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係列故事虛構 請勿對號 如有雷同 實屬巧合)
餐館裏的企台們,明顯比幾年前的那個時候年紀大了。
但是,現在這些企台和當年比起來,臉上多了些粉底。用阿蛛的話說,沒胸沒屁股隻剩下這張臉了,所以不得不好好地對它。阿蛛由於長時間端盤子,胳膊顯得格外有力,棱角分明。發型還是原來那樣,齊耳短發,腦門上方的劉海向後腦背過去,用兩根發卡別住,不仔細看還真象舊時候的女大學生。
當然除了阿蛛外,一般企台臉上都掛著笑的。
當然,她們對客人們的笑也多數是假的,是假麵也就是畫皮。客人是人啊,是凡人,當然有時也會煩人。如果凡人既煩了人又沒有給小費,這個畫皮就揭掉了,麵露猙獰齜牙咧嘴甚至罵罵咧咧。都說妖精會吃人,看來是真的。
隻有阿蛛麵部一直是冷冷的,即使笑一下也是冷笑一下。當年她比我早一年來的加拿大,已經由原來的小妖變成了現在的老妖了表情卻一直沒變。
有幾個阿伯經常來吃飯,聽說不是衝著豬來的倒是衝著她來的,也就是為了多看兩眼這個傲氣的妖精。看看她憑什麽傲氣?結果看了好幾年也沒看出名堂來。
阿蛛不光傲氣,講話語速快的同時嘴裏還帶著利齒和刀子。
有個認識我的老伯看我又回到林家鋪子裏上班來了,便關心地對我說:你怎麽還在烤豬?怎麽不去讀讀書?
阿蛛正經過這裏,她冷冷地看了我一眼後,用她特有女中音還略帶沙啞的粵語普通話說道:
舞戈不烤豬,滿城的豬都笑啦。。。舞戈去讀書?全世界的豬笑啦。。。 哈哈哈!(這回不是冷笑)
那位老伯離開後,我便對阿蛛說,阿蛛姐啊,不帶這樣埋汰人的。
阿蛛的臉色又冷了:阿蛛姐?幹脆叫我阿姨算了。。。
妖精貓貓在一旁提醒道:師傅啊,應該叫阿蛛妹妹,怎麽越修行越不通世故呢?你把我們年輕漂亮的阿蛛叫成姐姐,這不是明顯說她老了麽?阿蛛姐老麽?阿蛛姐不老!阿蛛也看上去頂多三十歲,雖然她快四十了。。。
阿蛛的臉已經冷得已經快結霜了。。。
貓貓的話鋒一轉:不過,你要是叫我貓咪姐,我是不介意的。
貓貓是第二大美女。
貓貓是個從農村剛來加拿大的很年輕的小妖精,她對來自大城市曾經的中國白領妖精阿蛛非常崇拜的,是阿蛛的鐵杆粉絲對阿蛛的崇拜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已經近乎膜拜了,理所當然也就成了妖精阿蛛的跟屁蟲。學阿蛛舉手投足的不凡氣質,就連阿蛛圍裙後麵拖著兩根飄逸的帶子也跟著模仿。不過很多東西是學不來的,越模仿越是相形見絀。貓貓圍裙後麵也拖了兩根帶子看上去象拖兩根豬尾巴,一點都不飄逸一點都沒有吳帶當風的感覺。這種不凡的氣質的追逐對於妖精貓貓來講,就象在小狗的尾巴上紮了朵花,小狗轉著圈去追,近在咫尺卻就是追不到。最後,就連自己也氣餒了隻好停下來,但是每當想起來的時候,還是再會去追一下。
貓咪姐?這個時候猴哥阿宗正好到廚房取東西聽見後不禁笑了。兩個妖精見猴哥來了便托起盤子向就餐區逃去。
猴哥阿石看著離開的阿蛛和貓貓提醒我:這兩個妖精最厲害,你要離他們遠一點啊。
阿蛛一邊走一邊念叨:歲月如飛刀。。。
貓貓附和:刀刀催人老。說完還回眸一笑,牙齦都露出來了。
我頓時覺得不寒而栗毛骨悚然,這兩個妖精果然厲害!
那天有個意大利裔的警察的常客要退休了,說他以後可能會很少來這裏吃飯了。為了表示留戀這裏居然送給每個妖精一件帶有意大利足球隊標誌的黑色體恤衫。妖精們急不可待地把衣服套了起來。餐廳的妖精們頓時全變成了意大利牌妖精了。
我好奇地觀察妖精貓貓胸前的足球隊的圖案標誌,妖精貓貓眼睛頓時變成了月牙形:知道人家豐滿人你也不能這樣盯著人家看啊。
騎在人字梯上擦天花板的老朱都嘿嘿地笑出聲來,弄得我都不好意思了。
貓貓擺出一副嫵媚的樣子對我說:師父啊,你動凡心啦,不然你臉紅什麽?
我慌忙辯解:我臉紅麽?那也是讓烤豬的爐火映紅的。。。
真的嗎?貓貓的牙齦又露出來了。
貓咪姐,求你了,你就別笑了!
實在是看不下去了,我準備奪路而逃。這時候正在炒菜的老馬卻把頭轉過來,伸頭來看看怎麽回事?
貓貓立馬把牙齦藏起來,目露凶光:你看什麽?你有什麽資格看?
老馬木然地把頭抽回去埋在煙霧繚繞的炒鍋裏雙手一手拿鍋一手拿勺繼續翻炒,並且嘴中繼續哼著他會唱的國語歌曲:白龍馬蹄朝西,馱著唐三藏跟著仨徒弟,西天取經上大路,一走就是幾萬裏。。。
貓貓搖頭說道:老馬真的傻了,好可憐!
阿蛛冷冷地說: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不值得同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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