻團分給大家吃,自己也一邊傻笑一邊吃,兩口一個黑心麻團。差點噎著,白小姐喊道:慢點吃,明天我再買。
明天我買,明天我買!大家爭相表態。餐館裏多日的陰霾終於隨風而去,恢複了往日,熱鬧的氣氛。
我也趁熱打鐵,叫道:阿款,Music!
餐廳裏響起了火風自我陶醉的呼喊:抱一抱那個抱一抱,抱著那個月亮它笑彎了腰。抱一抱那個抱一抱,抱著我那妹妹呀上花床。。。。。
妖精們在火紅的燈籠的映射下,象一群歡快的紅彤彤的乳豬踏著火風歌曲的節奏穿梭在火紅的店堂裏。久違的一派祥和熱鬧的賀歲場景再次呈現了。
快下班時,阿蛛過來來借打火機,說是有個客人想借一下,出去抽根煙。看來阿蛛是真的變熱情了,因為在以前,她絕對不會幫客人這個忙的。我也義不容辭地支持她。但是,我當時正在醃叉燒,兩手沾滿了叉燒醬。於是我雙手一舉:在褲子口袋裏,你自己拿。我還沒忘記調侃:除了打火機,別的都不準動。
嘿嘿,怕我一鍋端呀?阿蛛扭捏地從我褲子口袋裏把打火機拿走了。
剛巧,那天老婆開車來接我,冬天黑得早,廚房裏就顯得特別的亮,透過玻璃門,她剛好看見阿蛛妖嬈媚笑和扭捏著身軀把手伸進我褲子口袋。。。
回去的路上,兒子在車上假寐,老婆一言不發。但是我明顯地感覺她緊握方向盤的十個手指頭在冒寒氣,仿佛慢慢地在變長,我必須盡快琢磨出對付九陰白骨爪的方法:悟空,你在哪裏呀?
回到家後,媽呀。。。@#¥%……
舞戈說:忍忍更健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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